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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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下意識看向顧爻,見顧爻沒什么反應(yīng),又覺得好笑,主角都傻了,他還征求什么意見?便應(yīng)道:好。 這張床榻很寬敞,三個人睡在一起也不算擁擠,顧子期抱著小丑鴨窩在許長安懷里,安分得很。 許長安看這小丑鴨有些眼熟,但又不記得曾在哪里見過,子期,這只鴨鴨是誰送給你的啊? 是爹爹。顧子期奶聲奶氣地說,爹爹告訴子期,鴨鴨就是爹爹,爹爹不在家時,子期只要對鴨鴨說話,爹爹就能聽見啦。 許長安想起來了。 原著里的這只破布鴨子,正是導致顧子期被原身殺死的重要導火索。 起因是原身一時興起,想瞧瞧顧子期的小丑鴨,一直不敢抵抗原身的顧子期卻一反常態(tài)地不肯松手。原身哪里忍受得了他的反抗,當即硬搶過來,隨手cao起剪刀剪爛了他的小丑鴨。顧子期哭喊著踢打原身,遂被惱怒的原身亂刀捅死。 許長安當時看書,以為顧子期的突然反抗只是為了劇情需要,方便顧爻覺醒,卻沒想到小丑鴨對于顧子期而言居然還有這一層寓意。 顧子期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抱著小丑鴨,可是以前子期對鴨鴨說,要吃糖糖,要穿新衣,爹爹都知道。自從爹爹和娘親躺進了土里,不管子期對鴨鴨說什么,爹爹都不知道,也不再來看子期了。 沒關(guān)系。許長安將他連人帶鴨一起抱進懷里,以后子期想要什么,如果鴨鴨不知道,就告訴好餃子,好餃子給你,什么都給你。 顧子期埋在許長安胸口,悶聲應(yīng)道:嗯。 小孩子睡得快,也睡得沉,許長安輕輕抱起顧子期放在顧爻身旁,給兩人蓋好了被子,自己則單獨蓋一層。 他睡覺不安分,摔了自己沒事,可別摔了小胖墩了。 折騰了一天,許長安也乏得很,沒一會就睡著了。 自從許長安風寒痊愈后,馮管家才幡然醒悟,他們都習慣了將軍府的冷清,卻忘了許長安自幼嬌生慣養(yǎng),哪里承受得住這份嚴寒。 之后伺候得就更加周到了,不僅屋里的被子多加了一層,就連火盆也一直沒撤過。 許長安對此很是享受,并欣慰自己摔下床時終于有個緩沖的東西了,還不用擔心會搶到顧爻的被子。 今夜的他也確實沒有搶顧爻的被子,安分地裹著自己的那一床被子,繼續(xù)開啟地鋪之旅。 就在許長安將要滾下床時,顧爻卻忽然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撈了一把,讓他平穩(wěn)地躺在了榻上。 生活總是充滿了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比如許長安清晨在榻上醒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幸福。 來到將軍府這么久了,除了生病那幾天,他終于有一次不是在地上醒來了。 許長安感動得很,將這歸功于顧子期的存在,興奮地抱起迷迷糊糊還在流口水的小胖墩狠親了幾口,乖寶貝,好餃子請你吃冰糖葫蘆! 顧子期瞬間清醒,冰糖葫蘆! 許長安又道:大串的! 大串的!顧子期立刻撲棱著小短腿坐起來,快,快給子期穿衣!出門買大串串! 許長安樂得不行,不過現(xiàn)在不行,要得等過幾日。 他才忽悠完圣上,就算不在房間里待著,也要在將軍府里待著,不然可就坐實了欺君之罪,自己把自己的人頭給送沒了。 大串串沒了。顧子期撇著嘴,又倒回了榻上,眼睛一閉呼呼大睡。 小懶豬。許長安拍了下他的圓屁股,也不強迫他起來,一個人去庖房里給顧爻煎藥。 他穿書前經(jīng)常跟朋友們一起出去野炊,全是自己動手生火,跟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差不多,倒也沒什么不習慣的。 馮管家起初還不放心,一直在外面侯著,等待許長安喚自己,后來發(fā)現(xiàn)許長安比他這個老東西的動作還利落,他才徹底放手,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 許長安也只有剛開始那幾天是在正兒八經(jīng)地煎藥,后來馮管家不在,他就把藥藏起來,自己搗鼓著一些跟煎藥耗時差不多的粥類解饞。 從紅棗白米粥到皮蛋瘦rou粥,今天煮的是赤豆薏米粥。 本來應(yīng)該喝藥的顧爻就坐在旁邊,看著他一口接一口地吃得開心。 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么美味,每天用完了午膳還能吃下這么一大碗粥。 還好房間里只有他們倆,不然讓別人看去,還以為將軍府克扣了許長安的糧食。 許長安被顧爻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舀了一勺問他:你要吃嗎? 