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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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泰平遺族的消息,我已經找到了。 黃警官的說話方式依然是那般的直接。 只是,情況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他從包里找出自己找到的資料,放到了葉懷睿面前。 解泰平的前妻杜娟, 還有他的兩個兒子, 都已經死了。 葉懷睿才剛剛拿起資料,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就赫然聽到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死了!? 他詫異地抬頭,三個人都死了? 葉懷睿先前翻卷宗的時候,就特地注意過他們的出生年月日。 若按照生日推算,解泰平的前妻杜娟今年應該75歲, 年紀不小倒也罷了,可他的兩個兒子解東和解南一個51歲,一個49歲,仍在壯年, 居然也已經雙雙離世, 這就實在不太正常了。 不, 還不止這三人。 黃警官沉下臉色, 他們一家子人, 簡直跟《死神○了》一樣,短短兩年間,就差不多全死光了。 接下來,警官先生給葉懷睿詳細說了說他托人調查到的詳情。 早在1981年,解泰平的前妻杜娟就跟他離了婚,帶著當時才十歲出頭的兩個兒子,投奔了娘家親戚,并移民到了暹羅國,在清邁附近的郊區(qū)盤下一個農場,便算在異國落地生根了。 杜娟這女人挺有商業(yè)頭腦,經營農場經營得不錯,也算攢下了一些家底。 但她單親帶著兩個娃,又當?shù)之攱專€要cao勞家事,老年落了個肺氣腫的毛病,常年纏綿病榻,一年中有一半時間在住院,剩下的一半時間得在家靠吸氧過活。 而她的兩個兒子解東和解南,長大后也成家立業(yè),長子當了個貨車司機,而次子則留在農場里,繼承家業(yè),順便照顧生病的母親。 然而四年前,也就是2017年的3月8日,解南到清邁城里訪友。 次日,即3月9日,他被人發(fā)現(xiàn)躺在回家必經公路的路基旁,身上有被車碾壓過的輪胎痕,人已經死了有好幾個小時了。 警方判斷解南是歸家時遭遇了車禍,且車禍司機肇事逃逸了。 四個月之后,也就是2017年的7月12日,解南的哥哥解東帶著兒子Timmy,到農場探望病重的母親。 二人中午燉了一鍋雜魚煲,沒想到雜魚里混了沒宰殺好的河豚,父子二人雙雙中毒。兒子Timmy當場死亡,解東則在送醫(yī)后兩小時身亡。 警方調查過后,得知雜魚是解東自己買的,飯也是他親手做的,便把這當成是一次可怕的食物中毒,以意外結案了。 緊接著,大約一個月后的8月21日,重病數(shù)年的老人,在經歷了兩個兒子和親孫子的死亡三重打擊后,病情惡化,在自己家的床上永遠閉上了眼睛。 而這還不是全部。 又過了半年左右,在2018年的2月28日,解東的遺孀,46歲的Pakwan被人發(fā)現(xiàn)燒死在自家公寓臥室的床上。 等消防員撲滅火災后一檢查,過火面積才只有區(qū)區(qū)四平方米,一個大活人,愣是這樣就被生生燒死了。 因為公寓里沒有發(fā)現(xiàn)闖入者的痕跡,而且Pakwan在丈夫和獨子死后就開始酗酒,靠煙酒逃避現(xiàn)實。所以警察判斷女人是喝醉了以后在床上抽煙,醉死過去后煙頭點燃了床單被褥,才引發(fā)了這場悲劇的。 葉懷睿: 他聽完黃警官的敘述之后,半天不知該說些什么。 五個死亡現(xiàn)場,六條人命,駭人聽聞,但又似乎合情合理,每一樁都像是意外。 那么 半晌后,葉懷睿才問道: 解泰平的遺族已經全死了? 哦,這倒還沒有。 黃警官搖搖頭,回答: 解南就是解泰平的次子,他有個女兒,名叫Jaa,今年才17歲,中學剛畢業(yè)。 他說道: 那姑娘還活著,而且最近剛回她家的農場去了。 葉懷睿點了點頭,表情似是若有所思。 現(xiàn)在,當年那批關系者已經都死光了。 黃警官問: 你打算怎么辦? 葉懷睿凝眉沉思了片刻,回答: 我想去看看。 你是說去暹羅? 黃警官露出了不贊成的神情: 可是,你現(xiàn)在過去,又能查到什么?那個姑娘的家長死時她才13歲,總不可能告訴她家里還藏了什么寶藏吧? 嗯,你說得有道理。 葉懷睿垂下視線,眉心擰出一個褶皺: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他的手指在幾頁資料上戳了戳,這又不是真的《死神○了》,怎么會這么湊巧,每一個劫匪的遺族,王燕、杜娟、解東和解南全都死了呢? 