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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湛耐著性子哄她:“乖,過來喝了?!?/br> 趙曳雪捂著嘴繼續(xù)搖頭:“唔要。” 北湛和她商量道:“喝了這一碗,明天就不喝了?!?/br> 聽聞此言,趙曳雪猶豫了一下,道:“真的?” 北湛:“我何時騙過你?” 趙曳雪斟酌片刻,仍舊堅定搖頭:“不要,我的病分明已經(jīng)全部好了,沒有哪里不舒服,不用喝藥了?!?/br> 北湛聞言,竟然真的把藥放下了,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喝了?!?/br> 趙曳雪沒想到他大費周章半天,居然這么快就放棄了,狐疑地看著他,北湛傾身過來,迎著她的目光,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低聲道:“蠻蠻,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真的覺得不用喝藥了?” 趙曳雪心底隱約升起了幾分危機感,遲疑道:“我……” 話未說完,她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北湛攔腰抱了起來,往內(nèi)室走去,趙曳雪嚇了一跳,連忙摟住他的脖子,驚道:“你做什么?” 北湛一面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一面淡聲道:“做一些病好了之后應(yīng)該做的事情。” 趙曳雪:! 她立即聽出來了北湛話里的意思,漲紅了臉,道:“你不是說還有最后一次機會么?我還沒說?!?/br> “現(xiàn)在沒有了?!?/br> 趙曳雪又羞又急,竭力抗議:“你說話不作數(shù)?!?/br> “誰說我不作數(shù)?”北湛腳下不停,口中道:“我明明給過你機會了,只是你沒珍惜,負隅頑抗。” 他把懷中人放在床上,甫一碰到被子,趙曳雪就手腳并用地往外爬去,被北湛一把捉住了纖細的腳腕,稍稍用力,就把她整個人拖了回來,趙曳雪覺得自己活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 正在兩人斗智斗勇,糾纏不休時,屏風后忽然傳來玉茗的聲音,遲疑道:“殿下,那個……林小將軍求見?!?/br> 北湛的動作頓住,趙曳雪紅著臉,氣喘吁吁地推開他,用力抹了抹殷紅的唇,沒好氣道:“快走!” 北湛眼中閃過幾分遺憾,替她整好衣裳,又拉過被子蓋上,叮囑道:“不許亂跑?!?/br> 說完,他理了理衣袍,這才起身往外走去。 林康來了有一陣了,只是玉茗一直拖著不太肯替他通報,問起來就支支吾吾,弄得林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看著時候不早了,他才終于見到了太子殿下。 林康立即上前行禮,稟道:“殿下交代屬下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br> 聞言,北湛神色微肅,道:“說?!?/br> 林康便把今日的事情一一詳細說來,包括他那個不成器的meimei做的事情,不敢有半點隱瞞,北湛的表情果然有些不好看。 林康自是知道趙曳雪于他而言的重要性,心中登時打起了鼓,有些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殿下,舍妹不懂事,請殿下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屬下已經(jīng)告誡過她了,她以后絕不敢如此,倘若再犯,屬下便親自將她帶來,交給您處置?!?/br> 林康是北湛十分信任的下屬,如今他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北湛也不能再說什么,只是岔開話題,問起那個周若如來:“你下午帶她去獵場找箭,如何了?” 林康頓時松了一口氣,答道:“屬下帶著那位周姑娘去了獵場北邊,并未找到箭,也沒有找到她所說的野兔,但是屬下以為,周若如實在有些可疑?!?/br> 北湛點點頭,道:“一般人誰會把一支箭的來龍去向記得如此清楚,她確實可疑?!?/br> 他說著,輕輕叩了叩桌沿,道:“繼續(xù)查下去,派人暗中跟著她,看看她是否去見旁的人?!?/br> “是?!?/br> …… 是夜,天色已完全黑了,一道纖細的人影自側(cè)門出來,手里提著一盞小小的宮燈,在夜里如孤光點螢,幽幽的,若隱若現(xiàn),看起來倒有幾分瘆人。 那是一個女子,穿著一襲斗篷,這么暗的天,她頭上竟然還帶了一頂黑色的紗帽,一邊往前走,一邊四下里張望,行跡頗有些可疑。 那女子避著人,提燈一路穿過黢黑的園林,走了約莫一刻鐘,才在一座園子的側(cè)門處停下來,抬手輕輕叩門。 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條縫隙,幽幽的燈籠光芒自里面漏出來,門房低聲道:“什么人?” 那女子飛快地撩起紗帽,道:“是我?!?/br> 黑色的紗下,露出一張漂亮的臉,杏眼柳眉,正是周若如,此時她一掃白日里的從容鎮(zhèn)定,神色隱約透著幾分焦急。 那門房略略讓開些,周若如立即閃身入了門里,又過了一會,門再次被合上,門軸發(fā)出陳舊的吱呀聲,在靜夜里傳開去,令人頗為牙酸。 不遠處的樹影中,晏一吐出口中的草莖,低聲道:“抓住你的尾巴了?!?/br> 第87章 “你來?!?/br> 庭院里燈火通明, 絲竹之聲裊裊動聽,一位青衣美人甩著長袖,正在咿咿呀呀地唱著小曲兒, 吳儂軟語,透著一股子特別的韻味。 “建牙吹角不聞喧, 三十登壇眾所尊,家散萬金酬士死, 身留一劍答君恩……” 座上的男人一手端著酒盞,一邊悄悄打著拍子,和著那小曲兒:“你看中原豺虎亂如麻, 都窺伺龍樓鳳闕帝王家, 有何人勤王報主, 肯把義旗——” 下人輕手輕腳地過來, 低聲稟道:“王爺, 周姑娘求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