顧爻不說話,意思就是不吃。 許長安又問他:那你想吃什么?說個名字,我看看我能做不能? 顧爻還是不說話。 許長安也就不再自討沒趣,自己吃自己的粥了。 他吃完粥,又悄悄叫來曾厲害收拾碗筷,免得被馮管家發(fā)現(xiàn)湯藥被他換成了吃食。 曾厲害昨天才挨了二十大板子的罰,屁股疼得慌,走路一跛一跛的,那垂頭喪氣的樣子,看起來真是比之前趾高氣揚的模樣順眼多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握不準許長安的喜好脾性了,秉持著少做少說就少錯的原則,拿起碗筷就要走,卻見碗底還剩下幾粒殷紅的豆子。 曾厲害微頓,三公子,這是粥嗎? 許長安擦了擦嘴,是啊,赤豆薏米粥。 赤豆薏米粥?曾厲害皺起眉頭,猶豫著又問,是您吃的嗎?需不需要小的去讓庖房多煮一些? 許長安怎么敢讓庖房的知道這件事,不用了不用了。我也只是偶爾吃吃,解個饞罷了。 曾厲害便不再多言。 從房里退出來時,他的眼底已然泛起冷光。 他照顧了許長安多年,許長安有多挑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別的不敢說,就這紅豆薏米粥,許長安一直惡心得連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更別提拿來解饞了。 他原本以為,許長安突然的仁慈若不是轉(zhuǎn)了性,就是忌憚顧爻的本事暫時不能動手,現(xiàn)在看來,事情怕是遠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第14章 老東西啥意思 許長安吃完粥,一想到未來幾天不能出門,都可以閑得長蘑菇了,不得不自己去找點樂子。 他讓下人買了些好木材回來,從中挑選了幾根長短粗細差距不大的棗木,經(jīng)過火烤矯正把它們變直,再坐在院子里用刀把表面的樹皮給削掉。 顧子期寸步不離,好奇心濃厚,好餃子,你在做什么呀? 許長安轉(zhuǎn)了個面,避免削皮時誤傷小胖墩,做拐杖呀。 顧子期又繞過來,做拐杖干什么呀? 許長安又轉(zhuǎn)了個面,用呀。 顧子期還想再繞過去,直接被顧爻給提走了。 許長安削完皮,又開始整形。 這一步,他認真想了兩天才開始下刀,然后精雕細琢了個栩栩如生的包子。 等到雕琢完,打磨和上桐油的步驟就很順暢了,幾根拐杖整整齊齊地躺在他的手邊,漂亮得很。 馮管家路過他身邊,笑道:夫人做完了? 許長安甩了甩酸脹的手,做完了。 這具身體雖然跟他原來的一模一樣,但還是太嬌氣了,時不時就得休息一下才能繼續(xù),以后得多鍛煉鍛煉才行。 馮管家遞來一杯溫茶,喝點水,解解渴吧。 許長安接過來一飲而盡,謝謝。 馮管家替他擦了擦汗水,夫人如此上心,是要將此物送人嗎? 全程不讓人幫忙也不讓人碰,都快要急死他了,生怕許長安傷到哪兒。 確實是要送人。許長安把拐杖拿起來,雙手遞給馮管家,笑道,送給您的。 他初來時見到馮管家步履蹣跚,便想為他做對拐杖了,正好這次得了機會,自然要如了自己的心愿。 馮管家替他擦汗的手頓了下,送給老奴的? 連顧爻都沒想到,許長安是為馮管家做的。 許長安取出其中一根,長短應(yīng)當剛好,我目測過,但還是得請您試一試才知道好不好用。 馮管家受寵若驚,不不不夫人,這、這使不得?。∧挠兄髯訛槠腿撕臅r耗力做物件的?老奴何德何能! 許長安不管,您是嫌棄這拐杖不夠精致嗎? 馮管家急道:老奴哪里敢! 許長安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被磨破了不少傷痕,憂傷地嘆了口氣,也怪我自己不好,手工那么差還不自量力,您不要也很正常,我不怪您。 話是這么說,看他那委屈的模樣,馮管家怎么還敢推辭,連忙取了拐杖,感動得眼中含淚,多謝夫人,老奴一定會好好珍惜它們的。 許長安變臉賊快,笑道:沒事,用壞了我再做幾個就是。 馮管家拭著淚水,哎! 拐杖做好了,許長安也終于結(jié)束了在將軍府里裝病的日子。 顧子期迫不及待地抱住他的小腿,提醒他:大串串!好餃子,大串串! 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寶貝,就是過多少天都不會忘記。 好嘞!許長安把他提起來放在肩上坐穩(wěn),咱們這就去買大串串。 加上顧爻一起,他們?nèi)齻€人收拾收拾就出了門。 這是許長安穿書后第一次逛街,跟現(xiàn)代的古街景區(qū)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幾乎都不需要適應(yīng)就已經(jīng)習慣了。 顧子期坐在許長安的肩上,視野超群,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東張西望,眨也不眨地瞧著美食,哇這個串串好!那個串串也大!好餃子,子期都想要! 