葉懷睿撩起眼皮,瞅了瞅黃警官: 而且,這些人的死,乍看起來都沒有可疑。 他刻意在可疑二字上加了重音。 黃警官聞言,深深地蹙起了眉: 你的意思是,杜娟和他兩個兒子,也是被人殺死以后,再偽裝成意外的?就像王燕那樣? 暫時還不說不準。 葉懷睿回答: 只是,我想去看看。 黃警官其實想說,就算這真是偽裝成意外的謀殺,這些人都死了三四年了,估計連遺物都沒剩多少了吧?而且暹羅國你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個助力都沒有,去看了又能怎樣呢? 不過他知道葉懷睿的主意一向很正,自己就算勸也勸不動。 而且經歷過王燕的尸檢調查之后,黃警官對葉法醫(yī)的專業(yè)水平刮目相看,心中也確實懷了點保不準他還真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的想法。 行吧。 黃警官一攤手,農場的地址資料里就有,你可以自己去。 語畢,他掏出隨身的筆記本,在上面刷刷寫下幾行字,然后將那頁紙給撕了下來。 這人叫Pob,是清邁的一個警官,跟我關系很鐵,這次我能這么快搜集到解泰平遺族的情報,也是多虧了他。 他將寫了Pob警官聯(lián)系方式的紙條交給了葉懷睿。 總之,如果你在那邊需要幫忙的話,就打他電話好了。 黃警官把要講的都講完之后,也沒有要和葉法醫(yī)多嘮嗑兩句的意思,直接告辭走人了。 葉懷睿將人一路送到了門口。 只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對話的時候,葉懷睿的公文包就放在沙發(fā)上。 公文包緊貼住抱枕的折角內側,還黏著一枚小小的竊聽器。 送走黃警官之后,葉懷睿先是打電話回所里請了三天的事假,又在網(wǎng)上訂了機票,然后開始收拾行李。 晚上十一點半,伴隨著隆隆雷鳴,暴雨終于傾盆而降。 葉懷睿連忙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快步跑下了地下室。 殷嘉茗同樣也等了他兩天了,一看到葉懷睿過來,簡直開心得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二話不說張開雙臂,隔空給了葉懷睿一個滿含愛意的擁抱。 葉懷睿先是一愣,然后伸出手,像抱住一個有影無形的幽靈一般,環(huán)住了殷嘉茗的腰身。 【阿睿?!?/br> 殷嘉茗低頭,下巴在葉懷睿的臉頰處蹭了蹭,似乎想要借此想象對方發(fā)絲摩挲皮膚的觸覺。 【你來了!你總算來了!】 嗯。 葉懷睿低低地應了一聲: 抱歉,這幾天都沒下雨。 殷嘉茗笑著搖頭,又用手指做了個撥弄心上人頭發(fā)的動作,可惜他并不能真的碰到葉懷睿那看著十分柔軟的發(fā)絲。 【我知道的,你一定也很想我,對吧?】 葉懷睿一抬頭就在極近的距離對上殷嘉茗那雙漆黑而又明亮的雙眼,并從中讀出了超越時間與空間的nongnong情意,一顆心臟就像快要漲裂了一般,砰咚砰咚一陣狂跳。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栽得很徹底了。 真是,太糟糕了! 葉懷睿覺得自己就像被丘比特一箭命中的太陽神,根本無法控制胸中那股無處傾瀉的熾烈情感。 一切能夠剖白的理性,或是擺在天平兩端的得失,皆只因還未遇到那個可以令你傾注所有的人罷了。 要不是現(xiàn)在兩人沒法碰到彼此,葉懷睿鐵定已把所謂的隱忍、克制與矜持全都拋在一邊,直接撲上去,將人摁倒了就親個爽了。 而殷嘉茗顯然也有同感。 兩人的目光像粘稠到攪拌不開的糖漿,又似盤結的蛛網(wǎng),密密地糾纏在一起,千絲萬縷、難舍難分。 盡管兩人已經互表了心跡,不過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而且每次都急著交換情報,以至于像這般以視線互訴衷腸都成了一種奢侈。 他們就這樣對面而站,手臂環(huán)住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戀人虛影,在極近的距離凝望彼此的雙眼,任由時間分秒流逝。 二人浪費了起碼得有五分鐘。 咳。 最后還是葉懷睿想起自己還有重要的正事。 對了,我發(fā)現(xiàn)了一點新的線索,明天要去暹羅國一趟。 他對殷嘉茗說道: 大概兩三天就回來,行嗎? 第74章 15.旅程02 8月24日, 星期二,早上八點二十五分。 金城國際機場海關安檢處。 