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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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極其詭異。 灰塵濺起,余音未散,眾人因為這一下而砰砰直跳的心緊繃,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怎么回事 果東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樓道里徹底陷入狂暴狀態(tài),正瘋狂錘打攻擊著什么東西的兔子,兔子 兔子氣瘋了,它不停攻擊,它要把它挫骨揚灰,它要把它撕成殘渣! 那東西完全不是憤怒至極的兔子的對手,它被兔子捶得狼狽地竄逃進樹林,見它要跑,兔子毫不猶豫立刻追了上去。 什么? 果東看看從他腦袋上方探出頭來的陳然,兔子不見了。 陳然回頭看了眼帳篷內,他注意力都在那棟坍塌的樓上,他把果東推回帳篷,拿了刀出了帳篷,你就待在這。 陳然之后,孫吳一群人也紛紛掏出武器。 聲響停下,寂靜到可怕的黑暗之中,以陳然為領頭,一半的人屏住呼吸緩緩地向著那邊靠近。 每靠近一步,眾人額頭上的冷汗就更多一分,心跳也更加快一分。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一群人硬是走了好幾分鐘才總算來到它腳下。 靠近了,那種詭異的感覺就更加明顯起來,因為那教學樓就真的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生生砸爛砸得稀碎! 看著露營燈燈光下因為坍塌而揚起還沒來得及落下的灰塵,一群人眉頭緊緊皺起,喉嚨干澀得發(fā)疼。 他們大多數(shù)人進副本的次數(shù)都已經超過二十次,可即使如此,他們也從未見過這么詭異的場面。 怎么回事?孫吳出聲,他什么都沒看見,這也是最詭異的一點。 有東西。陳然環(huán)顧四周一圈。 他這一句,讓人疑惑的眾人瞬間神經緊繃到極限,眾人握緊手中的武器,額頭上都有冷汗緩緩溢出。 他們四下尋找,黑洞洞的窗口建筑,時不時會有異響發(fā)出的漆黑樹林,黑暗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恐怖,仿佛里面隨時會有東西沖出來。 陳然眉頭深皺地看著自己的刀,剛剛那一瞬間刀上傳來的顫抖是他從未感覺到過的,那感覺 先回去。陳然道。 眾人看了他一眼,緊跟著往回走。 重新回到營地,眾人面面相覷,眼中已經完全沒了睡意。 能感覺到是什么東西嗎?孫吳問。 陳然搖頭,他的注意力還在那坍塌的教學樓上,那瞬間 刀上傳來的顫抖,就像是在害怕 害怕?陳然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可笑。 他刀里的東西可是一只厲鬼,而且還絕不是一只普通厲鬼,一只不普通的厲鬼竟然會害怕? 這怎么可能? 陳然想要堅信是自己弄錯了,可那感覺實在太清晰,清晰到他都無法欺騙自己。 回到帳篷前,陳然收了心思朝著帳篷里看去,果東聽話的乖乖地坐在帳篷里,見他回來,果東才小心翼翼用毛茸茸的腦袋頂開門簾試探著探出頭來。 看見果東那乖巧勁,陳然緊繃的心驀地就放松下來,找到了嗎? 果東疑惑,什么? 兔子。陳然在帳篷口蹲下,他跪在帳篷邊,翻開帳篷里放著的睡袋被褥,要幫忙找果東的兔子。 本來就心虛得不行的果東喉結滑動了下,他本能的朝著樹林里看了眼,他能感覺到兔子那火冒三丈的情緒,它氣瘋了。 但 果東眉頭蹙起,他總覺得奇怪,會被兔子追著打的東西能讓他掙脫不了?而且當時兔子就在他懷里。 怎么了?陳然沒在帳篷里找到兔子,又開始翻找起放在帳篷旁邊的行李。 我可能放在衣服里了果東道。 陳然疑惑地看了果東一眼,他明明記得果東把兔子抱進了帳篷,睡覺的時候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不過他并未在意,果東明顯是被嚇壞了,他還從未見過果東嚇成那樣,以前哪怕面對厲鬼果東也從來都是面不改色。 你之前做了什么噩夢?陳然從一旁孫吳手里拿了水遞給果東。 孫吳好笑,他那水本來就是特意拿過來拿給果東的,他也挺好奇什么噩夢能把果東嚇成這樣。 不只是孫吳,蘭昊逸和告近也看了過來,他們都挺好奇。 果東擰瓶蓋,他掌心都是冷汗,手上也使不上勁,試了兩次居然沒擰開。 陳然看見,眉頭皺得越發(fā)的深,他拿過水擰開,然后重新遞回給果東。 