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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崢瞳仁縮緊,眸中翻涌過驚滔駭浪! 比恨更令人絕望的,是無視,是漠然。 這么多年來,他折磨她、傷害她,固執(zhí)地想要在她心中占領(lǐng)一席之地,終究,還是敗得徹徹底底。 她放下了。 她怎么可以放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執(zhí)劍的手腕上。 忽然凝滯。 “這是……什么?你這里……沒有花……我折過……那么多……次……” 顏喬喬拔劍。 他的身軀軟軟向后跌去。 痛啊。 從身到心,那么痛。 恐怖的劇痛鋪天蓋地將他淹沒,不僅是身軀,還有更深處的神魂。 撕裂、潰散。 腦海中響徹銳利嗡鳴,他躺在雪地上,感受到刻骨銘心的深寒。 顏喬喬面容平靜,劍尖一轉(zhuǎn),指向無間珠華。 “該你了。” 第130章 死有余辜 無間珠華笑了起來。 “殺我啊,顏喬喬?!彼龘P了揚雙臂,敞開心口,“親手殺掉你在世上最后一個親人?!?/br> 顏喬喬抿唇,握劍的手指發(fā)緊,指節(jié)泛過一陣白。 用生滅陣竊聽到“l(fā)uanlun”二字的霎那,她心中其實已經(jīng)有了清晰的直覺。 “你是顏玉貞?!鳖亞虇搪犚娮约喊l(fā)出僵硬的聲音,“阿娘是你害死的?!?/br> “對?!鳖佊褙懸簿褪菬o間珠華極坦然地道,“不僅許清和是我害死的,殺顏玉恒、顏青,也是我慫恿韓崢做的,哦對了,要不是你運氣好,公良瑾早來一步的話,你現(xiàn)在也是個死人了呢。” 顏喬喬身軀微晃,心臟就像破開一道口子,涌出層疊的痛。 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肩。 顏喬喬倚過去,用后背依偎他的胸膛。 “你怎么能這么壞。”她看著這張與自己肖似的面龐,輕聲開口。 她和她,身體里流淌著一脈相承的血液。 顏喬喬無法理解。 “壞?”顏玉貞咯咯笑了起來,“知道當(dāng)年青州人都叫我什么嗎?小菩薩。我本可以一直是好人、是菩薩,像你一樣快快樂樂、沒心沒肺地過日子,好好守著青州,被所有的人敬愛仰望。一輩子,都那樣——你以為我不想嗎?” “沒有人逼你?!鳖亞虇桃蛔忠活D。 “笑話!”顏玉貞猛然揮袖,華貴的后袍在寒風(fēng)中獵獵作響,“我被心愛之人背叛,聽著他哄另一個女人笑,看著他們搞出孽種,他還冷落我、嫌棄我、防備我!這不是逼我,是把我扔進刀山火海,還要帶著賤人和賤種在旁邊拍手大笑!” “你瘋了。阿爹是你親生兄長啊?!鳖亞虇讨苌韾汉?。 “那又如何!”顏玉貞道,“真愛超越一切,區(qū)區(qū)血緣算得了什么!誰規(guī)定至親不能結(jié)合?阿哥從小與我一起長大,誰能比我們更親?誰能插到我們中間?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婚約,我與阿哥定會一輩子好好在一起??!” 顏喬喬冷下眼眸,手指暗暗握緊劍柄。 “顏喬喬,”顏玉貞往雪中一坐,懶懶散散地半癱著,笑,“其實呢,我對你的感情,還挺復(fù)雜,知道為什么嗎?呵,因為你弄死了我最痛恨的人,許清和。你還不知道赤紅之母是什么吧,它是我精心為你阿娘研制的毒物,生你,她就死,死成個血人,所以叫做赤紅之母。許清和是你害死的,所以沒人會告訴你真相?!?/br> 顏喬喬深吸一口氣。 她的心頭涌起暴戾的情緒,想要將一切酷刑加諸對方的身上。 “啊哈?!鳖佊褙戄p笑,“說起這個,你也不必太過自責(zé)?!?/br> 顏喬喬眸色更深:“我不會自責(zé)?!?/br> “哦?你就嘴硬吧?!鳖佊褙懙溃胺凑阋仓辛顺嗉t之母,是你最信任的孟安晴下的毒,驚喜嗎?對,就是你離開青州之前的那次宴席上——你可知道你死命護著孟安晴的樣子有多可愛?我每次想到,都會從睡夢中笑醒呢。” 說來也奇怪,這些事情分明是隱秘中的隱秘,但聽顏玉貞親口道來,顏喬喬卻也沒有感到太意外。 此刻,她心中浮起的是一個疑問:“阿晴的失蹤,是你搞的鬼?” “對,當(dāng)然是我?!鳖佊褙懳⑽⒌匦?,“孟安晴很有意思,一體雙魂,一個魂親近你,另一個魂恨毒你。我告訴她真相之后,這個無能的小姑娘只會漲紅著臉罵我,罵一句,我捅她一刀,再罵一句,我再捅她一刀?!?/br> 顏喬喬屏住了呼吸,胸腔一陣陣抽緊。 顏玉貞抬起一雙纖纖玉手,翻來覆去地在眼前看:“我好心勸她不要嘴臭,她不聽。最后我捅了她多少刀呢?哎呀,這么多年過去,我有些記不清了,二十八?三十八?呵,斷氣的時候還在罵人,爹娘死得早,就是沒教養(yǎng)?!?/br> “為什么要告訴我?”顏喬喬顫聲問。 “當(dāng)然是要你痛苦啊?!鳖佊褙懶?,“看見你們痛苦的樣子,我心中的恨才能得到撫慰。好了,現(xiàn)在收起你的劍,若我心情好了,說不定還能想想辦法替你解掉赤紅之母……” 顏喬喬身軀微晃,握劍的手顫一下、再顫一下。 她看起來虛弱至極,像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小白花。 只不過這朵小白花的唇角,卻悄悄勾起了笑容。 “那就,”她輕輕吐氣,“從這里開始吧。” 話音猶在,顫巍巍的長劍忽然發(fā)出“錚”音,顏玉貞右腕被牢牢釘在了雪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