葉懷睿的機票是早上九點五十分,飛行時間約為兩個小時。 他把時間留得很充裕, 提早一個小時就已經在海關進行安檢了。 國際部的安檢處今天也照例十分忙碌, 不過好在分流及時,葉懷睿順著七彎八拐的隊伍往前挪,大約十五分鐘之后, 就輪到他了。 因為這次只是臨時起意的短途旅行, 目的地又是位于熱帶地區(qū)的盛夏時節(jié)的暹羅國,葉懷睿只帶了一個十六寸的小號登機箱,以及隨身的公文包便足夠了。 就這些東西, 根本不需要托運, 直接提溜著就能登機。 然而, 當葉懷睿按照安檢要求, 將手機、筆記本電腦和充電寶全都掏出來, 并將行李箱推進X光機, 人也走過安檢口之后, 卻沒能立刻拿回自己的行李。 先生,這個包是你的嗎? 一個穿著墨藍色制服的安檢員從X光機里拎出了一只黑色的公文包, 放到葉懷睿面前,同時用審視的目光在這位乘客俊美的面容上來回掃視, 仿佛在打量一個嫌疑犯。 葉懷睿感到了迷惑。 是,是我的。 他朝安檢員點頭,心中飛速的思考自己包里有什么違禁物品。 葉懷睿不抽煙,自然不需要帶打火機, 更沒藏什么利器銳物, 甚至連把指甲鉗都沒有。 那 安檢員盯著葉懷睿, 將公文包翻了個面,露出了它的底部,然后戴著手套的指頭掰住略略往內側彎折的縫邊,向外拉拽開來: 這個東西是什么? 葉懷睿:?。?? 他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安檢員將一個指甲大的金屬紐扣樣的小物件給摳了下來。 葉懷睿:請問,能讓我看看嗎? 安檢員看他吃驚的表情不像作偽,于是將那枚小小的黑色金屬放到了葉懷睿的掌心。 那個紐扣直徑約莫還不到兩厘米,厚度約五毫米,表面被涂上了啞光的黑漆,跟葉懷睿公文包的顏色非常接近,又是貼在了底部的折縫內側,若不是金屬物品在X光機里無所遁形,葉懷睿簡直不敢想象自己還要多久才能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可是,饒是葉法醫(yī)不是搞刑偵技術的,也能一眼就判斷出,這八成是一枚竊聽器,而且還是相當高端的那一種。 若非要形容葉懷睿此時的心情,怕是只有五雷轟頂四個字了。 他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法醫(yī)而已,怎么就值得有人往他的包上貼竊聽器呢?。?/br> 一時間,葉懷睿的腦中紛亂如麻,困惑、迷茫、驚慌、恐懼、不安,種種情緒幾乎擠破了他的大腦,千頭萬緒,根本捋不清因果。 安檢員小哥就眼看著這位俊美的大帥哥杵在自己面前,低頭盯著那枚小小的竊聽器,半天一動不動,表情猶如打翻了調色盤,怎一個五味雜陳能夠形容。 真可憐。 安檢員小哥在心中思忖,這竊聽器八成是這位帥哥的老婆或是女朋友貼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抓外遇,他們這些做安檢的也不是沒遇見過,看來長得太帥也是種苦惱啊。 沒事,這不是違禁物品。 看葉懷睿愣怔的模樣,安檢員小哥已腦補出了一出帥哥被抓jian的大戲,覺得有些可憐,便主動開口道: 這玩意你還要不?要的話就拿走吧,不然我?guī)湍闾幚淼粢残小?/br> 葉懷睿猝然回神。 既然不違禁,那我要帶走它。 他一面回答,一面飛快地抽了一張紙巾,將竊聽器包好。 不管這玩意兒是誰黏在他的包上,又是什么時候黏上去的,現(xiàn)在再做反竊聽的措施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這樣微小的竊聽器必定有一個接收范圍,等他過了海關,他不相信那個竊聽者敢跟在自己身旁。 想要搞壞這枚竊聽器并不難,何況金屬扣的表面光滑,是很好的指紋載體,可能會成為他破案的重要物證,所以葉懷睿現(xiàn)在還不能直接就扔了它。 行吧。 安檢員小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把公文包和登機箱都還給了葉懷睿,便放他過去了。 飛機準時飛上了藍天。 葉懷睿第一次這么慶幸自己買的機票是公務艙。 他以眼鏡螺絲松脫為借口,向空姐借了一套迷你螺絲刀,再戴上隨身攜帶的乳膠薄膜手套,小心翼翼地拆開了那枚小小的竊聽器。 紐扣內部是看著就相當復雜的元件,葉懷睿承認自己對此一竅不通,根本看不懂。 但這不妨礙他搞破壞。 三下五除二,他將焊接在電路板上的各種線全挑斷了,這枚精密但同樣脆弱的小玩意兒就直接報廢了。 然后他將損壞的部件和外殼用紙巾重新包好,放回包里,打算等下了飛機以后再想辦法調查上面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