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次讓你報復回來 ōō⒔#9438;#8559;
“絕絕絕,絕絕絕!” “次奧!” 床上飛出來一個大白枕頭,咚的一聲砸在落地窗上,隔著玻璃驚飛了幾只聒噪黑鳥。 莫名被搶了枕頭,萬沁睜眼看了看表,八點半。 多年服役經歷加上近幾年轉戰(zhàn)全球的傭兵生涯,長期生活在需要高度戒備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下,使得她的睡眠時間比普通人要短得多,并且很難進入深度睡眠。認識張斂晴之后,她的睡眠好了不少。 天已經很亮了,陽光順著窗戶一點一點往室內爬。身邊的家伙把屬于自己那一半被子壓在身下,一邊迷迷糊糊地喊疼,一邊毫不客氣地從她身上卷走另一半,過一會又轉回來,伸胳膊抬腿,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 “睡相真差?!?/br> 張斂晴耳朵動了下,睜了睜眼,半夢半醒的抬腳就往萬沁腿上踹。 萬沁翻身把人壓到身下,摸上還腫著的屁股輕輕一捏,毫不意外地收獲一聲慘叫和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張斂晴癟嘴,委屈巴巴的,像個受欺負的小狗:“疼~” 她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準確,記吃不記打,傷疤沒好就忘了疼。 昨晚的教育還不到位? 兩個人就“教育”問題在床上展開了一番激烈而深入的探討,張斂晴又一次在持續(xù)的強力輸出下丟盔卸甲,不得不扶墻逃進浴室。 萬沁就是個行走的戰(zhàn)爭機器,不管在哪里都戰(zhàn)斗力驚人。 特種兵出身的人,雖然不見得個個會做飯,但大都有一手烤rou的絕活,無他,就為了野外生存的時候能吃得好一點。 快到午餐點,幾個隊員在院子里BBQ,萬沁不喜歡曬太陽,索性在客廳打游戲。 指甲蓋大小的游戲角色在她的cao縱下閃轉騰挪,靈活地躲避幾乎覆蓋整個屏幕的攻擊,手速、手眼協(xié)調性那叫一個驚人。 張斂晴帶著一身香氣飄下樓,站萬沁身后看了一會,沒看懂,果斷選擇去和傭兵老爺們“同流合污”。 萬沁被過重的香水熏得連打幾個噴嚏,cao作鼠標的手抖了好幾下,屏幕里的小人失控地撞向boss釋放的全屏彈幕,掛了。 “她底噴了多少香水?” “不知道?!辟即蟮腉AME OVER跳出屏幕,萬沁一扔手柄,從荊溪手中接過電腦曲起腿架著,整個人窩進沙發(fā)里快速瀏覽起來。 “看完記得銷毀?!?/br> “簡單說說?” “委托人是內行,任務難度和價值成正比,被保護人求生欲很強,會好好配合我們。不過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 “I國國防部因為某些原因,把暗殺任務高價賣給了中東的一家雇傭兵公司,這家公司又以扣除定金后的價格把它賣給了其他人,這樣輾轉了幾手之后,終于有一個倒霉蛋成了我們的對手。” “而且是個拿著錯誤情報和縮水傭金的倒霉蛋。”如果荊溪的情報準確,他們這次任務的難度會小很多:“查到這個倒霉蛋的身份了嗎?” 荊溪看向院子里,傭兵們拿喇叭播放著披頭士的經典歌曲,張斂晴隨著音樂律動,一邊跟隊員閑聊,一邊給rou串撒香料。 “暫時……還沒有。” “什么倒霉蛋,你們什么事能不能等吃完了再說?” 手邊突然多了盤熱騰騰的烤rou,濃烈的香水混合著香料刺激的味道,配上那獨有的大嗓門,震得人有點頭暈。 張斂晴的突然闖入讓荊溪暫時收了聲,這兩個人一向不對付,萬沁早就習慣了。 兩個人一人手里被塞了一串烤rou,張斂晴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萬沁,就差把“求表揚”叁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 “先吃吧,吃完再說。” 這種小動物般的目光簡直是……事業(yè)的攔路虎,工作的絆腳石。 平心而論,張斂晴烤rou的技術很一般。