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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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向殷嘉茗,又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問過的問題: 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會殺了人?又怎么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的? 殷嘉茗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苦笑。 真是一言難盡。 他皺了皺眉,像是傷口又疼起來了一樣。 阿睿,這樣說話太費勁兒了。 殷嘉茗可憐兮兮地去看葉懷睿,你坐過來一點,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葉懷睿: 雖然知道這家伙八成是裝的,但他還是很沒志氣地又心軟了起來。 葉懷睿站起身,把殷嘉茗的床頭調(diào)高,再在他背后塞了只枕頭,讓他能舒服地靠著坐。 然后葉懷睿又去倒了杯溫開水,插好吸管,遞給靠在床頭的傷員。 喝點水。 他的氣其實已消了大半,但不愿意讓殷嘉茗太得意,所以仍是一副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 殷嘉茗伸手,沒去接杯子,反而直接握住他拿杯子的手腕,阿睿。 這語氣,完全就是在撒嬌了。 葉懷睿沒轍,只得坐到了床沿上。 兩人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一大截,殷嘉茗滿意了。 他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地啜飲了起來。 溫度適中的水滑過干涸的喉嚨,他覺得舒服多了。 是這樣的 然后,殷嘉茗將昨天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他從自己為什么要去參加喪禮開始說起,然后是他在喪禮上的所見所聞,以及如何推測出袁知秋就是那個冒用他身份的劫案主謀,接著又說到自己開車將人引出來,如何一番搏斗之后,終于反殺了對方的事。 原來如此。 聽完之后,葉懷睿點了點頭。 那個人就是主謀X啊 雖然沒看過阿虎的傷口,但既然對方拿得出兇器,也承認了他自己殺了阿虎,葉懷睿覺得,殷嘉茗應該沒有判斷錯誤。 只可惜人已經(jīng)死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那嫌疑犯的身份,怕是要一直套到現(xiàn)在了。 殷嘉茗小幅度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反正我現(xiàn)在都在你這里了。 葉懷睿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理。 若殷嘉茗還在1982年的金城,主謀X一死,就無人能證明他的清白,那他就得頂著個嫌疑人的身份東躲西藏、隱姓埋名,定然是活得十分痛苦的。 但現(xiàn)在他人都來到三十九年后了,那么當年的爛攤子對他來說就沒那么要緊了。 殷嘉茗輕聲笑了笑:而且,我覺得很解恨。 他轉(zhuǎn)過頭,透過寬敞明凈的窗戶,看向遠處的燈火闌珊。 我?guī)桶⒒蟪鹆恕?/br> 殷嘉茗說道: 我親手幫阿虎報仇了。 葉懷睿嘆了一口氣。 既成事實,歷史也被殷嘉茗這一攪合徹底改變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不過葉懷睿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他是個法醫(yī),而不是江湖豪俠。 所以他想給殷嘉茗翻案,想讓真相大白于天下,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愛著的這個男人是無辜的,而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手刃兇手。 好在現(xiàn)在也還不晚。 冒名汪洋的汪仵工這會兒還躺在暹羅國的醫(yī)院ICU里,他必然是金城大劫案的知情者。 等人醒了,就能仔細審審,問出當年的真相了。 更何況,三十九年前就值四百萬美元的北冰洋之淚,現(xiàn)在仍然下落未明呢! 對了,我剛才仔細想了想 殷嘉茗這時又開口了。 