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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揍他一頓不是一天兩天,可當真一巴掌甩出去,白瑯卻渾身如墜冰窖,勉強撐著放了狠話沖出衛(wèi)生間的門,雙腿卻是一軟,險些摔在地上。 踉踉蹌蹌的順著走廊往回走,臨到包廂門口,峭不知道何時靠在了那里,手里還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 “你怎么來了?” 冷峭上前,眼中笑意盈盈,一抬手將塑料袋塞入了她的懷中,“吶,那位先生特意去買的,進包廂的時候,差點沒嚇死我,那眼神,跟我是個老鴇,逼著你去賣身了一樣?!?/br> 廉價的白色塑料袋在懷中摩擦出刺耳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卻依舊讓白瑯感到心跳劇烈。 突然洶涌的情緒在腦海與胸腔中一起翻滾著,她捂著胃,緩緩蹲了下來。 懷里的東西嘩啦一聲,落了一地。 身前,冷峭驚呼著,麻利的一手撿了塑料袋,一手攙住她的胳膊,將白瑯拽了起來。 回了包廂,劇組的人看到她蒼白著臉,也沒有再鬧騰,騰出了地方她讓休息了一下,小莫還特意去找服務員要了熱水。 塑料袋里裝的是胃藥和醒酒藥。 一直喊著她白瑯姐的秦昊天掏出手機百度,確認兩種藥不能混合吃后,由冷峭做主,只吃了胃藥。 后來是林導做主,讓她先回去休息。 躺在酒店床上的時候,白瑯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胃藥的效果剛剛顯現(xiàn),整個人渾身舒暢,胃里也暖融融了許多。 可身上黏膩的冷汗,卻更加明顯。 最后實在是覺得難受,白瑯還是爬了起來去快速的沖了一個熱水澡。 等從浴室出來,冷峭已經(jīng)拿著一個吹風機坐在了梳妝臺前。 白瑯自覺的坐了過去,等柔和溫暖的風從頭皮拂過肩頭的時候,白瑯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么?生病了還這么開心?” 冷峭似乎在想著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但聽到白瑯久違的笑聲,還是跟著柔和了面容。 他本就俊朗,雖然平日里總學著那些潮流男星化精致的妝,但骨子里的皮相,遠比一般靠著妝容濾鏡的男星要強得多。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暗戀我。” 白瑯撐著下頜,挑著眉峰說道。 “切,就你?” 鄙夷的語氣,鄙夷的眼神。 可白瑯卻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眉飛色舞,“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你原來不喜歡女的?!?/br> “放屁!” 冷峭笑罵一聲,將吹風機塞到了白瑯的手中,一轉(zhuǎn)身便翹著腿,在床邊上坐了下來。 他并不是話少的人,反而平時利嘴不饒人。 這會難得的安靜了下來,沒幾分鐘便讓白瑯感覺到不正常。 關(guān)了吹風機回頭去看,床邊上的人正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深色的瞳孔里疑惑夾雜著試探。 “你想說什么?” “我一直想問, 賀總和女明星傳緋聞也不是一天兩天,怎么偏偏到了余娉婷這里,你就忍不了了?” 憋了叁個多月的問題,還是問了出來,冷峭心中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期盼神色。 當年白瑯和賀東庭,從頭到尾他都看在眼里,跟在身側(cè)。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讓冷峭有多羨慕,分開的時候就有多遺憾。 當初,他可是拿著這兩個人的感情,當做是娛樂圈的愛情標桿的。 一個尚未出道,就得到了資本青睞的女人,一個明明可以身邊環(huán)肥燕瘦,卻為了一個小姑娘停留的男人。 他承認,從模特轉(zhuǎn)行做經(jīng)紀人,選擇簽下的唯一一個藝人是白瑯,多少是存了點別的心思。 畢竟,被賀東庭看重的女人,怎么可能會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銷聲匿跡。 