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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景舒揉揉處走走的頭發(fā),像個大哥哥一樣,說“你對我,早就不是喜歡了。你一直放不下的,不過是執(zhí)念。而蘇渭城,他原就屬于你。去找他吧,把你的丟失的都找回來?!?/br> 說完,仰景舒轉(zhuǎn)身走上火車。 坐進車廂里,仰景舒依舊像往常一樣,為了怕暈車,拿出橘子開始剝??粗巴獾呐读撕靡粫纳?,突然好像想通了,急匆匆地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回頭。仰景舒嘴角微微上揚,剛想笑,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笑不出來。剝橘子的手,動作越來越緩慢,最后剝了一半終于只能停下來。 是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慌亂。 看著那個女孩的背影消失在站臺的人群中,仰景舒突然失魂落魄地跑出了車廂,跑到了站臺上。 送別的人早已不見蹤影,而離去的人卻還戀戀不舍。 處走走永遠都不會知道,仰景舒沒有坐上當(dāng)日的火車,也沒有追趕她。他在火車站一個人,坐到了很晚。 這次,天才遇到了無法解答的難題。 人生本來就是有很多難題,是永遠也沒有答案的。 這一點,仰景舒想不通。 處走走卻想通了。 ☆、最終回:我們從頭來過 處走走厚著臉皮去找了蘇渭城的同事,但蘇渭城辭了職之后沒有和他們有太多聯(lián)系,也沒說去哪。處走走狠下心來去找蘇渭城的mama,問蘇渭城的去向。 蘇母嘆了一口氣,“他在G城。兩年前突然就把工作辭了,誰都勸不住。他雖然嘴上不說,我知道他心里忘不了你。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只是別扭,把話說開了就好?!?/br> 原來蘇渭城去了G城,在一個山區(qū)支教。 處走走鄭重地握住蘇母的手,“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帶回來?!?/br> ********** 去往G城的路上,處走走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完全沒底,居然大言不慚地說會把他帶回來,自己根本一丁點把握都沒有。G城的路很不好走,顛簸不停,還下了雨,山路濕滑泥濘,但處走走感覺胃里翻涌起的惡心感,走得太急,忘了買暈車藥,又餓著肚子。一下車,就吐了。車子只能開到縣上,去往山里的路要自己走。 處走走并沒有叫苦,反而覺得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親切。 在村口,處走走遇到一群孩子,他們仰著笑臉,眼里寫滿了好奇,嘰嘰喳喳地問。處走走問他們認(rèn)不認(rèn)識蘇渭城。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小老師,小老師!她找小老師!”“小老師在上課~” 孩子把處走走領(lǐng)到他們說的上課的地方,兩間老房子,搖搖欲墜的,墻頭結(jié)了厚厚的蜘蛛網(wǎng),墻角長滿了苔蘚,一扇被風(fēng)吹得咯吱作響的木頭窗戶。她靠近窗戶,看見了日思夜想的人。 看著黑板前,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拿著粉筆講課,她突然覺得一切恍如隔世。 盡管教室里的燈光昏暗,她依然可以一眼就看到他。 那個男孩,身上依然帶著他們初見時的那種干凈,說話之間,舉手投足很溫柔。偶爾有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擾亂課堂秩序,他也是微微皺眉,笑得很無奈,輕聲呵斥。處走走好久沒有看見這樣的蘇渭城了,笑得毫無顧忌,沒有雜念,好像世間紛擾都與他無關(guān)。 蘇渭城講著課文,走到教室中間,講到“草長鶯飛二月天”的時候,看見了窗外的人。 腳下的步子停住了,眼神寫滿了錯愕。手里的書本被風(fēng)吹起翻了好幾頁,也沒注意。 這一秒,真的很漫長。兩個人就隔了四五步的距離,隔了一扇灰蒙蒙的窗子。 風(fēng)吹亂了處走走的頭發(fā),她看著蘇渭城,沒有笑,也沒有難堪。她發(fā)現(xiàn),他們真的分開太久了,久到她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零零碎碎,忘記了曾經(jīng)的爭吵和虧欠,只覺得好久不見。 處走走突然想起高中的時候讀到顧城的句子,“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風(fēng)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br> 教室里的孩子喊蘇渭城,“老師,老師!” 蘇渭城才回過神,繼續(xù)翻開課本,講詩。 沒過多久打了下課鈴,孩子一涌而出,蘇渭城收拾講臺上的書和筆。 處走走走進來,喊了他一聲,“蘇蘇。”百感交集的,再也說不出什么。 就這一句,蘇渭城幾乎覺得他們好像才剛剛分開,就像以往無數(shù)次。 但定了定神,他收斂了慌亂,臉上不再顯露過多的情緒,,“你來了?!?/br> “我…我想來看看你,聽說你在這里……”處走走一時間失了方寸,這樣的蘇渭城突然變得很陌生,明明剛剛給孩子們上課的時候還在溫柔地笑。 “我在這里很好?!碧K渭城的語調(diào)好像一潭死水,泛不起一絲漣漪,“你一個人來的嗎?” “是。”處走走點頭道。 “早點回去吧,還能趕得上末班車回省城?!碧K渭城蹙了蹙眉,“這路很不好走,你一個女孩子在這也不太方便。” “我……”處走走握緊了手,指甲掐到rou里,關(guān)節(jié)發(fā)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 “走吧,我送你走。”蘇渭城抱著書,看著她,眼神似乎不容許她拒絕。原來以前那么溫柔的一個人也會變得這么鐵面無情。他甚至一個字也不讓她多說,一個字也不愿意多聽,這樣著急著趕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