香料過重,受熱也不均勻,有些地方表皮碳化得厲害,有些地方還夾生。 得虧張斂晴沒當過兵,這水平參加野外生存訓練,不得活活餓死? 腹誹歸腹誹,看著小動物期待又緊張的眼神,萬沁還是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微笑,并且狠狠吞了幾大塊rou以示真誠。 張斂晴高興了,把外套一甩蹦蹦跳跳地往浴室跑,上了樓還不忘沖著萬沁擠眉弄眼:“我去洗個澡,你們慢慢吃,多吃點!” 熱帶叢林的水冷的刺骨,夜里留下的傷痕在冷水刺激下似乎疼得更厲害了點。張斂晴打了個寒噤,雙拳緊握咬著牙站在水幕中央,強硬地逼迫身體去適應。 張斂晴是個非常務實的享樂主義者,知道怎么才能讓自己過得舒服,很少會做自討苦吃的事,除非收益足夠誘人。 昨晚被忽略的地名從意識深處浮現(xiàn)出來,垂在身側的手指隨著思緒輕輕敲擊大腿。 德黑蘭。 按照計劃,她稍后必須趕往里約機場,從那里出發(fā)去執(zhí)行一個暗殺任務。 她的任務目標是I國總統(tǒng)的前高級幕僚,根據(jù)雇主提供的情報,這個人將會在叁天后從德黑蘭乘機逃往倫敦,她必須在目標踏上英國領土前完成任務。 在接受任務幾天之后,她才知道她的目標雇傭了一支頂尖傭兵團隊為自己保駕護航,這支隊伍就是萬沁帶領的“蜂刺”。 正面對抗毫無勝算,就只能另辟蹊徑了。 一周前,她從前雇主口中得知“蜂刺”在南美有行動,一個大膽的計劃就這么在腦海中生成了。 于是有了爛尾樓中的那一幕。 “孽緣啊?!?/br> 張斂晴算準了時間離開浴室。 院子里的傭兵歪七扭八地躺倒在葡萄架下,荊溪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只有萬沁還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里,雙手死扣著桌角,靠疼痛努力保持清醒。 用天然香料調配的吸入型麻藥,對身體沒什么危害,但藥效非常強??紤]到這群身經百戰(zhàn)的傭兵老爺大都接受過抗藥物訓練,張斂晴這次特意加大了劑量。 在這種情況下保持清醒,已經不是用訓練和身體素質能解釋的了。 “對付你們這些人太費勁了,下次再有這種活兒必須加錢?!?/br> 眼看萬沁的身體搖搖欲墜,張斂晴急忙沖過去扶她坐下,用扎帶把她的四肢固定在扶手和椅腿上。 “別這副表情嘛,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我們不是同類人嗎?”張斂晴蹲下身子,腦袋枕在萬沁腿上:“而且,你昨天都對我動槍了,就當讓我小小地報復一下吧?!?/br> 萬沁無力地靠著椅背,揪著眉頭看了眼張斂晴,又越過她看向樓上,蠕動嘴唇想要解釋些什么,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只輕輕嘆了口氣,神色復雜地閉上了眼睛。 張斂晴疑惑地眨眨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猛然回頭沖向她們作業(yè)“玩?!钡姆块g。 那把左輪手槍隨意放置在桌面上,這顯然并不符合萬沁謹慎的性格和行為習慣。 槍一入手,張斂晴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重量不對! 除了彈倉,包括擊錘在內的所有零件都被改造過,這只不過是個看起來非常逼真的槍械模型。 “艸!萬沁你他媽的……” 張斂晴拿著那把左輪怒氣沖沖地跑下來,抬手把槍狠狠砸到萬沁身上:“你tm就用這玩意耍了老子一晚上!?”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荊溪的杰作。 可惜無論張斂晴怎么罵娘,此時的萬沁都聽不到了。 她的麻藥真的很厲害。 “唉!”張斂晴嘆了口氣,俯身親吻萬沁頭頂?shù)膩y發(fā),軟軟的,像小狗的絨毛,毫無殺傷力:“我得走了。下次讓你報復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