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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笙笑笑,起身率先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一邊說道:“走吧,今天先帶你回家看一看,如果想要買什么,我們一起去?!?/br> 回家? 宋雅致一愣,昨天在錦江樂園接到秦景笙電話的時候她本就有些莫名的心虛,對于今天的事情,并沒有聽得很仔細。但現(xiàn)在,這個男人用這么自然熟稔的語氣說要與她一起回家。她的心底不是沒有觸動,但,再多的感觸也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她詫異秦景笙進入角色的速度,忍不住調(diào)侃:“秦先生,你似乎很高興扮演我的相公?” “扮演?我難道不是名正言順的嗎?”秦景笙發(fā)動車子,一個漂亮的轉(zhuǎn)彎,車子快速沖出馬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那次你濺了我一身的水,確定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喵了個咪的,我有這么卑鄙惡趣味嗎?”宋雅致皺眉,不滿秦景笙的胡言亂語。 “行,你不是故意的?!表樦窝胖碌脑捳f,秦景笙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不知是否是因為這么多年來,他已經(jīng)習慣了在鏡頭下捕捉模特眼底深處最細膩的情感,他能夠感覺得到,此刻的宋雅致雖然表面對看不出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大概是真的不開心的,無關乎他方才提及的事情。 車子很快開進秦景笙居住的小區(qū),坐上電梯上了12樓,宋雅致一邊走四處張望著秦景笙四室兩廳大的房子,一邊感嘆道:“居然是這樣的公寓房,我以為像你這個的富二代應該是住著小別墅的,就算不是小別墅,再怎么著也大概是復式樓。我說,你過得夠節(jié)儉的?” 順手將鑰匙仍在餐桌上,秦景笙引著宋雅致到了客廳。 客廳很大,很活潑的風格,全然不似一個男人喜歡的樣子。沒有簡約大方的設計,沒有單調(diào)的黑色或是深色,淺藍色的沙發(fā),米白色的茶幾,畫著圖紋的墻壁,還有天花板上的幾朵蓮花燈。 乍一看,誰都會以為這其實是個溫婉女人的香閨,但是仔細一想,宋雅致卻又覺得,這樣的風格其實未嘗不符合秦景笙這個藝術(shù)家的身份。 “要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看看吧,還缺什么,都隨你?!?/br> 秦景笙的這句話說得很大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宋雅致突然感覺心塞。其實,在來之前,她的心情并不好,mama一直盤問著她今天要去見誰,她心底的煩躁無法排解,又不愿意真的在大上午的與mama吵架,只能將所有的煩躁憋在心底。 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跟秦景笙的關系轉(zhuǎn)變之后,她又該怎么與他相處。然而,她沒有想到,秦景笙會這么大方真的讓她決定家里的擺設,甚至,他的意思是要她搬過來與他一起住嗎? 可是,她卻仍然沒有做好這個準備,怎么辦呢? 大抵是看出了宋雅致臉上的糾結(jié),秦景笙屈指彈了彈她的腦門,“想什么呢?我很可怕嗎?不管你愿不愿意,畢竟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難道你想永遠與我分隔兩地?” 秦景笙不是沒有后悔過自己一時的沖動,也不是沒有糾結(jié)過該怎么與宋雅致相處。從前,他對她只是同情和憐惜,不愿她在放逐過后,清醒的時候后悔自己的買醉行為。只是,如今,他們的關系到底是變了,他知道結(jié)婚不過是宋雅致的一時刺激,卻也想盡力讓她開心一些。 “想喝什么?你先自己看看,想要加什么就寫張單子,等會兒我們出去吃飯,吃完飯就去買?!闭f著,秦景笙進了廚房,打開冰箱說道,“橙汁還是礦泉水?或者牛奶?” 宋雅致突然間心里不是滋味,結(jié)婚后,秦景笙似乎變了。這樣的改變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不是沒有見識過溫柔又耐心的秦景笙,可是,過去見到的除了對周諾,就是她每一次去“鏡花水月”,他想盡辦法阻止她喝酒。 她開始不知道,在這段婚姻中,她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除了最初的賭氣和報復,這段婚姻里,她還能做什么? “橙汁,我要橙汁?!彼窝胖孪肓讼耄謴托︻?,“不過,為什么我們是出去吃?我以為按照一般偶像劇的情節(jié),應該是你做飯給我吃才對。秦景笙,你別告訴我你不會做飯?你不是在國外留過學嗎?不都說出國留學的到了最后都會練就一身好廚藝嗎?” 最后的一句話,宋雅致說得很輕很輕,剛倒完橙汁走到她身邊的秦景笙卻是表情一變,好看的眸底閃過幾許復雜。 看到神情突變的秦景笙,宋雅致一愣,隨即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卻又在瞬間恢復平靜,最后,她捧著橙汁轉(zhuǎn)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不是說要讓我參觀參觀嗎?你怎么不帶路?”略有些不自然的帶過下廚這個話題,宋雅致開始認真打量起他們的家。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但是,她也清楚的明白一個事實,她與秦景笙之間的開始并非因為愛情,她并不了解他,所以,他們之間隔著的距離并不是靠表面的和諧和溫情可以維持的。 就像是剛才那個話題,她的確是他合法的妻子,但對她而言,她其實并沒有立場去追根究底。她不會難過那最后也許是真的的事實,也不會對或許是自己猜錯了有絲毫的驚喜和高興,因此,她不會選擇去詢問。 她與秦景笙,到底是隔了太多的東西,所以,她從不奢望他們能夠走到最后。而她,也不明白,既然心底早已知曉他們不會走得太遠,她又為何真的聽了他的話,認真參觀起他們的“家”?又是為什么,他們不趁早結(jié)束這段荒誕的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