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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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沉心里糾結(jié)的要命,偏偏氣氛越來越古怪,阿浮低頭凝視他,不管看到多少次,他一直都覺得這雙翡翠雙瞳極美,可在這種狹小的空間之中,對方的美顯得尤為鋒利,簡直就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酒瓶,不小心碰一碰,就能扎得他鮮血淋漓。 但是整理衣領(lǐng)這樣的動作已經(jīng)做了一次了,再坐下去不太合適,奚沉在生死的邊緣反復(fù)橫跳,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金手指的別樣使用方式。 沒什么,就是感覺天氣這么熱,你天天穿成這樣不悶嗎? 他特地拉了下自己的衣領(lǐng):你看,我都怕脖子這里長痱子,黑色衣服吸熱,太陽一曬熱乎乎的。到了鄴城,咱們要不要去買些新衣服,你穿淺色衣服絕對更好看。有一句老話講得好,先敬羅衫后敬人,咱們初來乍到,精神面貌肯定要好。 事實上,剛剛奚沉不小心摔的位置,并沒有碰到隱私部位,只是他不小心抓住了對方的大腿,扯緊了原本寬寬松松的衣物。這本來是一件避免了尷尬的好事,可偏偏他剛剛一抬頭,看到對方重要部位什么都沒有! 就算小男孩,也不可能有這么平滑的下半身,除非阿浮是個太監(jiān),或者是不到位的女扮男裝!女孩子通常都記得上半身,忘了下半身。 奚沉也不是沒想過,阿浮五官極其精致,給人感覺怎么看都不像女生,聲音也不像??伤倩叵脒@段時間,兩個人的相處,就覺得很多地方不對勁,首先是阿浮似乎有些反感他無意間的觸碰。 很多人都不喜歡別人對自己動手動腳,奚沉那你理解這一點,但說是女生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似乎更加說得通。當初阿浮腿腳不變,他問對方要不要幫忙洗澡的時候,阿浮也拒絕了。都說先入為主、智子疑鄰,心中有了懷疑,他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很多蛛絲馬跡。 對話框繼續(xù)在奚沉的輸出下噠噠打字 【奚沉心中懷疑,小伙伴阿浮其實是個男裝大佬,他其實不是男人,而是女人。離開了家族的阿浮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隱瞞了性別,但男女授受不親,兩個人長期待在一起遲早出紕漏,在試衣服的時候,阿浮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坦誠】 對話框顯示錯誤,紅字消失了,奚沉臉色更不好了。他腦海里閃過諸多武俠經(jīng)典中的情節(jié),什么摘掉面具,要么以身相許,要么就去死,阿浮沒有面具,可這種秘密更要命。 車內(nèi)的氣氛開始凝結(jié),阿浮似乎察覺到什么,表情沒什么波動,可第六感很強的奚沉控制不住的越發(fā)緊張。 繼續(xù)糾結(jié)是不對的,越是猜忌,裂痕就會越大,搞不好還會惡化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如趁著現(xiàn)在事情沒有變糟糕,早點說開。奚沉鼓起勇氣,大聲嚷嚷:一路上奔波累死了,我聽說鄴城的靈泉很有名,泡在里面可以增長修為,我想泡溫泉! 那種黑云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息消失了,阿浮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笑容似春花爛漫,春風(fēng)破冰:你這么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危險沒有發(fā)生,阿浮也沒生氣,爽快利落答應(yīng)的樣子和想盡辦法避開的男裝大佬們完全不一樣。 