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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唐靈準備為海底族申請身份的這段時間里,海洋館也傳來了好消息——那頭年邁的鯊魚似乎在嘗試發(fā)音交流。 腦機接口關(guān)聯(lián)的屏幕上,頻繁地出現(xiàn)波動,那意味著鯊魚的腦電波開始活躍。 得到消息的唐靈匆匆趕來,偌大的海洋館里安安靜靜。老鯊魚所在的展廳已經(jīng)被海氏集團租賃下來,按照唐靈的描述重新進行了布置,燈光調(diào)到最暗,模擬海底結(jié)界的生活環(huán)境。 “不是說開始有聲音了嗎?”唐靈疑惑地問阿遙,他和巴璞已經(jīng)提前很久就來到了這里。 “有的?!卑⑦b側(cè)耳聽著,他告訴唐靈,爺爺在嘗試發(fā)出不同的聲波,“這里很熱鬧的,海洋生物們都在用聲波交流。鯨魚在汪汪叫,海豚很善談,在咯咯咯地說話,烏賊和章魚也很吵鬧,他們砰砰砰地向前噴水,在比賽誰吸引到的觀眾多?!?/br> 飄飄醫(yī)生沉入海缸,幫著老鯊魚清理身上的藤壺。老鯊魚的性情安穩(wěn)了許多,放慢游動的速度,避免額頭上連接的電極片掉落。 “爺爺試了很多聲音,有的我們能聽到,有的我們?nèi)魏稳硕悸牪坏?。他想找到一種能和我們交流的聲音?!卑⑦b溫柔地撫摸著海缸的邊緣,老鯊魚也在水中安靜地望著他。地面上射出的幽蘭燈光照著他們祖孫的輪廓,兩個模糊的影子柔和地融在了一起。 “爺爺也在著急。”阿遙從那些頻率不同的聲波里做出推斷,“不過,不過,他現(xiàn)在說的我們誰也不懂……他好像在重新開始學(xué)習(xí)發(fā)音?!?/br> 屏幕閃了一下,上面出現(xiàn)了一行字符,有曲線、有圓圈,與其說是文字,更像是勾繪出的海浪波紋。 “這是你們的古文字嗎?”唐靈眼睛一亮,“我好像在哪里看到過?!?/br> 巴璞的臉貼到了屏幕前,嘴唇蠕動,一番努力之后并沒有認出太多,只能撓著頭說:“這個,我只能讀出其中幾個字——‘不要擔(dān)心,不要擔(dān)心’……” 唐靈以為他在思索,靜靜地等待巴璞繼續(xù)說下去,可巴璞雙手一攤:“就這些。只認識這幾個字。一定是我大腦退化的原因?!?/br> “有這幾個字也足夠了!足以證明他是具備思維能力的,他不只是一條冷血的海洋動物?!碧旗`嘗試著向老鯊魚打招呼,它在海缸里翹了翹尾巴,似乎做出了回應(yīng)。曾經(jīng)被專家判定為徹底退化的大腦,正在逐漸活躍,尋找和外界交流的方法。這樣的恢復(fù)程度令唐靈信心倍增,她甚至樂觀地想,也許到了開庭那天,水中緩慢游動的老鯊魚也可以親口提供一份證詞了。 4. 市民登記中心受理了海底族遺民的申請,但由于他們并不完全符合認證資格,需要在身份事務(wù)裁決庭由法官做出最終判斷。 唐靈為每一名生活在水中的海底族都錄制了視頻,展現(xiàn)了他們的交流、思考能力。巴珊一邊晃悠著酒杯,一邊向嬰兒嘴里喂食三文魚糜的畫面也錄入其中,鹿記者聲情并茂地做了旁白:“他們充分具備人類的情感,雖然在幼崽飼養(yǎng)方面和我們有許多觀念上的不同……” “所以,三天之后我們就要成為合法的‘人類’了?”阿遙陪伴唐靈回公寓去取開庭時要提交的證件。 遠遠的,已經(jīng)能看到高樓之上那間白色的閣樓。人們匆匆忙忙,空鐵川流不息,幾天之后,海底族也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唐靈也興奮極了,這是她第一次獨立站上“代理人”的席位,阿遙將作為證人站在她身旁。盡管媒體和司法界的前輩都不看好這次開庭,他們普遍認為海底族人數(shù)過少、形態(tài)不夠完整,很難被認證為動物變種人,至多是被添加到“瀕危動物”的條目中。 “是的!拿到身份認證后,你們會讀書、會工作、會生活在這個龐雜的城市,不過說起來也許會沒什么意思,可能會像我們一樣碌碌無為地過完一輩子。提前說好,到時再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碧旗`有意調(diào)侃阿遙。 阿遙認真地思索著,他深深吸著樓梯間里傳來的各種各樣的味道——烤糊了的全麥面包皮、剛剛沖泡出的咖啡原液、干枯之際還在堅持散發(fā)香氣的玫瑰花……這是人類世界guntang的、熱鬧的味道,而不是海底那種咸咸的、涼涼的味道。他說:“可能對你們來說,這個陸地上的世界已經(jīng)很乏味了,但對我們來說,每一天都新鮮極了。我在這里可以認識不同的人,知道不同的事,看許多許多和海底不一樣的風(fēng)景。更重要的是,在這里,巴瑯、巴珊、爺爺……所有人都被保護得很好,這里是一個比海底蠻荒更安全的世界?!?/br> “是么?我從沒有覺得這個熟悉的世界有那么好?!碧旗`驚喜道,“希望它真的可以讓你們不后悔?!?/br> “不會后悔的?!卑⑦b看著唐靈的背影笑起來,濃密的眼睫并成一排。 5. 推開門,房間里有些陌生的氣息。 原本被巴璞一行人擠在這里時,家里被塞得滿滿的,每次逛街巴璞都要帶回各種五彩繽紛的裝飾品。畫著向日葵的盤子、像兒童涂鴉的地毯、大顆大顆熱鬧又俗氣的珍珠擺件堆滿了客廳。可是現(xiàn)在這些東西被整齊地歸置到了一旁,客廳干凈得令人不適。 “唐小姐,許久沒回來了吧?”客廳里響起一個吞吞吐吐的聲音。 一個陌生的手機中,投影出了池田佑的形象。他以影像的方式站立在客廳中間,從他背后的裝飾來看,他似乎正在某個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