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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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果東的話,看著果東看向陳然的同情眼神,蘭昊逸和告近均忍不住掩面偷笑。 被說是有病的陳然,額頭早已經(jīng)青筋直跳。 你說誰陳然露出獰笑,要咬人。 不等陳然話說完告近就趕緊拽了他一把,打斷他的話,那就麻煩你了。 陳然立刻瞪向告近,告近趕緊給他遞了個眼神。 果東如果不愿意他們?nèi)ユ?zhèn)上,事情會變得麻煩,他們又不可能真的對果東大打出手。而且他們也不愿離果東太遠,果東能跟著他們一起去鎮(zhèn)上那簡直兩全其美。 但我有一個要求。果東雙手叉腰,他看向陳然然后蘭昊逸,他必須把刀放在這,還有你的拐杖。 陳然蹙眉。 為什么?蘭昊逸看向自己的拐杖。 不許把不好的東西帶去鎮(zhèn)上。在這件事上,果東格外嚴肅。 陳然身上也有刀里拐杖里那種壞東西,但沒辦法,陳然生病了。陳然肯定就是被那東西弄生病的, 好。陳然遲疑瞬間,同意。 那好吧。原本還猶豫的蘭昊逸聞言,也只得狠下心來。 做下決定,兩人立刻行動,他們在屋子里轉(zhuǎn)悠一圈,找了個地方把東西藏好,旋即在屋外和果東會合。 蘭昊逸一出門,果東就遞了根果東做的拐杖過來。 看著那和自己的拐杖極為相似的木頭拐杖,蘭昊逸心情復雜。 太陽升起時,一群人迎著朝露向著山下走去。 這座山比昨天那座山還要高些,下山花了些時間,下到山腳時,已經(jīng)是近九點。 下了山,樹林間,告近看向果東,你能去幫我們偷幾套衣服嗎?我們穿成這樣去鎮(zhèn)上不合適。 說話間,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果東看。 果東早就已經(jīng)注意到三人身上的衣服和鎮(zhèn)上的人不同,陳然他們?nèi)齻€的衣服不像他的有著寬大的袖子和長長的衣擺,而是十分貼身的款式。 這樣的服飾確實算得上奇裝異服,是會吸引人注意的,但 不行,不能偷東西。果東拒絕。 我們只是借來穿穿,過幾天我們就要走了,等我們走了,到時候你再把衣服還給他們就行。告近早已想好說辭,我們就現(xiàn)在這樣進去,肯定會嚇到他們。 一聽說鎮(zhèn)上的人可能會被嚇到,果東立刻動搖。 果東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覺得告近說地借挺有道理,他點了頭,那你們就待在這等著。 他不放心地看了眼陳然,嚴肅叮囑,就在這里等著,哪里都不要去。如果你們亂跑,我會知道的,那樣的話我就不帶你們?nèi)ユ?zhèn)上了。 好。告近承諾。 果東又不放心地看了眼陳然后,這才消失。 果東動作很快,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就有出現(xiàn),這次他懷里多了三套借來的衣服。 果東借的是普通人家的衣服,三套衣服兩套白色一套黑色,布料并不算特別好,摸在手里時略微有些硬,做工也簡單。 那些衣服并沒有預料中的繁雜,陳然三人稍作摸索,很快便找到穿法。 換完衣服,三人在樹林中互相打量。 三個人里,陳然是最適合穿這些衣服的。 黑色的長衣把他身形顯得越發(fā)高挑修長,也襯托得他那張臉越發(fā)深邃冷冽引人注目。特別是他那一頭長發(fā)高高束起后,他整個人和這個世界看不出任何異常。 告近和蘭昊逸都是白衣,衣服穿在兩人身上還算合適。 告近那一頭短發(fā)相對尷尬,看著頗為不倫不類,但他卻并不是三個人里最違和的,三個人里最違和的人當屬蘭昊逸。 蘭昊逸出生在蘭家,他身上自帶一股高位者才有的氣質(zhì),那氣質(zhì)在他穿西裝時讓他顯得格外合適,給人一種大公司上層管理的精英感。 那種氣質(zhì)配上他身上的古袍、短發(fā),就顯得格格不入,特別是身上衣服材質(zhì)又普通的情況下,讓他看著就像是哪個大戶人家偷溜出來的少爺。 互相打量一番,三人看向果東。 走吧。果東帶路。 離開樹林,順著鎮(zhèn)上側(cè)邊的小路,三人一路向著鎮(zhèn)子而去。 靠近鎮(zhèn)子的第一家,是一家院子挺寬敞的人家,少說六七間房,看著還挺大。 這是孫朗家,他家有六個人,爺爺奶奶,孫朗和他媳婦,還有兩個小孩果東說起鎮(zhèn)上的事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他掰著手指頭挨著挨著人家的數(shù),要介紹給陳然他們知道。 穿過住宅區(qū),他們來到一條平整的大路上,這條路是集市,路上有不少賣菜又或者賣其它東西的小攤販。 街道很熱鬧,人來人往人聲沸騰,看得告近三人都目不暇接。 