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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束了長發(fā),兩鬢留的發(fā)縷恰恰遮了臉。 那人似是低笑了聲,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 狐貍周身的害怕不曾褪去,它很快從愣神間反應(yīng),回頭就要去拉它家宿主離開這個即將靠近的危險人物。 【521】卻見慕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還保持著單手攀附在假山上的剛才的姿勢。 “宿主快走??!你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危險嗎?!”狐貍急道。 眼看著那人的逼近,慕音掙開了全身的力氣還是不能從控制中脫身。 她用意識音回了狐貍,“我被催眠了,現(xiàn)在只是勉強保留了意識,身體只能僵持不動?!?/br> 狐貍聽言,更是慌了。 此時,男人已經(jīng)走近了她倆。 男人的影子堪堪遮住了慕音,狐貍深知此情此景的眼熟度,聽了宿主的話及時竄回了空間。 通過系統(tǒng)界面,它清晰的看到那個危險男人正要低身去挑慕音的下巴時,一位太監(jiān)在那邊的回廊上吩咐。 狐貍未聽清說了什么,就聽見自家宿主的意識音: “這是【落止】,確實如主系統(tǒng)說的很危險,這段時間你就待著別出來,要不然他能捉了你燉湯?!?/br> 最后兩個字實質(zhì)性的刺激到了【521】,為了避免所謂不存在的“燉湯”,狐貍難得的老實起來。 那位太監(jiān)說完,慕音只聽得身前男人用極為低沉又危險不已的嗓音回了句: “告訴陛下,臣子就來?!?/br> 人走后,男人側(cè)回了頭,眼眸下掠了層光,他抬手將女子扶起站正,舌尖抵著后牙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小騙子,你自己送上門了啊?!?/br> 語調(diào)被拖得略長,慕音雖是低著腦袋,意識里的那陣“嗡嗡”聲卻是響個不停。 那是她的意識與敵方的意識作斗爭的掙扎牽扯,一方是殘存的理智,一方是被對方催眠的本能,那種極限的拉扯真的是難受至極。 她的那點本事在這位宗源面前反倒是小巫見大巫。 落止可以憑借一句話都不說就可以催眠她。若不是她意志夠強,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任人擺布了。 男人輕勾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落止清晰的看見女子的眼眸浮上了一層水汽,眸光略散,還保留著意識。 他驀得抿唇,唇角壓了壓,周身的冷氣不降反增,女子的眸光更散了。 就在慕音以為她要完全被對方催眠了時,她聽到耳邊一陣低語, “有點長進(jìn)?!?/br> 下一秒,那股拉扯瞬間消失,那種窒息感霎時揮去,僵直的身體在那一瞬得到了放松,她低垂著腦袋,開始整理發(fā)散的意識。 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最終滴進(jìn)了潮濕的泥壤。 她喘著粗氣,心臟從驟停中回神,女子拱手作揖,清涼的聲音中帶著病啞, “……徒兒恭迎師父?!?/br> ☆、逆徒拜見 宴客廳內(nèi),各家小姐們從容有序的前往了御花園休等,就等皇子們挑選心儀的姑娘。 邑國皇揮手撤下了筵席,舞妓們紛紛退下,偌大的宴廳內(nèi)只剩下了大臣和皇子們準(zhǔn)備議事。 第一件事,便是昭國和親一事。 昭國自作主張送派使者和親求和,卻隨便找人敷衍了事,到底是昭國理虧,那皇太女只是點頭幾下便作罷此事,自請承擔(dān)每年應(yīng)奉上的貢品和相應(yīng)的賦稅。 這第一樁國事很快在眾人點頭之間應(yīng)下。 至于那個消失的和親對象,早已無人問津。 正準(zhǔn)備商討第二件國事時,主座的邑國皇神色嚴(yán)肅,抬手止住了廳內(nèi)的喧鬧。 眾人噤聲,不自覺坐直了身。 左二側(cè)跪坐的矜貴男子垂下眼睫,只聽得宮門處的小太監(jiān)宣人覲見。 在聽到某兩個字時,連錦扶著杯盞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骨節(jié)泛了白。 小太監(jiān)高昂的聲音響徹屋梁。 眾人坐直了尾骨,眼眸紛紛低垂。 宮門外,有人邁腿跨入門檻。 那人衣衫綴了玄色,低束的長發(fā)及腰。男人的步子很慢,慢到經(jīng)過每一位賓客時,他們都自覺的一顫,周身席上一股冷寒。 邑國皇一見來人,喜色覆上眉梢,顧不得禮儀立馬站起就要上前迎接。 “國師出關(guān)的巧,快!請上座?!?/br> 左一的昭國皇太女輕佻眉,她覷了眼來人“國師”,連邑國之君都用上了“請”字,也知道這國師的聲望程度有多高。 只不過這么一眼,她便多上了幾分心。 這國師生的不一般的好看,眉眼寒肅不凡,舉止間透著散漫。 眾人都尊他敬他,倒像是個難訓(xùn)的。 太女舔了唇角,眸底揚起一絲侵略。 不知是否有意還是無意,這國師偏偏停在了太子面前。 落止微微屈身,負(fù)手道:“陛下好意。只不過臣子今日又遇見了一樁喜事。”他將“喜事”二字咬的很重,連宥不禁頓了笑。 落止略微側(cè)身,眸光無意掠過太子,對外揚聲道: “逆徒,還不進(jìn)來?” 連宥這才反應(yīng),早先便聽說了,這國師收了三名弟子,卻不知去向。 如今,竟是尋到了? 他好奇抬眼,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越過門檻,皮襖不合時宜的套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