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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再嫁后我又當(dāng)上了皇后在線閱讀 - 第185頁

第185頁

    陸秉文答道:“方才到的,你醒得正是時(shí)候。”

    他說著,便來扶趙曳雪,趙曳雪卻沒伸手,只微笑著道:“多謝三公子了?!?/br>
    陸秉文自是識趣的人,神色自若地收回手,笑得一雙狐貍眼微微瞇起,道:“天黑路滑,姑娘還請小心?!?/br>
    趙曳雪沒動,聲音柔柔地問道:“之前三公子說幫我,這話還作數(shù)么?”

    陸秉文明了她的意思,肯定地道:“自然作數(shù),陸某是商人,誠信為本,從不做那些信口開河的事情,說到做到。”

    趙曳雪道:“那三公子打算何時(shí)送我離開?”

    陸秉文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掀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復(fù)又放下,才坦言答道:“實(shí)不相瞞,陸某身邊有王府的人,暫時(shí)不能送姑娘離開,不過只要姑娘待在這里,陸某就一定能護(hù)你周全?!?/br>
    早知道是如此結(jié)果,但趙曳雪心中仍舊微微一沉,很快她又微笑道:“那就多謝三公子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陸秉文笑了:“姑娘言重了,時(shí)候不早,在下已命人收拾了住處,姑娘請吧?!?/br>
    趙曳雪下了馬車,面前是一座不大的宅子,看起來十分不起眼,門頭上連一塊匾額都沒有,素凈普通,完全不像是盛京富商的府邸。

    大約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陸秉文輕聲解釋道:“自家中人去后,這塊匾額就摘了,皇上下了圣旨,不許陸家掛匾,所以就一直空著?!?/br>
    他說著笑起來,狐貍眼微瞇,道:“是不是看起來頗為寒酸?”

    在大昭,只有家中有功勛的人,亦或是官身才能掛匾,安慶帝的用意何其明顯,他就是要一舉絕了陸家入朝堂的機(jī)會。

    趙曳雪轉(zhuǎn)頭望向他,淡聲道:“有匾不見得是好事,無匾不見得是壞事,賢王府上掛了金匾,內(nèi)里依舊藏污納垢,齷齪骯臟,令尊令兄皆是大昭的將士,為國拋頭顱灑熱血,鞠躬盡瘁,碧血丹青,自有百姓后人記得,又豈是一塊匾能衡量的?”

    聞言,陸秉文的眼神一動,他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又止住,最后笑了笑,道:“你說得對,倒是我拘泥了。”

    他仿佛釋懷了什么,神色變得輕快起來,帶著趙曳雪入了陸府,下人在前方提著燈籠引路,陸秉文不時(shí)提醒她當(dāng)心腳下,在過長廊轉(zhuǎn)角的時(shí)候,他的目光盯著前方下人的背上,口中輕聲道:“姑娘只管安心在這里住下,待過幾日太子殿下回京便可?!?/br>
    趙曳雪倏然停下步子,陸秉文卻伸手?jǐn)堊∷募?,輕輕推著她往前走,神色不動,壓低聲音道:“這里雖然有一些眼線,但是到底比賢王府要好上許多,姑娘不必?fù)?dān)心?!?/br>
    趙曳雪怔怔地跟著他走,腦子里萬千思緒翻涌,一時(shí)間有許多話想問他。

    阿湛真的要回來了么?

    他現(xiàn)在在哪里了?

    第108章 爭執(zhí)。

    正是凌晨時(shí)分, 天色還未破曉,整個(gè)盛京都陷入在沉睡之中,像一只巨獸正在蟄伏休憩, 城墻之上,有衛(wèi)兵正在巡邏, 眼看就要到輪值交班的時(shí)候了,守了一夜, 大多數(shù)的人都面帶疲憊,沒什么精神。

    正在這時(shí),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囯[約的馬蹄聲, 引起了眾衛(wèi)兵的注意, 一個(gè)探頭往城下一看, 只見一人一馬, 疾馳而來, 在城門口停下,馬上人勒緊韁繩,一邊抬首望來。

    城上衛(wèi)兵大聲喝道:“還未到開城門的時(shí)辰, 速速離去!”

    馬上人頓了一下, 從腰間摘下一塊令牌亮了亮,朗聲道:“我是甘州信使,奉太子殿下之命, 特入京送報(bào)軍情?!?/br>
    那衛(wèi)兵聽罷,便道:“請閣下稍后片刻, 待我等查驗(yàn)一番?!?/br>
    說著,便下城樓去稟報(bào)長官,待聽說是邊關(guān)派人來送軍情,眾人不敢耽擱, 開了小門,由守城將帶著幾個(gè)衛(wèi)兵前去驗(yàn)看,來人已下了馬,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穿著斗篷,風(fēng)塵仆仆,面孔隱在黑夜之中,城上火光隱約,看不真切,只覺得他的身量頗高,頎長挺拔,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劍,鋒芒引而不發(fā)。

    守城將打量他一眼,拱了拱手,道:“甘州至此路途遙遠(yuǎn),閣下趕路辛苦了?!?/br>
    那人微微頷首,道:“為國效命,應(yīng)當(dāng)?shù)??!?/br>
    隨行的兵士見他不摘斗篷,覺得他十分無禮,開口喝道:“這是我們王副將軍,官居四品,你應(yīng)當(dāng)行禮才對?!?/br>
    王副將并未出言制止,只是望著那個(gè)斗篷人,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誰知那斗篷人仍舊不動,清而朗朗的聲音道:“在下面部受了傷,未曾痊愈,怕將軍受驚,故而不摘遮面,還請將軍恕罪?!?/br>
    王副將正欲說話,那斗篷人卻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王副將定睛一看,面色一變,神情頓時(shí)變得分外恭敬起來,連忙拱手道:“閣下快快請入?!?/br>
    這下身份也不必查驗(yàn)了,還客客氣氣地把人請進(jìn)了城門,斗篷人翻身上了馬背,對王副將微微頷首示意,王副將連忙躬身行禮,聽得馬蹄聲遠(yuǎn)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旁邊的士兵不解地問道:“大人,您的地位比他高,為何還對他如此恭敬?”

    王副將擺了擺手,并不解釋,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只四下看了一圈,恰見天光破曉,東邊露出些微的魚肚白,他吩咐道:“該換值了,你們?nèi)グ伞!?/br>
    ……

    安慶帝這一病,數(shù)日昏迷不醒,太子又不在盛京,朝中人心開始浮動起來,不免各有各的心思,暗地里打著算盤,各自較勁,大臣們因意見不一分成了幾派,一撥人覺得皇帝如今病重,不能理朝事,應(yīng)當(dāng)盡快把太子殿下叫回來,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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