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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是奇怪呢! 難不成就是因為面圣那次,皇帝就看上了她? 饒是聰慧如她,面對這種情形,也不知道如何處置才好。 畢竟這個人不是別人,是當今圣上,不答應,便是抗旨,裴家隨時可能是萬劫不復之地。 裴茵回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臣女已經(jīng)看清楚陛下的傷勢,臣女先回去給陛下配膏藥?!?/br> 皇帝微微失笑, 沒有受寵若驚般的立即靦腆認可,也沒有一口氣拒絕。 這丫頭呀! 還真不是好拿捏的! 偏偏他就吃這一套! “好,等你做好了,便送入宮來給朕。” “朕等著你,可不能耽擱!” 這句話讓裴茵搖搖欲墜。 “臣女遵旨!” 裴茵回去的腳步都是飄的,直到坐在馬車里,還猶然不真實。 皇帝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明明她跟他女兒年紀一般大,裴茵欲哭無淚。 可這事能怎么辦? 家里是有能幫忙擋掉的長輩?還是有不管不顧的底氣? 總不能自污名聲逼著皇帝放棄? 即便皇帝可以不要她,但是心里鐵定憤怒,回頭指定還能弄出什么罪名來對付裴家。 她是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還有母親,還有弟弟,還有二叔…. 裴茵頭一回遇到這種毫無頭緒又讓人倍感無力的事。 她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去尋六爺幫忙,可是以什么理由,以什么身份呢? 這么冒冒失失找上去,六爺會不會覺得她唐突? 裴茵將臉埋在膝蓋上,忍不住流下心酸的淚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力交瘁,這一回去,裴茵便病下了,吹了風,著了點寒涼。 裴茵不敢讓皇帝知道這件事,只自己給自己開了方子,讓木夏去抓藥。 可這件事還是被程明懿知曉。 老君侯吩咐齊高盯著裴茵那邊,要保護裴家,是以,齊高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程明懿。 “六爺,裴姑娘病下了,她還不敢聲張,只讓丫頭去抓藥。” “怎么突然病了?”程明懿倒也沒太在意,畢竟生病乃人之常情。 齊高卻道, “有點蹊蹺,從宮里回來就病了!” “裴茵入了宮?”程明懿這才凝眉,滿臉是擔憂和訝異。 “是的,名義上是皇后見她,可真正見她的是皇帝,皇帝在御花園的路上留下裴姑娘說了許久的話。” “可有探聽到是什么原因?”程明懿敏銳的覺察到不對。 “老君候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帝并無明顯舉動,只好像是讓裴姑娘給他治病?!?/br> 程明懿聽到這句話,臉色霎時一沉。 一個大男人好端端的,怎么會讓一個小姑娘去治病? 如果不是懷疑裴茵見了母后,便是看上了她! 而以程明懿對皇帝的了解,怕是后者居多。 而裴茵很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憂心而病下了! 程明懿面色冷如寒冰,咬著牙吩咐道, “安排下,我要私下見她一面。” “遵命!” 裴茵見程明懿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日后。 她已經(jīng)大好,只是鼻子還有些堵。 她裹了厚厚的褙子,坐著馬車悄悄來到了嶺南藥鋪,在二樓的雅間見到了程明懿。 程明懿按著眉心注視著她蒼白的臉色,聲音也跟著有些沙啞, “對不住,讓你冒病來見我。” 裴茵本該說沒事,而且程明懿急著要見她,她心里是開心的,歡喜的。 可莫名的到了他跟前,心里委屈勁就上來了。 她再堅強,再能干,遇到這樣的強權(quán),也無濟于事。 淚水悄悄自眼角滑落,水花盈睫,她泣不成聲。 第34章 裴茵心里委屈又酸楚,咬…… 裴茵心里委屈又酸楚,咬著唇瓣,任由淚水緩緩的流。 一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執(zhí)著那日她那繡梅花的袖帕,將她的淚水一點一點擦掉。 裴茵抬著淚眼,癡癡望著程明懿。 他清湛的眼眸里盛著淡淡的憂愁,一襲白衫不染纖塵,紫檀木簪挽發(fā),氣質(zhì)一如既往的清越。 程明懿仔細將淚水全部擦干,又將那袖帕放在她跟前,最終嘆了一口氣, “別哭了,你不想,我肯定幫你的?!弊旖堑膰@息滿是疼惜。 六爺看到是知道了,聰明如他,沿著細微末節(jié)便知真相。 可裴茵心里想要的不全是這個。 她想聽的也不是這句話。 再次垂眸,一對晶瑩剔透的淚珠跌落,她勉強地笑著點頭, “那就麻煩六爺幫忙了。” 程明懿覺得有一腔話被她那苦笑堵在嗓眼里。 白皙的手指捏著那茶柄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裴茵一向面對他都是難以自持的,恨不得討他歡心,讓他歡喜。 只是今日卻不知道為何,總感覺自己一腔熱忱得不到回報,有些心灰意冷。 六爺為何不開口呢? 既然祖父定的婚事是他,他為何沒想著娶她。 都這樣了,皇帝都要逼著她入宮為妃了,六爺還是沒開口。 到底是什么事,讓他如此晦澀難以開口? 以前世的經(jīng)歷,他都肯為她出生入死,定然是在意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