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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陸肖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熟悉的氣息就在身邊,他睜眼時還有幾分迷茫,側(cè)頭看到不遠處的瑾夭,下意識想要揚起一抹笑。 睡前的記憶快速回籠,他猛地清醒過來,還未等想明白什么,又覺得姿勢有些別扭,動了動手腳,感受到束縛。 陸肖疑惑地皺起眉,側(cè)頭去看自己的手腕,發(fā)現(xiàn)了一條熟悉的發(fā)帶。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綁縛的方式,這種生疏的綁法,基本確定是夭夭動的手。 他趕忙將動作放輕,維持著別扭的姿勢不敢用力,生怕稍稍一動,那脆弱的繩結(jié)便被掙斷了。 “夭,夭夭……” 陸肖的聲音透著幾分小心,啞著嗓子喚她,眉眼間都透著些拘謹。 瑾夭聽到聲音放下了手中的藥材,不咸不淡地掃了他一眼,就起身出了屋子。她的眼下有一層淡淡的青黑,面上的疲倦幾乎掩蓋不住,情緒似乎平穩(wěn)了下來,但是沒有與陸肖搭話的意思。 她從屋中出去,轉(zhuǎn)頭去了廚房。 陸肖眼見她出了門,眸中泛起無奈來,心頭有些局促不安,可也忍不住彎唇笑起來。 夭夭連懲罰人都這般可愛! 屋中黑影一閃,隨身的暗衛(wèi)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秦六看到了主子被綁住的手腕,眉頭一皺,便要上前給陸肖解開。 “別動。” 陸肖瞬間回神,冷聲制止了他。 秦六雖不知緣由,但還是行了禮往后退了兩步,沉聲稟報起事情來:“主子,尸體已經(jīng)清點完畢,組織里缺少的人都找全了。方才,有探子試圖滲透……” 兩人談起正事,陸肖的眸色幽暗,微啞的聲音帶出些許冰冷陰寒,時不時開口下一兩條殺人的指令。 然而,那份殺伐果斷的氣勢,被他手腕上淺色的發(fā)帶給沖淡了不少。 他還維持著被瑾夭綁住的動作,姿勢別扭,面色卻不見半分羞赧,反而十分坦然。 等到瑾夭端著煮好的粥從外面進來時,陸肖還認真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勢,順著她的動作轉(zhuǎn)頭看過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心情。 瑾夭幾步走過來,先將幫著他手的發(fā)帶先解開,而后將粥碗塞進他的手里。 陸肖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氣,謹慎地將滑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低頭一勺勺地吃著粥,將眸中的不安掩蓋起來。 夭夭第一次與他這般生氣,他也不知該如何哄才好了。 陸肖一板一眼地將粥喝完,才敢將視線放到瑾夭身上,將話斟酌了半天,才啞著嗓子開口道:“夭夭,這次是我不對。你說該如何懲罰都好,別自己生悶氣。” 他頓了一下,試探著伸手去拉瑾夭的衣角。 瑾夭側(cè)頭看他,唇瓣緊抿,起身拿了一個東西塞進他的手里。 陸肖一愣,將包著的帕子打開,意外地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塊光滑的石頭,隱隱帶著些桂花想起。他有些發(fā)愣,抬頭看向瑾夭,眼神透出寫疑惑來。 正要開口詢問,腦中電光火石一閃,突然想起自己在瑾夭出門前說的那句話。 這是禮物? 陸肖心頭驟然一軟,又是酸脹又是愧疚。 他剛要說話,卻被瑾夭反手扣住手腕,將他重新摁回床上,拿起方才的發(fā)帶給他重新捆好,動作干脆利落。 “夭夭,一般刑罰都是將人捆了手腳吊起來的……” 陸肖壓低了聲音建議道,眼中滿是縱容無奈。 捆在柔軟的床榻間,算什么懲罰??? 瑾夭的動作一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床邊的粥碗起身出了屋子。 陸肖原本緊張不安,可看著瑾夭過于溫柔的“懲罰”,又總覺得心頭一陣酸軟,忍不住開口多給些建議。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fā)現(xiàn)事情還是沒有那么簡單,因為夭夭根本不與他說話,始終冷著臉看他,任憑他說得天花亂墜,夭夭就是連一個字都不愿意說。 陸肖愈發(fā)不安起來,可也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只能一切都順著夭夭的心思。 第106章 一起去看看 陸肖在床上被綁了三日,傷口差不多都收口了。一天晚上,瑾夭突然將一個令牌遞到了陸肖的手邊。 “夭夭,你怎么會有這個?是不是有人來接觸你?”陸肖一眼看到這個令牌,臉色大變,猛然起身,一下子就將發(fā)帶掙斷了。 瑾夭看來一眼斷開的發(fā)帶,又看了一眼他。 陸肖突然意識到,趕緊將把斷掉的發(fā)帶撿起來,從里面慌忙找了一個稍長的,利落地將自己的手腕綁回床頭。 斷掉的發(fā)帶太短,極為勉強才能綁上。 瑾夭看著他蒼白的臉,還是幾步走過去,取了剪刀將那根幾乎勒進rou里的發(fā)帶剪斷,隨后將那個令牌放到他的掌心:“是齊王送來的。” “齊王稍是有些……”陸肖拿著那個令牌,心中有疑慮,卻又不想讓夭夭不高興,說得極為謹慎。 “權(quán)傾朝野,城府極深?”瑾夭隨口將話茬接了過來,她說完停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個令牌上,“他應(yīng)該是認識我的生母?!?/br> “齊王?”陸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擰緊了眉,腦中閃過穩(wěn)婆的證詞。 “他手指上有一道疤。應(yīng)該是我?guī)煾附舛緯r留下的。按著時間看,會離的很近?!辫搽S手拿倒了一杯茶,看著浮浮沉沉的茶葉,隨后繼續(xù)道,“我生母身上的毒,就是師傅轉(zhuǎn)移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