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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直接坐進副駕駛座,把她的安全帶解開,接著將她平放在前排座上。 我最后從地上的積雪中揉捏了一個雪團,用雪團給她冷敷額頭和太陽xue,試圖用冰冷刺激她醒過來。 想不到此法果然奏效,只聽她嚶嚀一聲,人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是半睜著一雙鳳目看著眼前的我,迷迷糊糊道:我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你又是……誰?我是賀偉啊,小雪你應(yīng)該認的我吧,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要不要緊?我急忙詢問她的狀況。 賀偉?誰是賀偉?小雪……又是誰?。课疫@是……怎么了?她大概有些輕微腦震蕩的癥狀。 看來你的神智還沒恢復(fù),有些話等你完全清醒后,我再告訴你吧。我看到她汽車的已然發(fā)動機受損,車子不能再開動,就攙扶著她走到我的車旁,幫助她躺進了我的汽車后座里。 我告訴她不要緊張,盡量放松心情。 她既然能走動,就說明她的腿腳還沒事;她能說話,就說明腦部沒有受到大的損傷。 我關(guān)閉了車門,坐在我的前排駕駛座上,扭身注視著她。 小雪的臉因為突遭事故變得雪白,緊閉雙目似乎在養(yǎng)神。 一頭濃亮的烏發(fā)多少有些散亂,收腰式藍灰色07式冬季常服包裹著她修長挺拔,凸凹有致的軀體,高聳的胸脯隨著呼吸在微微起伏。 軍服右胸上方是金屬飛翅胸標和姓名牌,左胸上方是資歷章。 我注意到資歷章有兩排,上排中間還有兩顆銀星,那是級別略章。 我對軍事比較感興趣,略微知道兩排的資歷章、兩顆銀星的級別略章意味著小雪的職務(wù)級別是正營級。 金屬飛翅胸標和藍灰色軍服,說明她隸屬空軍。 我的目光移到她的肩頭,看到她的藍底硬式肩章竟然是兩杠一星,說明她的軍銜是少校。 從她的肩章來看,是五角星,不是文職乾部的寶象花,也沒有文工團的外繞橄欖枝,說明她應(yīng)該屬于作戰(zhàn)序列。 據(jù)我所知,部隊正常是4年升一級,以她27歲的年齡,年紀輕輕竟然是少校級別,說明她晉升得很快,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我的目光又往下移,看到她的姓名牌上標著三個字:林雨昕,看來這是小雪的名字。 她的大名有雨字,小名有雪字,這是怎么一回事?我從我的車門門槽里取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扭轉(zhuǎn)身招呼小雪坐起來,并遞給她礦泉水。 小雪擰開蓋,喝了幾口后,怔怔地望著我出神。 我過了有一會兒提醒她道:你實在想不起來我是誰嗎?小雪。那你能想起來涂曉峰是誰嗎?她看著我,又過了好一會兒才低頭道: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涂曉峰的副手,「慶豐物流公司」 的那個賀總吧。 看來你的神智恢復(fù)了,我是涂曉峰的副手賀偉。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我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感覺有些脖子疼,頭有些暈。我的汽車怎么樣了,我是出車禍了嗎?小雪有些不安地問道。 是的,你的車打滑,車頭撞到了分隔護欄,前機蓋都翹起變形,車頭有水汽泄露,估計車開不成了。我?guī)湍懵?lián)系附近的汽車維修站,我們需要等上一會兒。我建議道。 我給天臺縣的一家汽車維修站打了求助電話,因為我知道前邊的儒嶴鎮(zhèn)等幾個村鎮(zhèn)沒有汽車維修站和拖車,只有我的老家天臺縣里有。 