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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春風又一年在線閱讀 - 第129頁

第129頁

    白元蘭很意外我要結婚的事,因為沈沛霖都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做了這個決定。他看著我想從我臉上找答案確定我不是在開玩笑或者置氣。

    書房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我不打算開口破冰解釋什么,因為我就是想挑白永珍和他最疼愛小兒子的事。我坐在沙發(fā)上,一臉坦然看著書桌邊的兩人。和我并肩坐在沙發(fā)上的還有白存殊,他抱胸靠著翹著閑適的二郎腿看向我的目光卻很犀利。

    “啪嗒”一聲,這是白永珍擱下毛筆的聲音,他按了桌頭的電話讓他的貼身助理進來。等人來了,他不看我一眼對助理說:“請林小姐出去,我們要談家事不適合外人在場?!?/br>
    而他要請我出去,白元蘭站了起來頗為激動說道:“爸,小月不是外人,她想和誰結婚是她的自由?!?/br>
    “她沒有資格享受白家保護傘下的自由?!卑子勒涞芍自m,怒其不爭。

    “我的自由什么時候是白家給的?如果沒有白家,我過得更自由?!蔽衣牪幌氯チ苏酒饋砩暝V。

    “你連自己的自由是怎么來的都不知道,真是愚蠢自大至極!”白永珍覺得白家是香餑餑,誰搭上都該慶幸驕傲。

    我被這黑白顛倒的話弄得有火氣了:“如果我真的只是林洗月誰會算計到我頭上?先是因為你們白家的人做錯事,才會有我現(xiàn)在的不自在,然后你們再來說因為白家的緣故我才有自由?您這是在當我是傻瓜還是您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白永珍轉過頭又叫助理出去,他沒想到我一下把吵架的氣氛炒熱了。

    “我絕不允許你和沈沛霖的婚事!你如果要嫁沈家只能嫁楊昀!”白永珍直言,這是他的真性情,強勢霸道。

    “這事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白叔叔,你是支持我的是不是?”我轉過頭去盯住白元蘭。

    白元蘭的目光閃爍,神情似在顫抖,或許他對這樣咄咄逼人工于心計的我很陌生,就像我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對他的改觀和陌生。

    “是不是,白叔叔?”我進一步逼問。

    “林洗月,我不許你在這里繼續(xù)放肆!”白永珍惱怒我逼迫白元蘭公開坦白站到他對立面上。

    我見好就收回身拿過自己的包,對白永珍說道:“我從來沒認為自己是白家人,今天來這一趟是出于禮貌。您如果不滿意我的決定,想要對我的家人做些什么事,我只能告訴您,我們光腳不怕穿鞋的。”我說完又看了眼白元蘭,這話我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就是告訴他白永珍在威脅我,利用他對我的愧疚感。他們都要用他們自己的想法和道理去干涉我的自由,我也不能再嫌麻煩怕事,只能激化他們內(nèi)部矛盾盡量讓他們無暇他顧。

    “啪”一聲響,白永珍拍了桌子怒道:“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那要問您自己,我說的話就是您的原話,這些話您既然能對我一個外人說,又有什么不可以對自己家人說的?”我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七寸,或許我是白元蘭的七寸,白元蘭則是白永珍的七寸。

    白元蘭不過站了一會就忽然開始咳嗽,他伸手扶住桌角看上去搖搖欲墜。

    白存殊立馬站起來快步走去扶住他,從進書房開始,他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其實安靜沉默得像不存在。此刻他忽然做出動靜無意間丟給我的一個眼神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把我捕住,他在責怪我激化白元蘭和白永珍關系的做法。

    我想起之前白存殊曾讓我不要恨白元蘭。我想白存殊的立場是介于白元蘭和白永珍之間,他多少想幫白元蘭補償我一些什么,但我走沈沛霖那步棋他不認可。

    白永珍看到白元蘭體力不支脆弱的樣子皺起眉頭,他心疼焦慮趕忙按了電話讓助理叫他們的家庭醫(yī)生。而當他掛了電話見我對白元蘭視若無睹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十分生氣。

    “這里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白永珍呵斥住我的腳步。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頭應說什么只看到白元蘭用力對我甩了甩手,他怕我再次出言不遜頂撞白永珍徹底惹惱了他。于是他這邊咳嗽不停那邊還要試圖說話:“爸,小月想走,你,就讓她,走。”

    同時白存殊說道:“我送你出去,小月?!?/br>
    白永珍看向白存殊眼里有一閃而過的精光。他的助理在這時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和醫(yī)生護士匆匆趕來,他竟對白存殊的行為不置一詞出奇寬容。

    醫(yī)生護士團團圍向白元蘭,白存殊適時抽手退了出來,而下一秒他就一把抓過我的手臂拽我往外走。我一瞬間仿佛變成了被動要走的人。

    白存殊拉著我走后門,穿過后院花圃走在草坪里的小徑上,青草香片刻讓人忘俗。

    不遠處田里依舊傳來陣陣蛙聲,今夜月明星稀,我沒有試圖掙脫白存殊的束縛,因為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交流。回想從重逢他到我回金洲的短短幾個月,他對我不算友好親切,可他每一次給我的建議都是對的。

    他給我戒指讓我在白元蘭面前偽裝幸福已婚,他讓我回榕城不要出現(xiàn)在白家,他比我了解白元蘭比我更早知道一些真相,他已經(jīng)知道我不離開遲早會入局,因為我在白元蘭心里是重要的人,也是重要的棋子。

    我被他拽著走,亦步亦趨,這就像很多年前他忽然改變逼著我也去改變的時候。當時我不懂,現(xiàn)在懂了不敢說,或許很多年前,他曾喜歡過我就像我深深愛慕過他,可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不會去想象那時候白存殊是種什么樣的心情,畢竟那太令人難過了,換做我是他,除了逼走對方怕也做不出其他什么事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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