果東接過,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才仰頭喝了起來。 等果東把水喝夠,一群人才又看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我夢見我被人殺了。果東聲音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都沙啞。 他看看自己滿是汗水的掌心,眉頭輕輕蹙起。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死的感覺。 被什么人?陳然眉頭已經皺得能夾死蚊子,他心中也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孫吳和蘭昊逸、告近也都是聰明人,特別是差點被果東踹了一腳的孫吳,他眉頭皺得都快趕上陳然。 果東沒吭聲,他大腦現(xiàn)在都還混沌。 夢里他一開始是驚訝是慌亂的,但后來他反應過來后也不是沒有反抗過,可那時候他竟然掙脫不了。 就算他絕大部分能力被他自己封印了,這種事也根本不可能發(fā)生,但那時他確實掙脫不了 具體說說。陳然坐下。 我睡醒了,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果東解釋,他摸摸自己被陳然捅過的肚子,那里并沒有血口子,但那種刀割在傷口上的感覺卻還殘留。 你是說,我捅了你一刀,還要掐死你?陳然臉色變得奇怪。 果東點點頭,緩過進來的他看著陳然的眼神充滿了控訴。 你是不是傻?陳然好氣又好笑,他刀背在果東的腦袋上敲了下,這你都信? 誰知道果東不看陳然的眼。 第一次被捅的時候他是不信的,但被叫醒后再次被陳然掐住脖子時,他卻不得不信。 陳然還不知道,他不是人。 什么叫做誰知道?這就不可能。陳然起身,他語氣無比篤定,我不會殺你。 果東捂著被敲疼的腦袋看去,你就那么確定? 啰嗦。陳然給了個嫌棄的眼神,他向著篝火走去。 那要是我變成鬼了呢?你也不殺? 陳然回頭,不殺。 真的? 陳然在篝火堆前停下,你這么笨,變成鬼了也肯定是只笨鬼,殺多了會變笨的。 果東眼睛都瞪圓,我可兇了。 他可是鬼王之王,超兇的那種。 陳然眼神懷疑。 果東有被氣到。 果東氣鼓鼓地擰了瓶蓋喝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個水飽。 一旁,孫吳幾人走到篝火堆陳然身邊坐下,果東看不見的角落,臉上一改剛剛的笑容都是凝重。 你怎么看?孫吳看向陳然,陳然臉上也早就已經沒了笑容。 果東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個噩夢就嚇得醒來之后還踹人的膽小鬼,他會嚇成這樣就足以說明那個夢有多真,甚至那可能都不是一個夢。 而且就在果東夢醒的關頭,教學樓就突然塌了,這未免太過巧合。 會不會和副本有關?蘭昊逸提出猜想。 塌掉的那棟房子并不是屠宰場的附靈物,附靈物是三棟中間的那棟。 可是副本還沒到開啟時間,而且如果真的和副本有關,果東就不應該還在這里,他肯 定已經被拉進副本。孫吳不贊同。 我們也是,我們就在果東周圍,陳然你更加是就睡在他身邊,副本沒理由就拉他一個人。孫吳補充。 幾人回頭看向果東,果東喝完一瓶不夠,又拿了一瓶正在那灌,像是要把自己活活灌死,眾人都懷疑他肚子晃動時能聽見水聲。 會不會是你們想太多?他就是嚇到了,這種環(huán)境下人容易被心理暗示。至于那房子,房子有可能是自己塌的,畢竟已經這么多年旁邊有人搭腔。 幾人看了他一眼,無人理會。 總之接下去一定要注意,守夜人數(shù)要增加,果東那邊也多注意些。告近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森林,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的事后他總有一種背脊發(fā)寒的感覺。 這點眾人都贊同,一群人安靜下來。 一口氣喝掉兩瓶水都喝到打嗝的果東打了個嗝后,把瓶子放到一旁,他抹了抹嘴,朝著漆黑的樹林看去。 他本是準備找兔子,一回頭卻對上一張慘白的臉。 離他們營地不遠處的樹林里,一張臉從樹后探出頭來。距離太遠,果東看不清那張臉具體什么模樣,但它慘白得毫無血色,在黑暗當中十分顯眼。 它正陰惻惻地看著果東。 被兇,果東立刻兇了回去。 不只是果東,就在果東背后行李上的刀也輕輕顫動起來,無數(shù)同樣陰惻惻地摻雜著怒氣的笑臉在黑暗中浮現(xiàn)。它們兇狠地呲著牙咧著嘴,像是要把所有一切都撕碎。 那張臉沒想到會是這樣,愣了愣后,瞬間消失不見。 