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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嫡皇子壓了皇長子一頭,可老皇帝這些年的偏心眼,無人不看在眼里,長了一把白胡子,仍是放著嫡皇子不立,整日褒贊那個豫王。 平日里口口聲聲說舍不得朝陽嫁人的皇帝,如今竟然動了把人嫁到西北去的心思。 多有意思。 皇后繼續(xù)下棋,慢悠悠道:“虞妃脾氣大著,臣妾說話又不好聽,可不敢直說?!?/br> 老皇帝握著棋子不落,看著她道:“你但說無妨!” 皇后直視皇帝,陰陽怪氣道:“依臣妾看,朝陽不論嫁誰,都不該嫁那江??!西北,西北,陛下想想,就朝陽那身子骨,能否經(jīng)得住西北的苦寒?就算她經(jīng)得住,又能熬多久!” 話音甫落,老皇帝臉色瞬間鐵青,唇抿如刀。 是啊,就連虞兒的死對頭都知道,朝陽,萬不能嫁去西北。 她會沒命的。 皇后放下棋子,表情一收,柔聲道:“是臣妾言辭有失,擾了陛下雅興,還望陛下恕罪?!?/br> 老皇帝有老臉皮,怎能輕易承認被擾了雅興? 他干笑幾聲,故作隨意道:“皇后說的這叫什么話,來來來,繼續(xù),下完這盤。” 皇后跟老皇帝下棋,與此同時,虞妃也正與豫王下棋。 豫王憂心忡忡道:“朝陽不慎落水,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父皇不會真把朝陽許給江恕吧?” “他敢!” 虞妃捏著手中黑子,眼眶驟紅,高墻深宮數(shù)十年,她清楚的知道,這世上沒有皇帝不敢的事,只有他想不想。 思及此,虞妃不由抬起了頭,忍了再忍,淚水終是在眼角無聲滑落。 當年他使手段,逼她做了他的側妃便罷了,倘若他真把女兒逼去西北,她早晚,早晚會要了他命。 見狀,豫王連忙掏出一塊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母妃快息怒,還有兒子呢,兒子不會眼睜睜看著朝陽去西北的,兒子這就去見父皇!” 虞妃正要叫住他,房嬤嬤推門而入,道:“娘娘,殿下醒了?!?/br> …… 虞妃和豫王匆匆趕至瓊安殿。 坐在拔步床上的少女一襲素衣,烏黑如瀑的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肩上,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眸含瀲滟,楚楚動人,仿如一幅冰肌玉骨圖。 因常年喝藥而變得冷白的膚色,更是為她渡入梅魂雪魄,令人只敢遠觀,不敢近瞻。 虞妃率先一步跨進門,著急道:“阿念!” 七日前,常念意外墜湖,大病一場,燒的暈暈乎乎,很多畫面在眼前交織不歇,畫面里的郎君,時而待她柔情蜜意,時而恐怖如斯。 夢中的她,在這場大病之后,嫁給了永毅侯世子舒衡。 舒家與虞家交情匪淺,這樁婚事,母妃滿意,兄長滿意,她也滿意。 雖然她知道,父皇想讓她嫁去西北,但最終,還是沒忍心。 母妃跪在父皇面前哭了許久,母妃只重復著一句話,臣妾是恨自己,未能多給陛下生兩個健康的孩子。 父皇還是服軟了,因為太醫(yī)說,她的身子,嫁去西北,大概熬不過三年。 熬不過三年,在皇帝眼里,就沒有聯(lián)姻的價值了。 皇帝回絕了江恕,更是放話,京中貴女,除了朝陽公主,無人不可嫁。 后來江恕娶了誰,她是真的忘了,只隱約記得,是徐家嫡女。 而她,則是在成親半年后,跟舒衡去了江南,此生再未回京。 又或者說,是沒有機會回京了。 舒衡成親之后不久,便自請外放,大晉朝的官員都是這樣,他年紀輕輕便升至五品主事,又做了駙馬,不出門做出點實績,很難服眾。 她們夫妻相敬如賓,他有入閣拜相之志,她自然愿意隨他去。 母妃雖舍不得,但也是愿意的。 母妃說,江南天氣暖和,叫駙馬好好照顧你。 沒想到一別便是永遠。 在江南那四年,她的郎君如珠似玉的捧著她。 她身子弱,不宜生子,舒衡心里清楚,雖說找了名醫(yī)幫她調理身子,但卻一句讓人為難的話都不曾說過。 常念曾說:“舒子郁,若是我五年后還不能有孩子,我就賢惠一次,給你納個妾?!?/br> 舒衡看著她笑,“阿念,我這輩子,就只要你一個?!?/br> 她聽后嘴角忍不住上翹,也忍不住看著他的眼睛,在心里想: 今生遇你,不枉這一世。 若有來生,我定要健康地再嫁你一回,為你生許多孩子。 三年后,揚州久違地下了一場大雪。 冬天,他一向是不許她出門的。 可她那日莫名心慌,怕他嘮叨,她趁他去上值,偷偷披上狐裘出門看雪。 放眼望去,只見全揚州都掛起了白幡,滿城銀光,老嫗拉著孩童,男人拉著妻妾,都跪在地上哭喪。 一聲比一聲高,官兵都在維持秩序。 她走過去問:“怎么了?” 一個老嫗拉著她跪下,“你是哪家的夫人?趕緊跪下哭吧,天子崩逝,不哭,那是要被帶走的。” 天子崩逝! 天子崩逝! 天子崩逝! 常念的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大,她以為是聽錯了,一連問了十來個人,才知道,不是聽錯了,是她錯了。 揚州如此,京城早就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