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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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著涼。許長安還端了杯熱茶和一盤核桃過來,這是昨天許諾你的核桃,以后每天都有。茶是剛泡的,可以暖暖身子,不過有點燙,得吹著喝。 顧爻可不敢碰這惡毒之人給的東西,也對那件大氅毫無興趣,便繼續(xù)裝著傻子。 許長安勸道:拿著暖暖手也是好的。 見顧爻沒有反駁,他才將茶杯放入顧爻手中,還盡量小心避免了肢體接觸。 旁邊還有個空椅子,許長安在那坐了幾分鐘,便覺寒涼入骨,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他看向顧爻,顧爻仍舊目視前方,對他的存在視若無睹。 可他卻覺得,能在癡傻后日復一日地堅持起來,想必晨練已經(jīng)成為了顧爻日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今卻因為癡傻懈怠,不免讓人覺得可惜。 許長安這人,最是見不得英才落寞,于是決定在被系統(tǒng)懲罰的邊緣瘋狂試探,你每天起來,只在這里坐著吹風,不覺得無趣嗎? 顧爻看向他,沒說話,但明顯是在詢問他對自己的日常有什么意見。 許長安試探道:或許,你想不想練習武術(shù)? 練習武術(shù)? 顧爻眸光流轉(zhuǎn)。 看來這人是養(yǎng)足精神了,就想著用練劍失手的理由來折磨他了。 譬如前世,顧爻就被許長安用這個借口跳斷了手筋腳筋,若非許長安只是個武藝奇差的繡花枕頭,沒能準確將他的筋脈盡斷,就算他詐死脫身后再修養(yǎng)多少年,都無法親手為顧子期報仇。 總算得到回應的許長安卻誤以為是他心動,立刻來了勁,撿起枯枝代替長劍,如果你想練習,我可以陪你。 顧爻微不可聞地輕呵一聲,接受挑戰(zhàn)一般地站起身來。 若是許長安能聽見,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一聲里帶著無盡的嘲諷。 可惜他沒能聽見。 一盞茶的功夫后。 許長安看著不知道被顧爻打掉了多少次的枯枝,再一次意識到了什么叫作小丑竟是我自己。 即使顧爻成了傻子,那一身訓練多年的武功都已經(jīng)變成了刻在骨子里的習慣,在受到攻擊時不需要經(jīng)過腦子就能下意識使出來。 許長安穿書前拿了那么多獎杯的劍術(shù),在顧爻面前居然連一招都接不下來,遲鈍得就像個廢物。 戰(zhàn)神到底是戰(zhàn)神,是他僭越了。 連陪練都沒資格的許長安徹底放棄了,癱坐在座椅里,問顧爻:你侄兒呢?快到午膳的時辰了,他還沒起嗎? 顧爻微微握緊枯枝,快起了吧。 這人還在念叨著子期,只怕不見到人是不會死心了。 顧爻也知曉他不可能一直將顧子期藏著,奶娃娃黏人,他又沒能在昨日殺死許長安,以后總會有碰面的時候。 好在如今的他雖然不能暴露自己癡傻是假,但要護住顧子期,也并非難事。 既然許長安想見,那便見吧。 若是許長安除了見之外,還有其他手段要使,那就別怪他用武力親自教教許長安,怎么在將軍府內(nèi)安分守己了。 顧爻去叫顧子期起床,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了許長安一人。 許長安不愿浪費,自己吃了核桃喝完茶,正要叫人引個路去廳堂吃飯,就遇見了歸來的曾厲害。 許長安道:事情可都辦妥了? 曾厲害自信道:小的辦事您放心,決不會有一戶人家前來鬧事的。 許長安想是他已經(jīng)安頓好了,便也沒再多問。 如今陪嫁的奴才折損了大半,曾厲害也痛失了三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心中必然難受。 許長安剛要伸手拍他肩膀,見他肩膀有傷,轉(zhuǎn)而拍了拍他的胳膊,辛苦了,下去包扎一下吧。 曾厲害一雙牛眼睛瞪得老大,差點被許長安這一拍嚇得跪地求饒,卻見許長安并無異樣,猶豫著問道:三公子,您是不是私下習過武術(shù)? 私下這個詞用得巧妙,令許長安身形一僵。 不會吧 原身貴為丞相之子,還有那么多虐待人的招數(shù),竟然沒習過武?! 那昨天豈不是大型穿幫現(xiàn)場? 