對話框跳出的白字怕消失一樣,飛快定格成黑字, 【奚沉對新歡大膽提出了共同沐浴的請求,以此增進彼此的感情,阿浮有點意外,但是同意了。龍長鳴一定不會想到,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他的好兄弟卻在和新歡快活】 對話框在這一瞬間還變成了粉色,然后biu的一下消失了 奚沉:呸!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把對話框太當回事的自己好像是個傻子。 第11章 泡溫泉上 抵達鄴城之后,他們住進了一家不大不過足夠精巧的客棧,名字還挺好聽,叫云客來。論起外觀條件,云客來不如陳家村外的專用大客棧,但勝在掌柜和藹,內(nèi)部用了巧思,大堂里擺放的桌椅看著都干干凈凈,奚沉用指尖輕輕一抹,看似油亮的桌子上半點油膩也無,這樣一張紋理流暢做工精致古樸結(jié)實的實木桌子,擱在他的世界可是幾萬都難以買不到的古董。 奚沉將注意力從回憶之中轉(zhuǎn)移出來:店家,住店花銷幾何? 店家是個看著頗有佛像的中年漢子,臉龐圓潤,一雙眼睛被過于豐滿的臉頰rou擠得細長狹窄,一笑起來直接變成一條線。對方穿著暗紫色的綢緞衣衫,在自然光線下流光溢彩,惹得奚沉多看了幾眼。只擁有窮小子陳曦記憶和雞肋金手指的奚沉看不出這身衣服具體價錢,但估計是什么有功能的法衣,肯定是他現(xiàn)在買不起的東西。 掌柜笑瞇瞇的指了指墻上的牌子:店里三種房都有,下等房一靈珠一晚,中等房兩靈珠,上等房五靈珠,若要陣法加持的房間,需得下品靈石一塊,也可收靈珠。 按照靈石靈珠的兌換率,一塊下品靈石可以抵十顆靈珠,但這種兌換并不絕對,有的地方就只收純度高的靈石,不肯要各種低階靈石疊起來湊數(shù)。 奚沉指尖小幅度的輕點著收錢的柜臺,一五一十,二五二十那一匣子靈珠剩下兩百顆,若是住需要加持的房間,一間只能撐二十天,他看向出錢的金主:阿浮,住兩間吧。 之前奚沉為了省錢,都是和阿浮待一間,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不小心看到兩眼也沒關(guān)系??扇魧Ψ秸媸桥樱履泄雅蔡幰皇揖筒荒敲春线m了。即便阿浮不在乎世俗也不行,阿浮不要清白他還要呢。 阿浮道:一間上等房,不需要法陣加持的那一種。神明一慣是要最好的條件,可這些天叫某個凡人天天在他耳邊念叨不能揮霍,合理花錢,害的堂堂神明都精打細算起來,選擇了性價比最高的無法陣上等房。 在他看來,區(qū)區(qū)金丹修士設(shè)下的聚靈陣,根本就是破爛玩意,房價還翻了一倍,的確不如沒有。 奚沉道:勞煩掌柜的差人帶我們?nèi)タ捶?,先定一晚上?/br> 反正他們馬上就要去泡溫泉,到時候再看情況要不要續(xù)訂。 雖然只一晚,上等房也是闊綽客人了,而且這兩位客人,看著是能炸出油水的主,店家收了靈珠,寫了憑條:客?,F(xiàn)下清閑,我?guī)晌蝗タ纯聪矚g哪間。 上等房比奚沉想的更寬敞,除了床鋪和一整套桌椅之外,還有一張繪制天山神女的屏風(fēng):可否在房間內(nèi)添一張床。 掌柜的舉起一根手指:要一靈珠。 只是添一張床就要一靈珠,一靈珠都可以買十張床了,奚沉目光移向屏風(fēng)邊上的軟榻,短是短了些,可也不是不能睡人。誰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阿浮給他管錢是出于信任,奚沉哪里好意思亂花。 掌柜接著道:若是客人續(xù)房,這添床只需這么一次錢。 奚沉立馬掏出一顆圓潤光潔的靈珠:勞煩店家,把添床的事寫在單子上??谡f無憑,一定要立下字據(jù)。 等拿到鑰匙和憑據(jù),奚沉要了溫水,從包袱里帶出特制的一次性小毛巾,開始忙忙碌碌的擦拭桌椅,云來客棧的屋子看上去干干凈凈,據(jù)說鄴城的客棧都有專門的修士用清塵決打掃,上等房更是纖塵不染。雖然rou眼看不見什么灰塵,他還是習(xí)慣性要擦一擦。 以前他外出住酒店,不管幾星級,奚沉都會自備床單、毛巾、真空壓縮的枕頭,包括其他簡易洗漱工具。這主要是各種社會新聞,加上母親大人耳提面命,從小家庭教育養(yǎng)成的毛病。就算到了未知的書中世界,他也沒有改掉這份挑剔。 現(xiàn)代化酒店管理的條條框框在書里的客??