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那是必須的?！?/br>
    早上這波銷售高峰期過后，買了番茄的職工回各自廠里宣傳一番，小攤在中午又迎來了人流高峰。到了下午兩天，番茄跟月餅已經(jīng)賣光了，蔬菜跟茶葉蛋所剩數(shù)量也不多。

    陸徹去戲劇院那邊瞧了瞧，已經(jīng)有空位騰出來，他跟姜瑤便把小攤移過去，再辛苦了兩個小時，就收攤回家了。

    陸徹在前頭架牛車，姜瑤在后面結(jié)算今日的收益，賺了差不多十塊。

    雖然比不上賣涼粉，可這回并沒有賣涼粉辛苦，也算很不錯了。

    隔天晚上，姜瑤讓陸徹去附近的魚塘，看能不能摸條魚回來。

    其實這口魚塘就是她穿過來第一天跳進(jìn)去的那口，生產(chǎn)隊養(yǎng)的魚不在這里，沒人打理基本只有野生魚，能撈上來的都是很小。偶爾運氣好，撈到一條大的也不會超過一斤。

    陸徹在水里忙活了快一個小時，只摸了七八條兩只手指粗的小魚。

    “算了，上來吧?！苯幎自诤舆叄人∩蟻砭驼f：“有這幾條小魚也夠了。”

    陸徹：“就這幾條小不點，熬湯都不甜?！?/br>
    “我又不是熬湯，趕緊上來。起風(fēng)了，咱趕緊回家，別等會著涼了?！闭f著，她朝他伸手。

    他抓住她的手，突然把她往前一拽，可拽到一半又把她往回推。

    “你干嘛呀？”姜瑤被他這cao作弄懵了。

    陸徹從水里爬上來，說：“我本來想跟你重溫一下當(dāng)日在水里擁抱的感覺，但現(xiàn)在天氣涼了，我怕冷到你。”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姜瑤就忍不住看他此刻的模樣。這濕漉漉的衣服背后藏著的身材有多好，手感有多讓人愛不釋手，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臉上的溫度漸漸往上升，她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趕緊回去”，就率先跑了。

    陸徹看著她炸毛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他提起水桶，不急不緩地跟了上去。

    第二天，姜瑤起了個大早，陸徹今天要去找方主任推銷番茄。

    為了讓方主任切實感受這番茄的美味，她決定做兩道菜讓他嘗嘗，一道是最家常的番茄炒蛋，另外一道是番茄魚。

    番茄魚的魚就是用陸徹昨晚撈的那幾條小魚，先用油煎至兩面金黃，撈上來備用。緊接著就把番茄倒入鍋里翻炒，等煮到番茄出汁的時候，再把小魚倒進(jìn)去，煮個幾分鐘就可以出鍋了。

    等姜瑤把兩個菜打包好，陸徹帶上它們，騎著自行車去機(jī)械廠。

    陸徹對姜瑤的廚藝很有信心，方主任嘗過之后的確很滿意，說：“我昨天聽到幾個工友說在集市買了番茄，回家做了番茄炒蛋，味道很好，要是咱們食堂也能吃上，大家肯定很高興。你們這個番茄能供多少量？”

    陸徹說：“一次三十斤左右，四五天能出一次貨?！?/br>
    “一次三十斤，再加上雞蛋，也夠食堂一頓的量?！狈街魅握f：“這個多少錢一斤？”

    陸徹說：“八分。”

    方主任一聽，比工友說的一毛二便宜了三分之一，他跟陸徹也不是第一次合作，知道他實誠，也沒有議價，道：“那你明天先送三十斤過來，我看看工友的反響，要是好，以后再訂?！?/br>
    “好的，一定準(zhǔn)時送到?！标憦貎?nèi)心已經(jīng)樂開了花，但面上還能壓住，對方主任道謝了一番，才回家。

    次日，陸徹凌晨四點就起來摘番茄，等姜瑤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送完番茄回來，并交給她兩塊四毛。

    “太好啦！”姜瑤把錢放進(jìn)鐵罐里，笑得一臉滿足，“徹徹，你真棒！”

    “棒的是你?！标憦卣f：“點子是你想的，我就出出勞力?！?/br>
    “沒有你的人脈，我有番茄也賣不出去?！苯幷f：“我等會騎自行車去縣城買點rou回來，為咱們這次成功出貨好好慶祝?！?/br>
    “不用了?！标憦卣f：“我去巷子那邊買了半斤rou，又去供銷社買了兩根大骨頭跟一大塊豬肝，咱們今天吃rou包跟骨頭豬肝粥，怎么樣？”