我能來到你們這邊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為咱們兩個時空都在下雨? 他一邊思考,一邊慢慢地分析道: 平常都是你這邊下雨時就能跟我聯(lián)系,對吧? 葉懷睿點了點頭。 殷嘉茗繼續(xù)說道: 不過昨天晚上,我們那邊也下了傾盆大雨,所以會不會因為這樣,兩個時空就在地下室里交錯了你就撿到我了。 葉懷睿對這種純屬臆測的毫無科學依據(jù)的猜想不置可否。 不過兩個時空的人能夠互相對話這件事本身就十分不科學,葉懷睿不是研究空間物理學的,自問對此一竅不通,便也就不在這事情上糾結(jié)下去,自尋煩惱了。 那誰知道呢。 葉懷睿只輕輕搖了搖頭,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2021年了,想再回去怕也沒辦法了。 殷嘉茗笑了起來。 他兩手撐在床墊上,艱難地支起上半身。 你干什么! 葉懷睿大聲喝止,小心傷口崩開了! 殷嘉茗卻不管不顧地張開雙臂,一下子將坐在旁邊的心上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抱了個滿懷。 你在這里,我哪里都不去。 他將下巴抵在葉懷睿肩頭,低聲笑道: 從今往后,我黏上你了,趕都趕不走啦! 第95章 18.新生03 喂! 葉懷睿又氣又著急, 兩只手搭在殷嘉茗手臂上,想把人推開,但一看到他胳膊上五顏六色的淤青, 又下不去手了。 你不要命了嗎你! 殷嘉茗放松身體, 沒骨頭似的扒在葉懷睿身上,唉唉叫疼:阿睿你別動啊,你一動我胸口就疼 葉懷睿果然不敢再動了。 殷嘉茗用兩條手臂環(huán)住葉懷睿的腰身,將僵成了木樁的人整個攏進自己懷里。 阿睿、阿睿 他一邊叫, 一邊收緊胳膊, 將人摟得密不透風。 睿睿、寶貝兒、daring 葉懷睿聽殷嘉茗越叫越?jīng)]譜兒, 生怕他把baby一類雷死人不償命的稱呼也叫出來,當即打斷他, 行了行了,別黏黏糊糊的, 有什么話你趕緊說吧。 殷嘉茗低低地笑了起來。 氣流振動他受傷的肋骨,笑到半途又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沒什么。 殷嘉茗側(cè)頭在葉懷睿的鬢角蹭了蹭, 感受發(fā)絲摩挲臉頰的柔軟觸感, 甜得心都要化掉了。 我只是很高興 這位前酒店總經(jīng)理, 從前就是個老于世故。 能言善道的, 甭管是虛情還是假意, 但凡營業(yè)需要,鬼話張口就來,總能將諸位貴客哄得開開心心。 現(xiàn)在他百分百真情實感起來,甜言蜜語更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倒,恨不能將一顆真心掏出來給所愛之人看一看, 好讓對方知道自己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個。 之前我一直在想, 如果能像這樣抱著你, 真是死也值了 葉懷睿張口想叫他住嘴別胡說八道。 殷嘉茗卻搶先一步說了下去: 不過現(xiàn)在,你真在我懷里以后,我又舍不得死了。 葉懷睿: 雖然知道這就是敵人的糖衣炮彈,但葉法醫(yī)的臉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個透。 人啊,就是這么貪心的。 殷嘉茗還在輕聲絮語。 他剛從昏睡中醒過來,胸口又折了兩根骨頭,聲音有氣無力,比平日顯得虛弱,也更沙啞更磁性。 溫熱的吐息吹到葉懷睿的耳廓和頸項間,簡直就是刻意的撩撥了。 更何況,殷嘉茗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穿。 精壯的上半身線條流暢,即便纏滿繃帶,沒幾塊好rou,依然漂亮得令人心跳加速。 葉懷睿悄無聲息地咬住后槽牙,試圖讓自己不要那么輕易就淪陷于美色之中。 然而這很難。 我現(xiàn)在不止一點都不想死了,還想一直這樣抱著你,跟你說話,聽你叫我的名字 殷嘉茗說著,一只手順著葉懷睿的脊背緩緩上移,撫上了他的后頸。 還有,我想親你。 殷嘉茗將嘴唇貼在葉懷睿耳朵上,悄聲問: 阿睿,我可以親你嗎? 葉懷睿:! 他已經(jīng)快要被殷嘉茗撩得自燃起來了。 你、你你的傷還想不想好了! 葉懷睿雙耳通紅,耳垂更是紅得像能滴出血來。 想。 殷嘉茗答得很干脆: 我得快點好起來,才不會給你添麻煩。 葉懷睿瞪他:那你還! 但是,我現(xiàn)在想親你。 殷嘉茗是那么的理直氣壯,就好像這是兩個互不干擾的平行選項一般。 我一抱著你就想親你,很想很想,想得心肝都在疼。 葉懷睿又羞又氣,無言以對。 論智商兩人或許旗鼓相當,但論撩sao的口才,十個葉法醫(yī)也比不上一個殷少爺。 阿睿,我喜歡你我愛你 殷嘉茗以掌心輕柔地摩挲著葉懷睿的后頸,柔聲問道。 