雌饋硗耆遣豢伤甲h的,一個酒店的一床被子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人,萬一上個住客有什么了不得的傳染病呢。云客來聘請筑基修士施展清潔術(shù)也是要花錢的,誰知道他幾個客人才打掃一次呢。 阿浮顯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誰敢讓神明做打掃衛(wèi)生的活。事實上,他肯屈尊住在這么個破地方,已經(jīng)是魔神本神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除了剛落難受傷墜落在小陳村的時候,魔神從來都沒受過這種委屈。不管是小城還是鄴城,對他來說都是破破爛爛的窮地方,破一點和更破一點,區(qū)別似乎也不大。若不是不管住什么地方,這個名為奚沉的凡人都會把事情置辦的妥妥帖帖,魔神是不敢相信自己會愿意和區(qū)區(qū)凡人擠在這種蟻籠一般狹小的地方的。 當然神誤會了奚沉的體貼,這完全是某人在現(xiàn)代社會養(yǎng)成的好習(xí)慣。平日里多分攤些雜事,也是因為阿浮出錢他出力,乙方對甲方應(yīng)有的禮貌和尊重,他接受的教育也讓奚沉不可能白吃白喝什么都不干。 奚沉鋪床的時候,阿浮打開了窗戶,夾雜著靈氣的涼風(fēng)從窗外吹了進來,一下子讓有些困頓疲倦的后者清醒過來,整個人也神清氣爽起來。 他放下手里的臟毛巾,站在窗外幾番深呼吸,窗外還可以看到御劍在空中飛行的修士。鄴城就是鄴城,客棧里上方竟然還修了專門的停劍坪。不過這停劍坪不是云客來客棧的,是隔了一條街的豪華客棧的。 真好啊。沒見過世面的凡人為眼前的景色震撼。 神明瞥了一眼,忽然意識到奚沉真的很弱。魔神從來沒有如此弱小的屬下,小小的煉氣修士,連給他養(yǎng)的魔犬塞牙縫都不夠格。若是淪落魔界,奚沉怕是會淪落為某個口味獨特的妖魔的爐/鼎,到底也是他罩著的凡人,阿浮又如何能容忍對方繼續(xù)這般弱小下去。 你不是說要泡靈泉?極品靈泉能夠淬煉筋骨,排去體內(nèi)雜質(zhì),甚至可以提純靈根,非常適合眼前資質(zhì)極差的凡人。 奚沉沒想到阿浮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對,泡靈泉,但是云客來沒有靈泉,明天我去問掌柜的哪里可以泡。 那種死貴死貴的大客棧才有特設(shè)的靈泉,特設(shè)的靈泉價錢不便宜,劇情里男主倒是在鄴城泡到了極品靈泉,在吸干了一個溫泉的靈力之后,龍長鳴成功的化解了身體里那一團幾乎要爆體的靈氣。那泉水就在城主府的后山上,桃花運相當厲害的男主還在那邂逅了城主之女。 既然想去,那現(xiàn)在就去。 奚沉為難道:天上客只有住那的客人才能泡,咱們這一匣子靈珠還不夠天上客的最低消費呢。天上客就是修了停劍坪的豪華大客棧。 誰說要去天上客。阿浮意識到,這凡人似乎把他當初一時的作弄當了真,還真覺得自己是個比煉氣一層還弱小的廢物不成。 窗戶砰的一聲完全打開,下一秒,奚沉整個人都飛了出去,他只覺魔音灌耳,寒風(fēng)凌冽猶如刀割,一時間眼睛都睜不開。 奚沉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一睜眼看到了身邊環(huán)繞的云朵,然后揪住他衣領(lǐng)的手一松,他整個身體開始急速墜落。他是蹦極過的人,可是蹦極有安全繩,而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 夭壽了夭壽了夭壽了!萬萬沒想到,他逃過了陳家村的死劫,今日卻要命喪此處?? 第12章 泡溫泉下 在落到地面粉身碎骨之前,奚沉只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地托了他一把,短暫的緩沖之后,他撲通一聲落進池水中。水花飛濺,奚沉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撿回來一條命,一股熱流裹住他的身體,四肢百骸忽然仿佛針扎一般劇痛。他頓時沒了掙扎的力氣,只能放平心態(tài),身體不但沒有上浮,而是緩慢的沉入池底。 