許長安還沒說話,顧爻就先道:不行。 瞅瞅,這貪心得,連小傻子都看不過去了。 許長安樂道:你好生選選,只能要一串,多了都不給。 顧子期撒嬌,不要嘛,好餃子,子期都想要。 許長安抬手捏他小臉蛋,撒嬌也沒用,你還在長牙呢,不能吃太多糖。 顧子期鼓著小臉蛋,子期生氣氣了。 許長安順坡就下,那就回家吧,一串也不買了。 等等!顧子期抱緊他的下巴不肯走,子期又不氣了啦!好餃子,子期要這個大串串。 行。許長安笑著問小販,這串糖葫蘆怎么賣? 小販道:兩個銅板。 許長安摸了摸腰間,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好像忘記帶荷包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還把曾厲害和馮管家都留在了將軍府里,一個下人也沒帶。 此刻小販伸著手,顧子期也眼巴巴地看著他,他總不能說不要了,這可怎么辦? 許長安轉(zhuǎn)而打起顧爻的主意,結(jié)果顧爻整個人就是出來散步的,指望他帶荷包,還不如指望天上掉錢。 許長安正這么想著,真有人遞了塊碎銀子給小販,不用找了。 然后把最大的那串冰糖葫蘆拿給顧子期,送給你。 此人是位鶴發(fā)云鬢的老者,衣著不凡,身后還跟著不少奴才,想來在這永安城里也是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顧子期很懂事,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沒有接,躊躇地看向許長安,好餃子? 許長安覺得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正要問老者的府邸在何處,自己好回去差人送還碎銀,就聽老者道:幾日不見,安兒倒是與爹生分了,連聲問候都吝嗇。 安兒? 許長安在心里暗罵一聲,總算記起來這聲音在哪聽過了。 可不就是剛來時,伙同許安.邦和許安定一起數(shù)落他的原身他爹,許丞相許關(guān)迎嘛。 有了許家兩兄弟在前,顧爻對于許長安不認識許關(guān)迎的表現(xiàn)一點都不覺得稀奇,反倒如果許長安認得出來,才會讓他覺得奇怪了。 許長安心里叫苦不迭,他跟許關(guān)迎總共就見過兩次,一次被原身控制著只看得到地面,一次風寒加重連近在身旁的顧爻都看不清,鬼才知道這人就是許關(guān)迎啊。 好在許長安也不是第一次崩人設(shè)了,適應(yīng)得極快,正要彎腰作揖,就聽肩上的顧子期驚叫一聲,嚇得他趕緊站好扶穩(wěn)小家伙,子期你沒事吧? 顧爻剛要接住顧子期的手不動聲色地收回了長袖里。 顧子期抓住許長安,子期沒事。 罷了。許關(guān)迎也不為難許長安,既然遇上了,便去你那小坐一會吧。 許長安心說你也是個不客氣的,面上恭敬萬分,父親這邊請。 將軍府內(nèi),通透涼亭,美酒小菜。 顧爻蹲在亭柱邊玩螞蟻,許關(guān)迎坐在石凳上,許長安則像個伺候老爺?shù)男P,在旁邊站得筆直。 許長安真的弄不明白,許家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在涼亭里面小坐,是屋里不夠暖和還是房間不夠?qū)挸ǎ@都進入嚴冬了,還非得在這哪哪都不遮風的地方坐著,不是存心找罪受嗎? 就在許長安忍不住打了第六個噴嚏,并懷疑自己剛好的風寒又要復(fù)發(fā)時,許關(guān)迎終于開口了。 他說:棠棠的尸體還沒找到。 一開口就是個炸彈。 經(jīng)過上次guntang茶水的教訓,許長安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發(fā)現(xiàn)石桌上并沒有熱茶后,又放心地收回了腳。 然而這一腳還沒收完,許關(guān)迎倏地起身,給了許長安一記響亮耳光。 顧爻手一抖,不小心戳斷了一只螞蟻腿。 許關(guān)迎下手力道之重,許長安當場就被他打懵了,嘴里瞬間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那可是你jiejie!許關(guān)迎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不過問一句就算了,竟然還有心思上街閑逛,老夫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許長安心說我在浮水臺聽到的可不是這個版本,許安棠不是你害死的嗎?再說了,我就是問了又能怎樣,難道還能把許安棠給問活過來? 可他不能崩人設(shè),所以忍了又忍,咽下血水咬牙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這就讓人去河邊守著,直到撈出阿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