怎么了?孫吳看向猛地站起來的陳然。 陳然皺著眉頭看向果東所在的方向,他手中的刀輕輕顫抖著,和之前的害怕不同,這是有鬼時才會有的反應,但 那氣息是從果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陳然走向果東,果東。 果東回過頭來,把自己喝了個水飽的他打了個嗝,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mua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諾諾、阿水呀、暮春之曉、芳心縱火犯、木土亓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慕逆、語、小若無在、3167323013 20瓶;花有清香月有陰、九妄、漫步雨巷、溫漣、拾舊憶 10瓶;粉鉆晶心 6瓶;maniac、向陽長生、二野姑娘不是菇涼、兲兲向上 5瓶;陳木木、M占卜愛 2瓶;茄麥歲客、流沙、momo、walnutan、kid、windy花神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第 43 章 001. 陳然停下, 他皺著眉頭看著果東。 刀上的顫抖已經停下,但陳然卻知道那不是錯覺。 怎么了?果東疑惑。 陳然打量,見果東并無異常, 這才收回視線, 沒什么。 頓了頓,他又補充,睡夠了? 現(xiàn)在離天亮還早, 最少都還有三四個小時。 陳然不說還好,陳然一提果東立刻想起這事, 他白天又是坐車又是爬山累了一天,做個夢還被掐, 早就累壞了。 果東打了個哈欠,放下喝空的水瓶開始往帳篷里面爬,用腦袋頂開帳篷門簾爬進帳篷坐下, 再抖抖腳丫, 他爬進帳篷里把自己安排好。 見果東進了帳篷, 陳然再次朝著果東剛剛坐的地方看去, 他來到果東的刀前,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在刀柄上。 作為附靈物,刀上彌漫著淡淡的陰氣,但并無任何異常。 收回視線, 陳然回到篝火堆旁。 見陳然走掉, 臉都被擠得變形的紅影這才放開捂住結界豁口的手, 他艱難地轉動腦袋看向身后擠成一團的鬼,能不能有點腦子? 被兇,一群鬼頓時怨念。 果東都被兇了,他們不可能裝作沒看見。 眼見著結界里的陰氣因為怨念再次超標, 紅影嚇得趕緊在伸手捂住面前剛剛被擠出來的豁口,幾乎是同時,在篝火堆旁坐下的陳然再次回頭,這次他的視線精準地落在刀上。 紅影眉頭狠狠一跳。 作為一個人類,陳然敏銳的實在有些可怕。 怎么了?孫吳也隨著陳然的視線看去,但那邊除了一堆行李并無其它。 沒什么。陳然收回視線。 我進來之前已經跟外面的人聯(lián)絡過,他們三天之內應該都能到,結界開啟的時間預計在五天后,在那之前我們還有點時間可以把這邊探索一遍 一夜無夢,翌日果東嗅見飯菜的香味睜開眼時,他懷里已經多出一只兔子來。 果東坐起來,抓抓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他把兔子舉到面前訓話,吐出來。 昨夜擅自就跑出去,把自己弄得臟兮兮背上還粘了片樹葉的兔子傷傷心心地張開嘴,從里面吐出一小片有些年頭的陶瓷罐碎片。 陶片上還縈繞著熟悉的陰氣,是昨天夜里在教學樓里被兔子追著打的那東西的附靈物,附靈物都碎成這樣,那鬼自然不用說。 不要亂吃東西,會肚子痛的。果東認真教導。 兔子神情懨懨,不開心。 它很不開心。 昨夜它就睡在果東的身邊,果東卻還是被拉進了夢里,這也就算了,它發(fā)現(xiàn)之后立刻就想把果東從夢境中拉出來,第一次居然還沒成功,害得果東被殺了兩次。 更令它生氣的是,它把果東拉出來后一路追打最終被它撕成碎片的這家伙,居然不是把果東拉進夢中的罪魁禍首,它居然讓那家伙跑了。 它居然讓那家伙給跑了! 紅寶石的眼中有紅光浮現(xiàn),它勾起的嘴角弧度勾得越發(fā)的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嘿嘿 果東察覺到兔子的不甘和憤怒,他摸摸兔子的腦袋,以后不要亂吃東西。 帳篷門簾突兀的被掀開,陳然側著頭看向里面,你一個人在里面和誰說話? 看見果東手里的兔子,陳然頓了頓,不餓嗎? 被提醒,果東立刻想起吃飯的事,人不吃飯是會死的。他拍拍兔子身上的臟東西,把陶片藏到帳篷下,趕緊出去。 篝火被去了些柴火,只剩下剛好用來煮飯的大小,火堆上架著個野營用的大鐵鍋,鍋里正煮著面條和一堆火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