好在這里離著天臺縣已經(jīng)不遠,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 第二十五章 神秘的女軍官 我特意又去小雪的車里,把她的汽車鑰匙、軍帽、軍大衣和皮包取了過來。 小雪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態(tài)度不卑不亢,神情不悲不喜,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從容模樣。 我坐在前排,通過反光鏡看到小雪戴上了她的軍帽,神情顯得十分莊重、威嚴,這讓我有幾絲惶惑:穿上軍裝的小雪,或者說林雨昕,和那個與涂曉峰鬼混在一起的小雪是同一個人嗎?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親眼目睹從她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的薄薄雙唇之間吐出涂曉峰、慶豐物流公司和賀總幾個字眼的話,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一身戎裝、不怒自威的女軍官會是那個美麗、性感和神秘的美女小雪。 我們各懷心事地坐在車里不言不語,氣氛一時顯得十分尷尬和冷清,我決定說點什么打破這冷清。 小雪是你的小名吧,我想不到你27歲就是少校了,你好厲害。我望著遠處昏黃的天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算是吧。我實際是2歲,那天出于某種心理,我往了1歲,請見諒。她不動聲色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 即使這樣,那也夠年輕的。 我們就此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聊彼此熟悉的人——涂曉峰,也談到了譚蕊,還有那次溪口的結(jié)伴之行。 譚蕊是你的女朋友吧,她還在杭州嗎?我和她在一個屋說過話。她一說起譚蕊,我的心情頓時像車外的天氣一樣黯淡蕭瑟下來。 譚蕊,這個讓我心痛、心傷的名字,這個讓我牽腸掛肚卻又不敢朝思暮想的麗人,我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小雪的提問,一時無語。 小雪很知趣,見我一時語頓,就不再接著說譚蕊,而是把話題轉(zhuǎn)到我這是要往何處去。 我是要回老家天臺縣看望家人,正好遇上你。請問,你是要去哪里?。啃⊙?。我趕緊順著她的話題反問道。 我要回臺州,我在那里駐扎。她的回答很簡潔。 我不知道部隊在浙江的駐防情 況,作為軍事迷,我不覺產(chǎn)生了興趣:臺州也有空軍嗎?我只知道衢州有軍用機場,看到過蘇27。還有金華、舟山有駐軍,還有雷達。好像駐扎在浙江的是大名鼎鼎的一軍吧。你知道的不少嘛。但我們部隊有紀律,恕我不能回答,請原諒。小雪語氣冷淡地回答我。 哦,對不起,小雪。是我失言,請原諒。我急忙道歉。 請賀總叫我林雨昕吧,我想你也應(yīng)該看到我的姓名牌了吧。林雨昕扭頭望著窗外冷漠地說道。 好厲害機警的女人。 可是,她一個堂堂少校軍官,為什么和花花大少涂曉峰攪在一起呢?林雨昕作為紀律部隊的一員,對自己的軍紀、軍規(guī)應(yīng)該了解啊,她難道不怕這個會影響到她的仕途和生活嗎?畢竟涂曉峰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她竟然不避諱我和譚蕊看到她和涂曉峰在一起,真是莫名其妙。 看來我說話要當心些,盡量避免提到讓她尷尬的人和事。 聯(lián)想到這些,我對這個女軍官越發(fā)產(chǎn)生了興趣。 我從她這些冷漠的語言中,能感覺到她有很深的防備之意。 