曾厲害沒聽見回答,怕惹怒了這位活閻王,當即跪地解釋道:小的不敢越矩,只是好奇您平日不是最煩舞刀弄槍,習武時連教頭都趕走了幾位,可昨日昨日 許長安該慶幸曾厲害自亂陣腳提供靈感,不然他還真找不到借口來圓這個謊。 此事不提便罷了,你倒是著急領罰。許長安猛地將手指粉碎器扔在地上,站穩(wěn)了惡毒男妻的身份,是你說的萬無一失,可那顧爻分明武藝精湛,若不是我曾私下學過一二,只怕早已死在昨晚! 曾厲害見了那刑具,加之許長安的話,自動腦補了一場許長安教訓顧爻不成,反倒險些被顧爻教訓的場面,更是怕得直磕頭,是小的考慮不周,讓您受驚了!請您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許長安哪里敢讓他再作妖,佯裝慍怒道:這里可是將軍府,你不要命了?還不快滾! 是是是曾厲害連忙爬起來滾了。 許長安又道:站住。 曾厲害當即跪下。 許長安道:我會武功這件事,若是傳到別人耳中,你的小命也別想要了。 曾厲害忙道:小的一定嚴守口風,也絕不讓他們到處亂說! 許長安放心了,滾吧。 顧爻站在轉(zhuǎn)角處,將他們的對話一句不落地聽進耳中,卻對許長安在曾厲害走后松了口氣的動作頗感疑惑。 這模樣,倒像是許長安方才所言,都是作秀給曾厲害看的一樣。 本色出演也會感到累嗎? 顧爻不明白,也對許長安沒有興趣。 許長安初來乍到,認不得路,好在遇上了上午的那位老人。 餓壞了吧?老人身子佝僂,笑容可親,請隨老奴過來吧。 多謝。 許長安跟在他步履蹣跚的身后走了一截,對這位老人似乎有點印象,請問,您可是馮管家? 老人道:老奴正是。 許長安霎時肅然起敬。 不為其他,只因在原著里,這位馮管家是為數(shù)不多的善角。 馮管家年幼時,家道中落,流浪街頭,是顧爻的父親給了他一個包子,將他帶回將軍府里為奴,他便一直將這份恩情牢記于心。 顧家遭遇滅門慘案后,僥幸躲過的他更是一夜白頭,就算顧爻成了癡傻兒也不離不棄,盡心盡力地照料。在原身嫁入將軍府后,他知曉這樁婚事委屈了原身,也對原身的蠻橫要求任勞任怨。 直到后來,他發(fā)現(xiàn)原身虐待顧爻,怒而去找原身理論,就被四大閻王給活活亂棍打死了。 效忠了將軍府大半輩子,最后竟是沒能落下個好的結(jié)局,實在是許長安看書時的意難平。 這是許長安第一次慶幸自己穿書而來了,這一世的馮管家總算能夠安享晚年了。 廳堂離得不遠,過了幾道長廊就是。 許長安到的時候,顧爻和顧子期已經(jīng)排排坐好了。 顧子期也看見了許長安,奶聲奶氣地問:哥哥,他是誰呀? 顧子期年紀小不懂事,總是錯把叔叔叫成哥哥,以前顧爻還會指正他,后來顧爻傻了之后,他們之間的輩分就徹底亂了。 顧爻傻聲傻氣地說:是嫂子吧。 顧子期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口齒不清地重復:餃子? 顧爻本就不想承認許長安的身份,便順著顧子期道:餃子。 許長安糾正道:是嫂子。 說完就忍不住在心里呸呸呸!什么嫂子?就算成了親他也是上面的那個,叫顧爻嫂子還差不多。 顧子期重重地嗯了一聲,餃、子。 許長安: 他實在不是很想記起某句俗語,但又奈何不了這兩個傻子。 湊合著聽唄,還能離咋的? 跟原著里形容的一樣,顧子期長得確實很討喜,臉蛋圓得像包子,小胖身子也rou乎乎的。真不知道原身怎么下得了手去虐待這么小的孩子。 許長安還挺喜歡這小胖墩的,初見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能抱抱你嗎? 顧子期張開雙手,可以呀。 顧爻見許長安果真彎腰要抱顧子期,藏在袖中的拳頭青筋暴起,湊巧下人端來食物,他便迅速地將碗筷放在顧子期手中,打斷了許長安的動作,木訥道:吃飯。 顧子期搖頭晃腦,吃飯,吃飯。 許長安只好作罷,伸手想摸摸顧子期的rou臉,卻被顧爻給抓住了。 顧爻又說:吃飯。 連帶上昨晚那一次,許長安的這只手腕已經(jīng)被顧爻捏了兩次了。 力道之大,把許長安疼得齜牙咧嘴的,立馬端坐在椅子上,顧爻才放開他。 看來顧爻保留下來的習慣還不止一個,他以后還是悠著點,不然保不齊哪天手就沒了。 第7章 小安在線卑微 一頓午膳吃得異常安靜,曾厲害和馮管家各自站在兩邊伺候著。 許長安壓根不敢去碰酥脆的食物,就連吃飯的咀嚼都控制得很小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招惹了顧爻。 