完蛋了,看樣子是摔成殘廢了,就算是會游泳也爬不出池底了,奚沉平躺在泉水之中,放棄了掙扎,摔成這種樣子,真的也只是加劇疼痛。還不如屏息凝神,興許能夠借助人體自身的浮力慢慢飄飄上去。 奚沉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試圖讓自己忽視疼痛,可是那么疼,他怎么可能不去想,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奚沉腦海里最后一個念頭是都不知道發(fā)現(xiàn)他尸體的人會覺得他是淹死的,還是摔死的。 在水里的一秒鐘好像是一年那么久,奚沉不知道具體過去多久,只感覺身體的疼痛在慢慢消退,他恐懼的窒息感也并不存在。青年在清澈的泉水之中睜開了眼,他抬起手,用手掌遮擋過于璀璨耀眼的陽光,他這是死了嗎,死后的世界竟然是這么漂亮的嗎? 緩慢但可以忍受的陣痛襲來,奚沉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上天堂,也沒有下地獄,而是靜悄悄的躺在池底,一張嘴,口中吐出幾個泡泡。屏住呼吸蹬了下腿,他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池水原來淺的很,大概也就是在他腰腹處,完全站起來的話,池水堪堪沒過大腿根部。 奚沉一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穿得一絲不茍身上水都沒有一滴的阿浮就站在他的面前,對方站在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怎么也在這?不對,他依稀記得,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阿浮,一時間奚沉難免情緒激動,連珠炮一般發(fā)問:你為什么要把我丟在這?這是哪?你怎么會飛? 在這本書的設(shè)定里,御劍飛行之術(shù),至少得是筑基弟子才能學(xué)的術(shù)法,煉氣期的弟子淬煉的軀體,修煉的是一些強化本身的小法術(shù),阿浮若是會御劍,那他就是至少筑基一層以上的修為。 不,看那些普通的筑基弟子,也沒有阿浮飛的這么高這么快的。奚沉四下打量,未曾看到飄浮在空中的飛劍,他從客棧到溫泉池中,似乎一直是被人拽住衣領(lǐng),兩腳踏空,沒見到一柄劍。 筑基期才能仰仗靈劍飛行,那不靠靈劍就起飛的應(yīng)該修為更高深才對,可阿浮既然有這么高修為,他怎么會淪落到陳家村那種地方。若是沒有他,阿浮也能脫困,依著修為高深的修士們的性格,鼠妖定會被順利鏟除,原主就不會死,自然沒了書中龍長鳴大戰(zhàn)鼠妖拯救男主的戲份。 阿浮語氣平穩(wěn),似是不解他的情緒波動:抵達鄴城的時候,你說過想來泡靈泉。 奚沉怔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阿浮是在回答他第二個問題。泡靈泉是他當時為了搪塞對方找的借口,誰能知道阿浮的效率會這么高,還是以這種方式讓他泡上靈泉。 誰家泡靈泉是被突然扔進去的,招呼都不打一個,這是他命大年輕身體好,換個有心臟病的,可能靈泉都沒有泡到,就直接在半空中嚇死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氣,更何況奚沉本就不是逆來順受的軟包子,心下惱怒,立馬反駁說:我當時說的是同你一起泡靈泉,不是我落湯雞似的站在原地,你站在岸上看我笑話。 這話說出口,他又有些后悔,書里的修真者大部分脾氣都不算好,瞧阿浮之前出手對方村民的動作,也知道他絕對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他卻如此放肆,似乎過分膽大包天了些。 阿浮卻沒生氣,而是平靜道:我沒看你笑話。神明看不出來奚沉有何可惹得他發(fā)笑之處,你根骨太差,正需要這靈泉淬骨,此處已是鄴城轄地之內(nèi)最好的靈泉。 對話框晃晃悠悠的冒出來,這次還帶了個咕嚕嚕冒泡泡的背景,像是有人給它充值了尊貴的會員,字體也和陽光下的泡泡似的,竟是七彩瑪麗蘇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