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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睍r韞裕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屈曲,忽然想到什么事情,眼神晦暗不明,沉聲開口:“爸,你和江老師還有聯(lián)系嗎?” 時晉面色一變,隨即笑道:“怎么突然說起你江老師了?” “您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睍r韞裕再次重申。 時晉認定他發(fā)覺了什么,泰然自若地敞開雙臂搭在沙發(fā)上,揚著下巴:“韞裕啊,爸爸很多事情都和你說明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是個鉆牛角尖的年紀了,懂嗎?” 時韞裕斂瞳,冷笑質(zhì)問:“您從小到大有管過我嗎?現(xiàn)在和我說這些,您不覺得心虛嗎?” “你是我的兒子!”時晉猛地一拍桌子,大吼,“未必我還會害了你!” “我不需要。”時韞裕冷冽地盯著他,“您和安女士的那份‘為我好’,我都不需要。” 時晉發(fā)怒地叫著他的名字:“時韞裕!” 他示意門口的位置,無所謂道:“現(xiàn)在,您可以出去了。” 時晉瞪著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兒子,像是嘲笑不知所謂的年輕人,最終拍袖起身:“有些人,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活不下去,是他們懦弱和無能,如果他們的命能換來更多人的便利,也許他們還有那么一丁點兒價值?!?/br> 時韞裕沉默不語。 “善良和心軟在任何一個行業(yè)都是弊端,資本家做自己認為有價值的投資,這需要我教你嗎?”時晉譏誚一笑,甩袖離開之前留下一句話,“我以為你的好老師教你教得夠多了?!?/br> * 一天的排班結(jié)束,岑頌累得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交接替班的同事過來,她才伸伸懶腰,像往常一樣給張欽帶了份早餐。 正要抬腳往回走,碰見時韞裕也往醫(yī)院食堂這邊過來。 她立即湊上去,問他:“你昨天晚上沒回家?” 時韞裕笑道:“你要值夜班,我一個人有什么好回的?!?/br> 岑頌頓時有了談戀愛的實感,拿著手里的燒賣和豆?jié){,笑盈盈地問:“吃嗎?新鮮出爐的?!?/br> 時韞裕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看了看手表,溫聲詢問:“待會兒還要值班嗎?要不要送你回去?” “上午沒有了,下午有?!贬炏肓艘幌?,果斷搖搖頭,“我就不回去了,留醫(yī)院陪你?!?/br> 時韞裕摸摸她的腦袋:“我上午有時間,回家好好休息,下午我再接你過來?!?/br> 岑頌湊他旁邊,昂著下巴:“我就不回去!” 時韞裕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最終妥協(xié):“去我辦公室睡一會兒,那里有折疊床?!?/br> 岑頌雀躍不已:“我同意!” 有了這個好主意,岑頌把給張欽帶早餐的計劃拋之腦后,屁顛屁顛地跟著時韞裕走了。 時韞裕的辦公室常年備著折疊床,不過使用率較低,拿出來還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岑頌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嘗試用他平日的視角看文件。除了位置偏中心一些、視角更寬闊一些,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時韞裕理好被褥,看她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整間辦公室的構(gòu)造,忍不住緩聲笑道:“岑主任,該睡覺了?!?/br> 岑頌覺得這個稱呼莫名悅耳,立馬應(yīng)聲:“好嘞?!?/br> 她躺了上去,眼皮也開始打架,打了個哈欠便翻身睡覺。 時韞裕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坐在她剛剛坐過的椅子上開始處理患者病歷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一陣急促的力量推開,來者嘴里喋喋不休地嚷著:“時主任!時主任!今天來咱醫(yī)院的那個時董——” 不等辛蠻說出后半句話,時韞裕一個警告的眼神殺了過去,他立馬悻悻地閉上了嘴。 然而下一秒,辛蠻又看到辦公室內(nèi)熟睡的女孩,笑容逐漸不可描述。 時韞裕:“?” 辛蠻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時韞裕,似乎在問“時主任什么時候這么有情調(diào)了,還玩金屋藏嬌”。 時韞裕用看智障的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辛蠻卻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動作特意放緩地帶上門離開。 時韞裕:“······” 到了下午,岑頌慢慢醒了過來,看到辦公室里的人以及時鐘指著的時間,徒生一股安心的感覺。 時韞??吹剿呀?jīng)醒來,問她:“餓了嗎?想吃什么?” 岑頌掰算著:“都一點多了,就要上班了,隨便吃點什么吧?!?/br> 時韞裕早有所料,說道:“剛剛點了外賣,不知道還熱不熱?!?/br> 岑頌趕緊跑去掀盒子,饞蟲瞬間被飯菜的香氣勾起,立馬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我下午要去住院部一趟?!睍r韞??此缚诓诲e,慢慢勾起嘴角,報備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岑頌腮幫子被飯菜鼓得滿滿的,抬起頭眼睛一亮:“我下午也要去那邊!” 時韞裕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嘴角的油漬,點頭道:“那就一起去?!?/br> * 梁殊坐在好友的病床前已久,說是照顧友人,倒不如說是等某個人。 病床上的人睜著眼睛,呼吸微弱,梁殊低聲安慰好友,也算是篤定自己的某個想法:“我有時確實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我總覺得······他早就和江銳宏脫離了關(guān)系,不會是對敵。” 蔣霧眼神復(fù)雜,對梁殊口中的人自然熟悉,此刻聽了這番話也沉默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