    “當(dāng)然沒問題。”姜瑤滿足陸大佬的要求，說：“你下工回來就有得吃。”

    等陸徹上工，姜瑤就去廚房處理食材了，可剛把豬rou拿上手，那股腥味就讓她的胃翻滾，下一刻，她忍不住干嘔起來。

    陸清剛走進(jìn)廚房就看到這一幕，她脫口而出就問：“瑤瑤，你是不是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徹：極致的快樂是要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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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姜瑤努力想了一下，她的大姨媽已經(jīng)遲到快十天了，最近忙著番茄出貨、忙著趕集，她把這茬都給忘了。

    如果她跟陸徹身體都沒問題，按照他“播/種”的頻率，她懷上的幾率可謂非常大。

    陸清看她緩過來之后一直發(fā)呆，又問了一遍，“瑤瑤，真懷了是不是？”

    “可……能是吧?！苯幰膊桓医o出肯定的答案：“不過這個月的月事的確沒來?！?/br>
    “那肯定是啦！”陸清激動地拉住她的手，說：“我懷陽陽欣欣的時候跟你一模一樣，聞不得腥膻味?！?/br>
    “也不一定，要去檢查過才能確定。”雖然直覺“中獎”的可能性很大，但姜瑤怕是烏龍，到時候會很尷尬。

    “照我說肯定錯不了，陽陽他爸在我們結(jié)婚第二天就回部隊了，就一天我都能懷上，你跟陸徹天天待一塊，哪能不是？”陸清說：“不過去檢查一下也好，安心一點，我現(xiàn)在就去地里把陸徹喊回來?！?/br>
    “不用了，姐?！苯幇殃懬謇?，說：“也不急于一時，等他下工回來再跟他說，明天去檢查也不遲。”

    “也行?！标懬逭f：“你別在廚房待著了，累了就去房間躺會，不累就做做手工，飯我來做?！?/br>
    “好，謝謝姐?！苯幍奈傅拇_不舒服，也不堅持。

    陸清笑道：“這有啥好謝的，是我謝謝你，給咱們陸家開枝散葉。”

    “……”這年頭已婚女人的確都肩負(fù)著夫家“開枝散葉”的重任，姜瑤突然覺得肩上的重任大了起來。

    離開廚房，遠(yuǎn)離腥膻味，惡心的感覺漸漸消去，姜瑤不想躺著，便去做手工。

    中午，陸徹一回來，家里就開飯。

    陸清的廚藝在姜瑤的指導(dǎo)下有了質(zhì)的飛躍，這頓rou包子加骨頭豬肝粥做的味道很不錯，看兩個小家伙沒有嚷嚷投訴就知道了。

    被處理過的食材不會讓姜瑤惡心，但她胃口一般，喝了大半碗粥跟半個rou包就吃不下去了，她把剩下的半個rou包塞進(jìn)陸徹的手里，“你幫我吃掉吧?！?/br>
    “怎么不吃？味道不好？”陸徹不解地問。

    姜瑤：“不是，我吃飽了?！?/br>
    “這么點怎么就飽了，欣欣比你吃得還多……”陸徹還想追問下去，姜瑤就打斷他，“我困了，先回去睡覺?！笔虑檫€沒確定，她不敢當(dāng)著大家，特別是老太太面前說，怕讓她老人家空歡喜一場。

    直至姜瑤起身回了房間，陸徹還一臉懵逼，陸清看著這個傻弟弟就覺得好笑，說：“瑤瑤在家一早上，想你了，你趕緊去陪她?！?/br>
    “怎么跟個小孩似的？”陸大佬嘴上嫌棄，可那染上笑意的眉梢，無一不在說明他喜歡媳婦想他。

    他三下五除二把午飯解決完，屁顛屁顛地回房間去。

    推開房門的時候，姜瑤正側(cè)躺在大床上。陸徹看著媳婦纖細(xì)的背影，頓時有些心猿意馬了。他走過去，躺上去就從背后摟住她，輕聲還喊：“媳婦，想我了是吧？”

    姜瑤因為在想懷孕的事情而入神，他進(jìn)來都沒察覺，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jīng)不安分了。

    她連忙制止，“大白天呢，你想什么呀？”

    “想你呀！”陸徹這話接得賊溜，“上工之前來一次，應(yīng)該沒問題的?！?/br>
    “你沒問題我有問題?！苯幣牡羲氖郑凰佬?，她只好說：“你真別鬧了，我可能懷孕了?！?/br>
    “懷孕？”陸徹瞪大了眼睛，緊接著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頭伸到姜瑤臉前，不確定地問：“媳婦，你真的懷孕了嗎？”