人群里也時不時有人回過頭來看陳然他們?nèi)齻€,告近和蘭昊逸的短發(fā)頗引人注目,但眾人也只是看看。 一走到集市上,果東立刻迫不及待地數(shù)起來,這條路是他看著修的,有了這條路后鎮(zhèn)子這頭就熱鬧多了,原本只有鎮(zhèn)子那頭有一條街。 那語氣那表情,就像炫耀自己寶貝的小屁孩。 又往前走了一段后,街道越發(fā)熱鬧,路邊不再光是小攤販,路旁甚至還有了飯店酒館和成衣店胭脂店。 這是我最喜歡的店。就在三人忙著打量周圍時,果東興致勃勃地飄到一個小攤販前停下。 那小攤販賣的是包子,熱氣騰騰剛剛蒸好的包子,生意很好,小攤販前是排著隊要買包子的人,這讓店家笑彎了嘴角,招呼的語氣也格外熱絡(luò)。 只要給他錢就可以換到包子。果東伸出一根白白凈凈的手指頭,認真介紹,一個圓圓的錢,可以買兩個大包子。 說著,果東臉上都是興奮,錢厲害吧?! 聽著果東那稀罕得不行的語氣,陳然一臉無奈,他總算明白果東那愛錢的性格是怎么養(yǎng)成的。 總有一天我會賺很多很多很多的錢。果東興奮得不行,他仿佛都看見了那場景,幸福壞了。 笨蛋。陳然低語。 果東立刻炸毛,討厭鬼! 陳然黝黑冰冷的眸看了他一眼,他向著街道前方走去。 果東哼哼一聲,他也不搭理陳然,他只和蘭昊逸和告近說話,他說:然后我要把錢都分給鎮(zhèn)上的人,這樣他們就可以每天都吃到包子。 已經(jīng)繞過果東走向前方的陳然步伐猛然頓住,他回過頭,他看向果東時的眼神中都充滿憤怒,這讓他就像一頭受傷被逼急隨時會發(fā)起攻擊的兇狠野獸,你要分給他們? 陳然!告近叫住被刺激地低吼的陳然。 因為陳然的那一聲低吼,周圍不少人都側(cè)頭看來。 陳然回神,努力抑制心中的憤怒和嫉妒。 討厭鬼!果東不知道陳然做什么突然又兇他,他委屈,所以他立刻兇了回去,沒人可以兇他。 陳然薄嘴抿成一條線,他沉默不語,只胸口劇烈起伏。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告近打圓場。 三人繼續(xù)往前走去。 越往鎮(zhèn)子里面走,越是熱鬧。 街道走完,又是一段住宅區(qū),道路兩旁都是坐在自家門口的人,路口也有圍在一起說話的人。 走過那段住宅區(qū),緊接著就又是一條街。 這條街比之前那條街略顯老舊些,街道兩旁的建筑都已有些年頭,但這條街也比剛剛那條街要熱鬧得多,各種商鋪攤販無數(shù),人流也比剛剛那條街多。 走到鎮(zhèn)子中心時,果東興致勃勃的微微飄高,指著一棟石頭墻的大宅院給三人看,這是我們鎮(zhèn)上最有錢的人家,他家是做買賣大米生意的,生意可好了。他家姓錢,名字也好聽。 陳然三人都朝著那戶人家看去,從他們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堵石頭墻,但光是這少見的石頭墻就足以讓三人駐足,這種規(guī)格的建筑在鎮(zhèn)上少見。 果東顯然也很稀奇,他飄到圍墻上方,朝著圍墻后的院子張望。 告近靠前,他找了地方墊腳把腦袋探過圍墻,也伸長脖子張望。 蘭昊逸遲疑一瞬,跟上。 石頭圍墻后是一個挺寬的院子,院子中種著花草,院子靠里那一側(cè)還種著棵樹,樹下放著一對石頭的座椅,整個院子看著格外的詩情畫意。 石桌前坐著兩個男人,兩人正喝著茶說著話。大概是察覺到陳然他們的視線,兩人幾乎是同時回過頭來。 視線對上,告近瞬間尷尬無比。 他并無惡意,之所以偷看完全是出于對這個時代的好奇,但被主人家當場發(fā)現(xiàn),那這就尷尬了。 蘭昊逸臉皮不比告近后,特別還是這種偷看被人家抓個正著的事。 陳然倒是面無表情。 陳然看看院子里的兩個人,轉(zhuǎn)頭看向果東。 他本是想提醒果東離開,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果東正炸著毛看著院子里。 陳然再回頭看去,院子里坐在石桌前的兩個男人中,較為年輕的那個正一臉驚訝地看著飄在空中的果東。 陳然驚訝,那人能看得見果東? 年輕男人很快收斂臉上的驚訝,他回過頭去沖著對面年長的那個說了幾句什么,很快,那年長的男人就笑著抬頭看向他們,幾位小友要是有興趣,不如進來坐坐? 被邀請,告近和蘭昊逸對視一眼,兩人又看向陳然。 陳然正皺著眉直直盯著那年輕男人,那男人看果東的眼神讓他不舒服。 那就坐坐。陳然道。 年長的男人笑了下,回頭沖著院子里喊了句,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便從里屋跑出來。 老人應(yīng)該是這宅子里的管家,年長的男人指著圍墻上的陳然幾人和他交代幾句,很快那管家就繞過圍墻過來接陳然幾人。 院子的正門擺著兩對大獅子,屋子里擺著許多精致的擺件,地面也是石板路,整間屋子看著頗為氣派。 幾人來到院子時,年長的男人已經(jīng)有擺出三個杯子,在里面斟滿茶。 