所以,我可以親你嗎? 葉懷睿覺得自己的腦子簡直像一鍋煮沸的漿糊,根本無法思考。 他似中了攝魂術一樣,在殷嘉茗沙啞低沉地蠱惑中,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 下一秒,殷嘉茗一手托住葉懷睿的后腦,迫使他微微抬起了頭,然后霸道地將嘴唇壓了上去。 初時的親吻十分輕柔,仿若兩只蝴蝶互相碰觸。 但疾風驟雨倏忽而至。 二人仿若噬咬一般,唇舌熱烈地糾纏在一起。 與所愛之人唇齒相依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原本殷嘉茗只是打算淺嘗輒止,沒想到一碰到葉懷睿的嘴唇,便似天雷勾動地火,再也不想松開了。 老實說,葉懷睿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告訴自己這會兒不是時候,那家伙身上還傷著,病房更不是他們你儂我儂的地方 可理智就像一塊飴糖,在沸騰的熱吻中融成了黏稠的糖漿,捏都捏不起來 好在殷嘉茗畢竟是個剛剛才緩過一口氣來的傷患。 親得太過投入,他無意識地搓揉著葉懷睿的背脊,試圖將人整個揉進自己懷里,動作幅度大了點,頓時牽拉到肩膀處才縫好的窟窿,嗷一下疼得臉都白了。 ! 他不得不放開葉懷睿,捂住自己抽疼的肩膀。 葉懷睿從親吻的迷醉中猝然回神,仿佛觸電般蹭一下彈了起來。 叫你作死! 他抬手擦掉唇角黏連的銀絲,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嘴唇絕對被啃腫了一圈。 給我躺平了,不準再亂動一下! 葉懷睿不由分說將床頭搖平,又抖摟開被子,狠狠蓋住某人那明顯抬了頭的關鍵部位。 我去叫醫(yī)生來看看你。 語罷,他逃命一般,頭也不回地沖出了病房。 2021年9月3日,星期五,下午六點五十二分。 今天是殷嘉茗出院的日子。 葉懷睿下班了以后,便開車去醫(yī)院接人了。 殷少爺年輕,又是個從小皮糙rou厚扛摔耐揍的,在醫(yī)院里躺了六天,自覺已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強壯健康得能打死一頭牛了。 當然他骨折的兩根肋骨一時半會還好不了。 但殷嘉茗早就適應了呼吸時那隱隱的鈍疼,只要不是太過劇烈的活動,便基本不會有什么影響。 至于被刀子劃拉出來的傷口,還有摔打出來的淤青,則還要些時間才能好徹底,不過換藥拆線什么的對葉法醫(yī)來說都只是小兒科罷了,他自己就能搞定。 總而言之,殷嘉茗終于可以回家了。 本著讓殷嘉茗好好適應三十九年后的社會的原則,葉懷睿給殷嘉茗準備了手機和平板電腦,并教會了他如何打字、上網(wǎng)和打電話。 而殷嘉茗本來就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又好奇心重、求知欲強,愣是在六天之內(nèi)便把手機玩得溜溜轉(zhuǎn),還注冊了自己的社交賬號,現(xiàn)在都能在IMDb上就《金城大劫案》的電影劇情合理與否和人掐架了。 當葉懷睿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殷嘉茗正在一心二用,一邊用平板電腦看新出的警匪片,一邊用手機惡補這些年來的中外大事。 喂,阿睿! 殷嘉茗興高采烈地接起了電話。 我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電話那頭的葉懷睿聽他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忍不住腹誹這家伙還真抗揍,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嗯! 殷嘉茗的語氣輕快得仿佛一個聽說家長要來接自己的小朋友: 早收拾好啦,就等你了! 掛斷電話以后,殷少爺關上平板,把它放進行李袋里,然后坐在病床上等著他家阿睿。 私人醫(yī)院的出院手續(xù)簡單且不用排隊,半小時之后,葉懷睿的車子已經(jīng)載上殷嘉茗,往別墅的方向開了。 其實三天以前,殷嘉茗就在《速度與○情》里見識過各種能追飛機越高樓上太空的新款豪車了,不過當他坐上葉懷睿那輛不算扎眼的奧迪A6時,仍然哪哪都覺得新奇。 哦,這就是后視系統(tǒng)!果然看得很清楚,連距離都有顯示?。?/br> 自動檔還真是方便啊,只要握方向盤就行! 哇哦,語音導航原來是這樣的,太厲害了吧! 臥槽,現(xiàn)在這么奢侈,連音響都是觸屏了嗎? 一路上,殷嘉茗聒噪得像一只精力充沛的麻雀,大驚小怪嘰嘰喳喳個沒完,葉懷睿真是連把他丟下車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