    “還不確定，不過我月事推遲了十天，早上聞到腥膻味想吐，人也沒什么胃口，估計八九不離十，明天早上去縣城醫(yī)院檢查一下吧?！?/br>
    陸徹的表情隨著姜瑤的話愈發(fā)地復(fù)雜，她問：“怎么？你不高興呀？”

    “沒有?！标憦伛R上否認(rèn)，“只是太突然，這么容易就懷孕了嗎？”

    “不算容易吧?！苯幱挠牡卣f：“畢竟你的‘播種’頻率很高?！?/br>
    “……”

    陸徹很快接受了自己要當(dāng)?shù)倪@個消息，隨后眉頭舒展，樂呵呵地咧開了嘴，如同一個小傻子。

    他重新躺回大床，把手覆在姜瑤的小腹上，滿懷期待地說：“要是娃娃是個閨女就好了?！?/br>
    姜瑤有些意外，問：“為什么呀？你不希望是兒子嗎？你們老陸家到你這里就你一個男丁，你不想生個兒子開枝散葉？”

    不是她重男輕女，而是這個年代的隨大流思想都這樣，她不能以后世生男生女一個樣的思想來要求陸徹。

    “生個隨你的閨女，漂亮又可愛，我每天下工回來就軟軟地喊我‘爸爸’，這感覺太好了。”陸徹的嘴巴快裂到耳根，“再說了，咱又不是只生一個，以后再生個兒子，在奶那邊可以交差就行了?！?/br>
    合著生閨女是來寵的，生男孩是用來交差的？姜瑤真是佩服陸大佬的思維，當(dāng)然，她還抓住了另外一個重點，問：“你打算生幾個？”

    “這個我沒具體想呢?！标憦卣f：“反正懷多少個就生多少個咯，我會努力掙錢養(yǎng)你養(yǎng)孩子。媳婦，你放心。”

    姜瑤：“……”這樣誰能放心呀？來多少生多少，她是母豬嗎？

    國家從七一年就開始推行計劃生育，現(xiàn)在即將七三年，可這個政策目前推動力度不大，一直到八二年才定為基本國策，才狠抓落實。

    這十年當(dāng)中，按照三年抱倆的速度，她不得生六個，只要想想，她的頭皮發(fā)麻。看來要對陸大佬進(jìn)行思想上的改造，是任重道遠(yuǎn)的事情。

    次日，陸徹請了半天假，一早就帶著姜瑤去縣城醫(yī)院檢查。

    這年頭的檢查很簡單，驗個小便就完事了，檢查結(jié)果顯示，姜瑤已經(jīng)懷孕無疑。

    聽到結(jié)果的那一刻，小兩口還是露出了開心的笑臉。

    七十年代不孕不育率還不高，醫(yī)生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只例行交代幾句，“現(xiàn)在月份還小，平時要注意勞逸結(jié)合，重活就盡量不要干了，男人能干就幫忙干了吧?！?/br>
    陸徹聞聲，立刻點頭答應(yīng)，“醫(yī)生，你放心，我媳婦平時都不用干重活，現(xiàn)在懷孕了，連輕活都不用干了?！?/br>
    醫(yī)生本來就隨便說說，畢竟這年頭農(nóng)村婦女干活都吃不飽飯，不干就是不想活了。即使懷孕了，什么活還是得照樣干。陸徹的答案明顯讓她意外，她愣了一下又說：“頭三個月坐胎還不穩(wěn)，禁止夫妻生活，男人就多干些重活消耗精力吧。”

    “……”陸徹頓時臉裂了。

    等出了縣城醫(yī)院大門，陸徹才拉著姜瑤，小聲問：“媳婦，醫(yī)生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沒說什么，但姜瑤哪里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立刻道：“當(dāng)然是，你得給我忍著，要是出了點什么差錯……”

    “呸呸呸……你趕緊吐口水說過，什么差錯不差錯的，絕對不會有差錯。”

    姜瑤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陸徹?zé)o情打斷。

    “……”都說生意做得越大的人越迷信，陸大佬果然有做大佬的潛質(zhì)。

    現(xiàn)在時間尚早，陸徹想買點rou給姜瑤補(bǔ)補(bǔ)身體。

    “ta現(xiàn)在估計就是一個小豆芽，不用這么著急補(bǔ)身體吧。”姜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