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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后,林越澤直接叫了車回家。枝子很是rou疼。雖然都在實習(xí),可工資少得可憐,從高鐵站回去,車費抵得上她大半天的薪水了。 推開門,枝子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火急火燎。 從客廳到臥房,用蠟燭擺出一條路來,地上還撒著紅玫瑰花瓣。一路往里走,床單被套盡數(shù)換成粉色,上面也鋪滿一層花瓣。 滿室燭光下,花瓣的紅妖冶似火。 看蠟燭燃燒的情況,才布置完沒多久。 林越澤牽起她的手,“你不是說求婚的時候,我欠你一束花嗎?呶?!?/br> “你好俗?!敝ψ痈袆?,又好笑。多么爛俗的情節(jié),電影、電視劇,上演過無數(shù)遍,主角變成自己,還是會動容。 然而,林越澤精心布置的,卻被他輕易毀掉。 最激烈的那一刻,枝子淺吟出聲。如早春第一聲鶯啼。她看見無數(shù)花瓣在眼前飛舞,似龍卷風(fēng)席卷而過。 有的蠟燭已經(jīng)滅了。 枝子感覺空氣漸漸稀薄,她張大嘴巴,像瀕死的魚一樣竭力呼吸,吸進來的,卻是玫瑰幽幽的芳香。 他趴在她身上喘息,颶風(fēng)也走了?;ò昙娂姸?,落在她的胸口、手臂、嘴唇上。一切都是酥癢難耐,情愫叢生的。 這一輪的結(jié)束,卻只是開始。 枝子覺得自己是串在鐵釬上的雞翅,烤熟一面,再翻一面,直到整個人沒一處完好的地方。 到最后,夜深了,枝子沒力氣了,貓一樣哼哼,林越澤才饒她。 他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摟著她鉆進被窩,“晚安?!?/br> “晚安,老公?!?/br> 她仿佛失去意識地低喃。 他們盡管享受這“洞房花燭夜”,卻不管朋友圈評論炸了鍋。 廖阿姨:小澤,記得好好對你媳婦兒。 枝子mama:枝子新婚快樂。 吳可:可以發(fā)喜宴請?zhí)藛幔?/br> 彭瑛:臥槽,我沒看錯吧,無名指戴戒指?是訂婚還是結(jié)了? 張冬羽:又是明目張膽地撒狗糧,舉報了。 夏曉喻:祝你幸福。 …… 枝子還記得,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吳可,如果要辦喜酒,會邀請她來。 暑假回家,枝子約吳可出來。 這么多年,聯(lián)系斷斷續(xù)續(xù),也會像這次,互相給對方評論,卻沒見過面。上次見到是什么時候?似乎還是高考后。 吳可好像又瘦了點,穿著緊身牛仔褲、露臍上衣,顯出身材來,加一條鐵鏈,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很酷。 沒想到的是,陳彥東也來了。他卻沒怎么變,頂多是輪廓更鮮明了些,從小帥哥變成大帥哥。 枝子看向林越澤,后者解釋說:“他前些天從北方回來,正好有這個機會,很多年沒見了,就一起吧。” 枝子介意的只是吳可。兩人分手具體過程她不清楚,總之,后面他們再無交集。走向陌路也不為過。 那時候,他們都只有十幾歲,經(jīng)歷了那么多,如今,早練出一副假面具。吳可還能笑著對陳彥東說,好久不見。 他們也都為這對新婚夫妻帶了禮物。 陳彥東送的是紅酒,零幾年的,吳可則是一條玫瑰金項鏈。 枝子沒想到他們送的都這么貴重,不敢收,吳可說:“到時候你們辦婚禮,我都不知道來不來得成,就當(dāng)我提前交的份子錢吧?!?/br> 枝子一愣,“為什么?” 吳可笑了笑,很沒所謂的態(tài)度,不禁讓人猜,為何她年紀(jì)輕輕,一副老成的滄桑和看透。 “你別想多了,我媽一個朋友給我介紹了個東北人,我準(zhǔn)備去那邊?!?/br> “東北?那么遠?” 有多遠呢?火車要坐三十個小時,甚至沒有直達的高鐵。枝子這二十幾年去過最遠的地方,還是上海。 聞言,陳彥東不禁將腦袋向吳可那邊偏了偏,卻沒有看她。他抑制住了。 就是這個小動作,讓枝子覺得,他們之間有點什么她不知道的。 不然怎么說他們心靈相通?枝子剛這么想,林越澤便問陳彥東:“那你呢?” 林越澤開了其中一瓶紅酒,他們吃的就是普通中式餐館,店里沒高腳杯提供,他們只得拿茶杯。不倫不類的。 陳彥東說:“我?四處闖闖吧,能闖出個名堂,再衣錦還鄉(xiāng)?!?/br> 說著,他一口飲盡杯中酒。 “不打算考研?” “考過了,沒考上?!?/br> 林越澤拍了下她的肩,“那會兒你讀書最厲害,這倆姑娘天天問你這,問你那的,我看你是不想考吧?!?/br> 陳彥東沉默了會兒,“還真被你給說中了?!?/br> 卻沒解釋為什么。 吳可說:“你就別夸別人了,你考上A大研究生,怎么不說呢?” “普普通通,沒什么好說的?!?/br> “你倒‘謙虛’。”她又對陳彥東說,“要是你發(fā)達了,別忘了我們啊,‘先富帶動后富’嘛?!?/br> 陳彥東知道她這是場面話,仍應(yīng)道:“先借你吉言了。” “我自小運氣不好,還是別說這話了罷。” 他笑了下,“我也不見得多好,說不定負負得正呢?” 吳可突然說:“要說運氣好,還得是你們兩口子,現(xiàn)在日子過得多好?!?/br> 場面一下子冷下來。 她這話說得不恰當(dāng),像嫉妒他們似的,她自己也意識到了,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