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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只是曾經(jīng)罷了。 現(xiàn)在的他就算離開古墓的時間尚短,也畢竟不是一片混沌的時候了。跟外界接觸的越多他的頭腦也越清晰豐富,此時面對華玉盞,卻只是淺淺一笑,“——這么突然的襲擊過來,就不怕誤傷了兩個女孩嗎?” 他一旦斂起了情緒從容起來,倒更有幾分華玉盞的風(fēng)范。 于是華玉盞更不爽了。 他活了這千百年從來都只會沒有最討厭只有更討厭,但今天他敢說,眼前這個家伙絕對就是最厭惡沒有之一。 “——這里會傷的只有你一個!” 華玉盞突然近前,手中的水刃變細(xì)變長幾乎將骨妖包圍在其中,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避開桑寧,只不時劃裂了骨妖的衣服,割斷一絲長發(fā),似乎只要稍微一動就會鋪天蓋地的襲擊而來。 他被割斷的長發(fā)還沒有落地就消失不見,那是他連血rou都沒有,只是一個骨魅的證明。 華玉盞站在他對面隔著水刃冷冷看著他,“如果你當(dāng)時就那么走了我也不會為難你,你想要那具白骨也隨你。憑你一塊骨頭能成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遠(yuǎn)遠(yuǎn)走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免得兩看兩相厭——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你出現(xiàn)的似乎有點太是時候??磥砟愀@背后的人站在一起的了?” 他神色平平帶著幾分睨視,尾音里卻帶了一線涼涼的殺意——就算是一根不招人喜歡的骨頭,也不代表可以容著他吃里扒外。 水刃的包圍突然收緊,骨妖周身的傷口驟然增多的同時臉色微微一變,抱著桑寧的手不自覺的收了收。即使知道華玉盞不會傷到桑寧,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沒有辦法拉著她跟自己一起處在這樣的危險里。 拿她當(dāng)盾牌這種事,他更是想都不會去想。 “我知道了。” 眉頭只是不易察覺的一蹙就松開,骨妖依舊神色平淡,“我把她交給你?!?/br> 他說完周圍的水刃就漸漸退開,華玉盞看他一眼,手一抬,那些水刃就化成水珠落到地上。 骨妖沒有走過去,只是又慢慢俯□,把桑寧平放到地上。 他看一眼桑寧的臉,在地上的水漬突然又變成水刺向他刺來時,向后一躍,身影就又化在身后還沒有完全合攏的空間的縫隙里。 華玉盞擰著眉毛看他消失的地方,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家伙正在迅速的成長,這樣下去他遲早都會成為一個大麻煩。 …………………………………………………… 桑寧都想起來了—— 一千年前她和殘笙,珍珠娃娃一起住在海底時的事,龍宮失竊殘笙被派到岸上,她和娃娃追上岸時的事。 在千年前的錦繡齋遇到華助教時的事,還有后來遇到了人類女子顏姬和她的弟弟顏青,一心復(fù)仇的顏姬不惜與早已死去卻用龍珠復(fù)活企圖奪回皇位的前太子合作,殘笙卻只想殺掉前太子拿回龍珠復(fù)命—— 相愛的兩人最終背道而馳,人妖殊途,他們至死都沒有再見過一面。 變成了怪物的殘笙腦子里也許連顏姬的存在也不再記得,卻在漫長的千年里始終沒有再吃過一個人。 還有她在那時將第一次因為堅持不吃人而發(fā)狂潰散的殘笙送回龍宮重塑,卻被龍宮制作成了魚骨妖的事。 玉盞為了救她離開龍宮,把自己的一根骨頭給了她作為魚骨妖的主骨,帶她上岸去尋找龍骨的事。 那些曾經(jīng)只在夢里才能夠見到,一旦醒來就會被模糊了的往事變得清晰,她像是一個看戲的人,離得這么近,看得這么清,不知道自己還要怎樣才能自欺欺人的忘記。 是啊,她想起來了——華玉龍是那璍,是他們那時找到的唯一一個在生的龍骨妖。一個無聊到想少吃幾個人就干脆搬到桑園住了二十幾年的老龍骨妖。 ——她在那時就絕望了吧。 所有的妖怪都以為魚骨妖是殘次品,是因為沒有使用龍骨,才讓它們不得不以吃人為生。 她以為只要找到龍骨就可以從這個可怕的命運里擺脫出來,然而真相卻是連龍骨妖都同樣是以吃人為生的。 這樣可怕的生命在那時她就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下去,她活著只是為了玉盞,為了嵌在自己身上的那根尾骨。 她跟骨妖之間,也許存在著某種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緣分。 胸口沉沉的,像是堵著喘不上氣,桑寧覺得自己再不醒似乎就要這樣被憋死,她很努力的睜開眼,頓時正面迎上華助教放大的臉陰云密布著,在黑暗中懸在她上方,正死沉沉地盯著她。 ……她好像更不敢呼吸了…… 桑寧仰面躺在床上,眼珠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看左右——她人已經(jīng)回到了病房里,屋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的燈光透進(jìn)來。華助教兩手撐在她枕邊,就這么壓迫感十足的在她上方盯著她,也不知盯了多久…… “華,助教……” 在他圈出的這一方小空間里,桑寧連呼吸都困難,腦子里迅速在思考著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不高興的事…… ——她是怎么回來的?難道華助教見過骨妖了?? 她腦子里還在轉(zhuǎn)著,華助教突然嘁一聲,直起身退開,像是等了很久的話還是放棄了,背對著桑寧揉了揉額頭。 桑寧小心地坐起來,看一眼旁邊空空的病床,有些擔(dān)心的問:“華助教,牧文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