到底,白瑯還是如他所愿的,一出道便大紅大紫,叁年內(nèi)爬上了金馬影后的寶座,連帶著他也被人捧成內(nèi)地最炙手可熱的經(jīng)紀人。 “冷峭,等李成文的電影結(jié)束,我想退了?!?/br> 白瑯將自己扔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答非所問。 “退什么?退租?你那個房子確實不怎么樣,而且以你現(xiàn)在的基礎(chǔ),再干個一兩年,沒準北京二環(huán)都能買套別墅了?!?/br> “不是,我想退圈了?!卑赚樲D(zhuǎn)頭,床邊的人面色從訝異轉(zhuǎn)而莫名,她像是為了堅定自己心里的聲音一樣,重復了一句,“我不適合這個圈子,難道你還沒有看明白嗎?” “白瑯,你瘋了?” 冷峭驚叫著,從床上翻身而起,順勢還帶翻了床頭柜上的杯子。 嘩啦一聲,玻璃杯落地砸出一地的碎片。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冷峭思緒拉回。 他懊惱的揉了揉頭發(fā),從茶幾上扯了一張紙巾,蹲在地上開始撿著玻璃碎片,一邊說著,“最近這段時間,你有點累了,等這部電影后續(xù)都結(jié)束了,好好休息幾天?!?/br> “冷峭……” 白瑯皺眉,她方才雖然是一時興起,但那一閃而過的情緒過去之后,想要隱退的念頭,卻如同在心底驟然扎了根的玫瑰,肆意的瘋長了起來。 冷峭說的對,她確實是累了,只是不是這段時間,而是面對著漫長而毫無盡頭的生活,她是實實在在的厭煩。 冷峭已經(jīng)收拾好了玻璃碎片,小心翼翼拿紙巾包裹好,丟進了門邊的垃圾桶里。 開了門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回頭,朝著依舊在床上挺尸的白瑯望了一眼,最后還是說了一句。 “你能不能再堅持堅持,我才剛當上頂流的經(jīng)紀人沒多久,還沒過夠癮呢?!?/br> 接下來的幾天,白瑯將自己一頭扎入了李成文電影的宣傳活動中,那天晚上和冷峭說過的話,包括那個留在酒店未曾帶走的廉價塑料袋,都被她拋到了腦后。 效果出奇的好,和她搭檔的香港老牌演員更是對她贊不絕口,直說現(xiàn)在內(nèi)地新一代的演員里,像白瑯這么有靈氣的女演員,不多了。 雖然是恭維的話,可還是在媒體面前,給白瑯圈了很大的一波好感。 兩年前,白瑯拍完了一部小成本的網(wǎng)劇,拿到片酬的第一時間便登錄了自己的銀行賬號,仔細的將那個數(shù)字后面的零數(shù)了好幾遍。 然后,便拉著當時在房地產(chǎn)實習的大學好友白靜川,去買了一間單身公寓。 價格不便宜,尤其是在蓉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但白瑯就是一咬牙,將所有的積蓄都砸了進去。 跑完全部通告的那一天,她終于回了自己的小窩。 晚上的時候,白靜川打了越洋電話回來,大學畢業(yè)便被直送德國,如今算起來也有叁四年了。 之前聯(lián)系的時候,她還只是含含糊糊的說著研究生的課題,這次卻一臉興奮的嚷嚷著,她連博士論文都過了。 到底是學霸,在學習這一條路上,策馬奔騰的讓人看不見尾氣。 “前幾天在慕尼黑的一場經(jīng)濟論壇上,我看到賀東庭了?!?/br> 寒暄過后,白靜川便直奔主題,沒有任何的遮掩,就連語氣,都帶著八卦的味道。 白瑯握著遙控器的手頓了頓,白色墻壁上懸掛著的液晶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則娛樂新聞。 人稱港圈小公主的余娉婷正式簽約庫異旗下的經(jīng)紀公司,為了祝賀自己的未婚妻,庫異總裁賀東庭特意召開了一場新聞發(fā)布會,會場上,未婚夫妻繾綣對視,各自眼中的深情融化了冬日漫天的冰雪。 “瑯瑯,我昨天拿到了國內(nèi)一家經(jīng)濟雜志社的主編offer,過幾天就要回國入職?!?/br> “恭喜你啊,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順便給你接風?!?/br> “接風就算了,就是有件小事,得拜托你?!卑嘴o川諂媚的聲音隔著電話線傳了過來。 白瑯在沙發(fā)上翻了個身,“什么事?” “你也知道,上梁山還得先納個投名狀呢,我一個空投主編,不辦點實事,怎么讓雜志社的人信服?!卑嘴o川嘿嘿笑了笑,“那什么,賀東庭不是從沒接受過雜志專訪嘛?好歹當初我也算是你們倆的紅娘,怎么樣,幫我吹吹枕邊風,讓我采訪采訪賀師兄?” ———— 劇情走完都是rou,放心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