陳然三人看了看面前的兩個男人,坐下。 其中年長的那個約莫四十來歲,眉宇間帶著幾分滄桑,頭發(fā)也開始泛白。 年輕的那個二十來歲,眉目柔和溫潤,長相雖不算特別出眾,但身上卻帶著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令人情不自禁就朝他看去。 三位不是鎮(zhèn)上的人。年長的男人道。 你怎么知道?告近問。 這鎮(zhèn)子就這么大,如果三位住在鎮(zhèn)上,肯定是見過的。年長的男人道。 告近啞然,仔細想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但轉(zhuǎn)念一想告近又覺得不對,他和蘭昊逸一頭短發(f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們不是鎮(zhèn)上的人。 告近忍不住多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后者并不介意告近看出他的話術(shù),反而是沖他舉了舉杯。 告近只得跟著舉杯。 我們是外地來的,在路上遭了賊,所以才變成這樣。告近隨意扯了個謊。 喝完茶,年長的男人笑笑,沒點破告近的謊言,那你們現(xiàn)在有地方住嗎? 我們暫住在山上的神廟里。 神廟?男人驚訝了下,旋即道:你們要來我這暫住嗎? 告近看向一旁的陳然和蘭昊逸,在兩人眼中都看見驚訝,一般人可不會這么好心,他們連名字都沒報。 你們不用緊張,我只是覺得你們和我們鎮(zhèn)子有緣,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們鎮(zhèn)上有一位很靈驗的神仙,山上的那神廟就是他的廟。中年男人道。 聽著他的話,果東尾巴一下就翹到天上去,他都臭屁壞了,聽見沒有,我可是很厲害的! 這就不用了,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家里人,小住幾天就會離開。陳然拒絕,說話間他看了一眼旁邊較為年輕的那個男人,那男人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沉默,沉默間一直若有若無地打量著果東,那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 對了,這鎮(zhèn)上有畫坊嗎,最好是畫壁畫那種。告近問。 畫坊? 我們原本是做這個的,所以在想著看能不能臨時找點活計做做。告近道。 畫壁畫的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賣畫的鎮(zhèn)上倒是有一家。中年男人道,不然我讓人帶你們過去看看? 有勞了。 陳然起身,那就不打擾了。 見陳然起身,蘭昊逸和告近也跟著起身。 這都已經(jīng)快午飯時間,要不幾位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中年男人挽留。 不了,我們還想在鎮(zhèn)上逛逛。陳然拒絕。 那我讓人帶你們?nèi)ギ嫹?,若之后再有事,你們也可以再回來找我,我家挺好找。中年男人起身帶著陳然幾人出門。 走到前院,他把之前那管家叫過來,讓那管家?guī)ш惾凰麄內(nèi)ユ?zhèn)上的畫坊。 畫坊離這邊宅院不算太遠,過去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到了地方,幾人道了謝,目送那老人離開。 目送那老人離開后,幾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畫坊上。 這畫舫并不是幫別人畫畫的畫坊,而是單純賣畫的畫坊,幾人在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又問了句店家,確定他們不幫人畫壁畫后,這才離開。 離開畫舫,果東帶著幾人把剩下的鎮(zhèn)子逛完,在陳然拒絕拿藥治腦子后,幾人往回走。 離開鎮(zhèn)子,來到鎮(zhèn)外無人的小路,告近立刻開口,剛剛那個年輕人是不是能看見果東? 他給人的感覺怪不舒服。蘭昊逸也注意到。 他是鎮(zhèn)上的人嗎?陳然詢問果東。 不是。果東搖頭,他很不喜歡那人看他的眼神,這讓他眉頭都皺起,他也不是錢家的親戚,我以前都沒見過他。 那個姓錢的也不是個好人。告近遲疑著說道。 雖說那姓錢的中年男人也沒對他們做什么,甚至還主動邀請他們住到他家,但告近就是不喜歡他,他給人一種jian商的錯覺。 他身上有陰氣。陳然道。 誰? 年輕的那個。陳然道。 陰氣?告近蹙眉思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