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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滿臉橫rou,頭發(fā)緊緊地盤在腦后,插著一根做工精致的銀簪子,身上的襖裙即使在這種光線下也能看出衣料上乘,一手插在腰間,一手沖著柴房內(nèi)指指點點,手腕上緊緊箍著一個分量不輕的銀鐲子。 “擱在平時,你們這種逃難來的小丫頭片子,當(dāng)粗使丫頭都不夠資格。如今有機(jī)會飛上高枝兒,做大少奶奶,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誰愿意受這份兒福氣,自己站出來,別等著我動手抓人?!?/br> 謝留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這兒的,上一個副本結(jié)束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識,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這兒了,門口老媽子的訓(xùn)話她只聽了一半,卻也聽出了不對勁。 一個下人都能打扮得如此富貴,可見這戶人家家底不薄,為什么要從逃難來的孤女中挑選大少奶奶?這種大家族,哪怕是庶子,娶妻也不會這么草率吧? 可是,即便如此草率,還要買進(jìn)來好幾個,從中挑選,跟皇帝選妃似的,愈發(fā)讓人覺得奇怪。 謝留夷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就聽到三人中年紀(jì)最小的那個開口了。 “外面都在傳,閻家大少爺快不行了,你們抓人進(jìn)府是給他沖喜來的。他死了,沖喜的也得陪葬。這份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最中間那個長得最好看的急忙捂住她的嘴。 謝留夷沉下眼簾。原來是找人沖喜,甚至還要陪葬,怪不得要從外面買孤女回來。 那老媽子聞言,一張面盆似的臉耷拉了下去,陰沉沉地哼了一聲,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太太慈悲,大少爺和善,這才允你們自薦。若要我說,直接挑一個,洗刷干凈了,送上喜堂便是,你們誰又能說個不字。” 聽到能洗澡,什么沖喜啊陪葬之類的都不重要了。 上個副本謝留夷土里來土里去,搞得灰頭土臉,看起來比那三個小丫頭片子更像難民。只是水資源珍貴,她只能忍著,忍到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身上結(jié)了一層繭。 她噌地一下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一向冷淡的眼神里透出熱切,“我來?!?/br> 她這突然的動作嚇了門口老媽子一跳,借著門口透進(jìn)來的夕陽,老媽子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片刻,才緩和了臉色,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模樣兒倒是出挑,就是太臟了些。跟我走吧。” 謝留夷跟著她往外走,剛走出門,老媽子突然偏頭瞥她一眼,“別繃著張死人臉,晦氣!來,笑一個?!?/br> 這話說得跟青樓里恩客調(diào)戲姐兒似的。為了能順利洗澡,謝留夷好脾氣地扯了扯嘴角。 可能笑得太敷衍,老媽子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別笑了。” 謝留夷聽到她小聲嘟囔,“長得倒是好看,就是這臉怎么那么僵呢?!?/br> 出了柴房,謝留夷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座占地極大的宅子,高墻大院,莊嚴(yán)肅穆,一眼望不到頭。 柴房在一進(jìn),老媽子帶著她穿過二進(jìn)的大門,七拐八拐地進(jìn)到一間沒有窗戶的暗室中。 暗室中央擺著個浴桶,里面的水沒有一絲熱氣兒。 “行了,你自個兒洗,洗干凈些?!崩蠇屪诱f了一聲,便關(guān)上了門。 她的呼吸聲就在門外,并沒有離開。 謝留夷伸手試了試,浴桶里的水冰涼刺骨。如今夏末秋初,常溫的水不至于這么冷,這一桶水八成是剛從井里打出來的。 若今兒來的不是謝留夷,是另外三個女孩子中的一個,洗這么一次冷水澡,少說也要病上十天半個月。 還好來的是她。 冰涼的水一點都不影響謝留夷,這個澡洗得如同久旱逢甘霖,洗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了幾斤。洗完了,她又將衣服鞋子全部扔進(jìn)浴桶涮了涮。 她身上無論是中衣還是外袍,甚至腳上蹬的云頭履都不沾水,涮去浮塵后甩兩下就干爽了。 剛穿好衣服,門外又來了個人,老媽子語氣十分恭敬,“閻嬤嬤,您怎么來了?” 謝留夷耳朵一動,姓“閻”,跟主人家一個姓。要么是遠(yuǎn)房親戚,要么是在主子跟前得臉的下人,被賜了主家的姓氏。 “選好了?自己出來的?”這位閻嬤嬤開口了,說起話來拿腔拿調(diào)的,像在唱戲。 “哎哎,選好了。一說能當(dāng)少奶奶,立馬就跳起來了,是個眼皮子淺、好拿捏的?!?/br> 閻嬤嬤哼了一聲,像是冷笑,又問:“長什么樣?雖說是沖喜,可也不能委屈了大哥兒?!?/br> 她話里的“大哥兒”指的應(yīng)該是大少爺。一般只有正經(jīng)的長輩才會這么稱呼家里的少爺,這位閻嬤嬤在家里的地位可見一斑。 “這個您放心,我這雙眼您還信不過嗎?模樣好看極了,說是天上的仙女兒也不為過?!崩蠇屪勇犉饋硐裨谘?。 被夸了的謝留夷一點也不高興。 閻嬤嬤同樣不高興,“別是挑了個狐貍精進(jìn)門吧?洗刷完了記得檢查檢查,別污了咱們閻家的貞潔牌坊?!?/br> 門口的老媽子一疊聲地應(yīng)了,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長得不好看的不行,長得太好看也不行。謝留夷覺得這位閻嬤嬤一定是個十分難伺候的人。 敲門聲響起,老媽子吊著嗓子問:“洗干凈了嗎?” 問完也沒等謝留夷回答,直接推門進(jìn)來。 謝留夷好整以暇地站在浴桶邊上。頭發(fā)還滴著水,她就沒有束起來,歸攏在一側(cè),拿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