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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鞋進來,里面還算是干凈,配色也明亮得恰到好處。 時韞裕挽起袖子,直往廚房走去。 “岑頌,鍋鏟你放哪了?”他一邊掃過掛在墻上的一排廚具,一邊問道。 岑頌想了想:“應(yīng)該在洗碗機里。” 時韞裕打開洗碗機,果然有,除此之外還有湯勺和漏勺,這么看來那些掛在墻上的廚具都沒有被她用過。 過一會兒,時韞裕又問:“蔥放哪了?蒜呢?” 岑頌學(xué)著曲葶全部放在陽臺上,避免廚房潮濕加速腐爛,見時韞裕在忙活,自己跑去幫他拿去,剝干凈洗好遞給他。 時韞裕正在有些驚奇這些事岑頌居然也會做,還做得如此順手,岑頌便道:“我給你打下手吧,還需要什么?” 時韞裕難掩欣慰,不過還是說:“不用了?!?/br> 岑頌點點頭,轉(zhuǎn)口道:“好吧,那我把調(diào)料給你找出來?!?/br> 說完,把柜子里七七八八買來的調(diào)料全部拿出來,有一些還是沒有開封的,和廚具一樣,看到可能會用到的就一起買下。 岑頌給大灰倒了點貓糧,這邊飯也很快就做好了,兩菜一湯。 時韞裕盛了一大碗骨頭湯放到岑頌面前,湯底明透,入口微甜,岑頌好喝得瞇起雙眼,感嘆道:“學(xué)長,你做飯怎么這么好吃?” 時韞?;卮穑骸白x研的時候,剛到美國那會兒特吃不慣美餐,只能自己做飯。” 岑頌調(diào)侃:“難怪人家說留學(xué)生出國磨練的不是別的,而是廚藝?!?/br> 時韞裕笑著接過她的話:“你說的沒錯?!?/br> 岑頌知道他在美國五年就完成了碩博學(xué)業(yè),其中的艱辛肯定不是她一個讀大學(xué)還盼著回家的人能想象的。 糾結(jié)一番,岑頌還是問出口:“學(xué)長,你在美國那邊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時韞裕思考了一下,認真回答:“辛苦是必然,實驗室和圖書館兩頭跑是常有的事,幾乎沒有空閑的時間參與社交?!?/br> “那也沒時間談戀愛?”岑頌抓住重點,想挖出點別的來。 時韞裕真想用顯微鏡看看她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面對對面期盼的眼神,時韞裕徹底被氣笑:“忙都來不及,哪有時間談戀愛?” 岑頌又喝了一口湯:“這樣哦?!?/br> 突然,岑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一看備注,也沒打算好好和人家說話,慢悠悠地接通:“喂——” “你手怎么了?”開門見山,一針見血,這是壓根不和她廢話的架勢。 岑頌心一驚,隨后不滿道:“羅游哥怎么這樣???我都說了讓他別和你說······” 岑胤冷笑:“所以要是我一直不問,你打算一直瞞著?” “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一根手指頭,你不要小題大做好不好?”岑頌埋汰他興師問罪的口吻,委屈地反駁。 “我小題大做,岑頌?zāi)闶遣皇怯X得你翅膀硬了?覺得自己整只手被剁了也沒關(guān)系?” 岑頌見他語氣越來越?jīng)_,忍不住嗆回去:“哪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那我要一件事一件事地報備給你們聽嗎?我都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岑胤嘲諷:“行,你牛逼,是我多管閑事。” “哥——”岑頌一陣心煩,軟著語氣解釋,“我本來也是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而且就是小小的工傷,三個月就好了。我也不是讓羅游哥幫著我騙你,我這不是怕你罵我嘛?!?/br> 岑胤吃軟不吃硬,涼涼道:“我罵你?還不是你活該!” “好,我活該。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行不行?您老消消火,年紀(jì)大了老生氣容易得高血壓的?!贬灪宓馈?/br> 岑胤:“······” 岑胤本想回一句“還不是被你氣的”,最終還是嘴硬撂下狠話:“過年的時候,別坐著輪椅回來,沒人照顧你。” 岑頌總算把這尊大佛送走,小雞啄米般答應(yīng):“好好好!放心吧你!” 掛了電話,時韞裕問她:“你沒告訴家里人?” 岑頌小聲辯駁:“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告訴他們也只會為我白白擔(dān)心。” 她說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似乎這個想法好像不知不覺向時韞??繑n了。 這讓她有些不是滋味。 時韞裕聽到這句話,只是囑咐了一句:“下次還是可以說給我聽的?!?/br> 岑頌心里煩躁,嘟囔:“我才不說給你聽······” 吃完飯,岑頌把大灰連著它的窩以及剩下的貓糧全部包裝好。 大灰在時韞裕懷里微弱地“喵”了一聲,岑頌低下頭摸摸它的大腦袋,安撫它:“你主人來接你啦,拜拜啦。” 時韞裕卻能感覺到貓咪細小的情緒變化,玩笑道:“它好像特別舍不得你?!?/br> 岑頌不信:“我看是它看到你回來了開心吧?!?/br> 時韞裕搖了搖頭,含笑望向她:“你之前不是問我給它起了什么名字嗎?” 岑頌睜大眼睛,好奇地看向他。 這雙圓溜溜的眼睛像貓咪的黑眼珠一樣,時韞裕陷入回憶,忍不住低笑:“其實你把它送給我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給它起什么名字?!?/br> “后來我覺得它實在太像你了——”時韞裕抬頭溫柔地凝視著她,嘴里的話像是耳畔廝磨,“索性叫它小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