偶爾顧子期因為吃不到遠處的食物而哼哼唧唧時,他才會幫忙夾一筷子。顧爻則會在此時偏頭看他一眼,但好在沒有什么其他的反應。 畢竟飯菜都是將軍府里的人準備的,干凈得很,誰也動不了手腳。 飯后,許長安漱完口,發(fā)現(xiàn)顧爻在喝黑乎乎的湯汁,那東西味道并不好聞,便好奇地問馮管家:這是什么? 馮管家道:回夫人,這是給顧將治病的藥,每日一次,午膳后服用。 顧爻能有什么病?身強體壯,除了癡傻再無其他。 許長安想起原著里,顧爻確實每天都在喝藥,又苦又難喝,關鍵是還沒什么作用。 但對于馮管家而言,這藥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只盼著有朝一日顧爻能夠清醒,那就什么都值了。 許長安不能說這藥無用,但看著顧爻受罪也挺難受的,得想個兩全的法子才行。 許長安稍一思忖,道:往后煎藥一事,就交給我吧。 馮管家忙道:庖房腌臜,夫人金貴之軀怎能去那種地方?還是讓老奴負責吧。 許長安道:沒什么去不得的。如今你年事已高,應當多加歇息,往后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多讓其他人幫忙分擔著些吧。 顧爻不動聲色地喝著藥,垂眸掩去陰冷神色。 這才剛?cè)敫推炔患按叵胍獖Z權(quán)了,莫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將軍府的家主了。 馮管家也不爭,笑笑,多謝夫人心疼。 曾厲害順勢道:今后若有什么力不從心的地方,就交給小的來吧。小的年輕力壯,不需要歇息。 馮管家還未回答,顧爻先看了曾厲害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你的眼睛很大啊。 許長安一怔。 曾厲害此人,長得尖嘴猴腮,銅鈴大的牛眼睛好像稍有不慎就會脫落眼眶,確實很大。 而在原著中,他被恢復神志的顧爻抓住后,也是這雙眼睛最先吸引了顧爻的注意力。 初見時我便在想,世間竟有如此碩大的雙目,也不知究竟與常人有何不同? 話音剛落,只見顧爻手指翻轉(zhuǎn),竟是將他的雙眼活生生地挖了出來! 顧爻對他的慘叫聲置若罔聞,瞥了眼掌心里血rou模糊還泛著余熱的眼珠子,像是倍感失望,摘下來細瞧,倒是與常人的并無不同。 爾后五指收攏,猛然捏碎。 呯! 秋風吹關窗戶,嚇得許長安虎軀一震,險些叫出聲來。 想哭,想逃,但是不敢,嚶! 曾厲害還當顧爻是在夸他,沾沾自喜道:自然是你羨慕不來的。 許長安: 哥們,你可別說話了。 顧爻喝完藥,許長安看著藥碗,倒是記起一件事。 這個世界的神醫(yī)擁有無所不能治的技能,也許能把顧爻的癡傻提前治好也說不定。 許長安興奮道:說到治病,我倒是知道有個法子 話沒說完,顧爻臉色倏地一變,不要。 許長安疑惑道:我還沒說是什么。 顧爻卻突然開始劇烈嘔吐,把剛才喝進去的藥和吃進去的飯全吐了出來。 顧子期慌張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來人??!馮管家也連忙讓人取來漱口水和面巾給顧爻擦拭穢物。 這一下把許長安嚇得夠嗆,行行行,不要就不要,你別激動啊。 他跟著忙里忙外,卻沒看到顧爻眼中難掩的殺意,以及害怕得大哭的顧子期被顧爻捏得通紅的小手。 在前世,顧爻經(jīng)歷顧子期的死亡之前,其實神志已經(jīng)隱隱有要恢復的征兆,但真正讓他恢復的并不是顧子期的死,而是許長安每天讓他日夜服用的治病良方,直到吃完,才告訴他,那是顧子期的尸體。 比起遭到許長安的虐待,在知道唯一的至親被自己吞咽入腹后,詐死脫身的那幾個月里,才是顧爻最生不如死的日子。 前世的許長安有多殘忍,今生的顧爻就有多憎恨。 顧爻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出來,許長安正在不遠處跟馮管家一起哄顧子期。 顧爻沉聲道:狼火。 領完罰還沒痊愈的刀疤男趔趄著從暗中出現(xiàn),半跪在地,顧將。 看好子期,我不在時,若他膽敢靠近顧爻的字里行間都染上了濃重的血腥味,殺無赦。 狼火頓了下,確認道:他是指夫人嗎? 顧爻道:做得干凈點。 狼火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