可能溪口之行那次她穿的是便裝,她也沒料到我會在這里和穿軍裝的她巧遇,因而多少知道了她的一點底細,而且還幫了她一忙,甚至可以說是救了她一命,但有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你在這里遇到了麻煩,不需要和部隊聯(lián)系一下嗎?我好心提醒她。 我正有這個意思,只是有些不方便。她的表情有些松弛。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找了個借口說道:我先出去放置一下三角警示牌,你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順便給你的車也放置一下。真不知道汽車維修站的拖車什么時候才能來,眼看天色越來越暗了,我們要注意安全。哦,謝謝你,你很聰明和細心。她的面色有些緩和。 我先后為兩輛車放置了三角警示牌,為了多給她留點通話時間,我站在我的車前不遠處,眺望著路的前方。 賀總,你可以回車了,我已經(jīng)打完電話。林雨昕探出半個身子招呼我道。 我一鉆進汽車,林雨昕再次向我道謝:謝謝你,賀總,讓你在外邊受冷了。你幫了我不少忙,希望有機會我能答謝你。她的面色變得和善起來。 看來我們之間的堅冰開始融化,我心里不覺一喜,但我馬上自問,這有什么可喜的呢?我以后還能見到這個美麗神秘的女軍官嗎?我需要她的答謝嗎?我聽涂總說過,你是他們公司的頂梁柱,業(yè)務(wù)能力很強,涂總很賞識信任你。她略帶討好的說道。 哦,是嗎,我也很感激他對我的重用。我出語也變得簡潔了些,大概是受她的影響。 賀總,麻煩你再聯(lián)系一下汽修站,問問他們什么時候能來?她帶著歉意的微笑請求我道。 好的,我這就聯(lián)系。對了,你可以叫我賀偉,不必稱呼賀總。我扭身望著她客氣道。 好的,我就稱你小偉吧,好像涂曉峰也這么稱呼你。她話音一落,就似乎意識到有什么不妥,雪白的俏臉竟然紅了一紅。 我看到她的窘態(tài),急忙轉(zhuǎn)回身打電話聯(lián)系天臺縣的那家汽修站。 對方告知我早在半個多小時之前汽修站的拖車就已出發(fā),大概受路況的影響,速度慢了點,需要我們再耐心等待一下,拖車肯定能到。 又等了一會兒,我看到前方駛來一輛拖車,就急忙鉆出汽車打招呼,果然是天臺縣汽修站的拖車。 我看著汽修站的人把林雨昕的現(xiàn)代SV車托起,我也收起了三角警示牌,然后就開著我的車,載著林雨昕跟在拖車后邊,往天臺縣方向緩緩駛?cè)ァ?/br> 剛走不遠,雪又下了起來,而且越下越大,鵝毛狀的雪片幾乎將我的汽車前擋風(fēng)玻璃完全糊住。 雖有雨刷在不停地在刮掃著積雪,但我的視線仍然受到影響。 今年的雪真大啊,但我喜歡小雪。我邊開車邊感嘆道。 什么,你喜歡誰?林雨昕大概是因為汽車噪音的影響,沒有聽清楚我的話,略帶警惕地扭頭問我。 我說我喜歡下小雪,不喜歡這車外的大雪,往年很少有這么大的雪。我提高嗓門大聲說道。 哦,你說的是喜歡下小雪啊。林雨昕的臉又紅了一紅。 我心中暗自奇怪道:我喜歡下小雪你也不至于臉紅啊,這個神秘的女軍官真是不可理喻。 第二十六章 美女和酒段子 我們大概走了有40多分鐘,冒著風(fēng)雪終于來到天臺縣的那家汽修站。 我看到女軍官林雨昕的汽車牌號是以浙D開頭,這意味著她的車是在紹興上的牌照,有可能她安家在紹興。 紹興距離臺州260公里左右,她的家和工作地點相距略微遠了些。 以她的年齡和外貌,她可能已經(jīng)成家,但為了不讓她尷尬,我沒敢打聽她的婚姻狀況。 出于禮貌和關(guān)心,我陪著她一同留在汽修站,看著維修人員對她的車進行檢查。 還不錯,汽車發(fā)動機沒有大故障,只是發(fā)動機的冷卻循環(huán)水箱裂紋,導(dǎo)致漏液,前機蓋翹起變形,左側(cè)車燈撞壞,還有前擋風(fēng)和左側(cè)車門玻璃破損。 只需修補水箱、添加液體,對前機蓋進行外形恢復(fù),更換車燈和破損玻璃即可。 即使這樣,林雨昕也不得不要在這里等上一晚,最早明天上午才能開車出發(fā)。 我給家里打電話報了平安,說明有朋友的汽車出了問題,需要我陪同一下。 當時已經(jīng)是晚上6點多,我領(lǐng)著林雨昕在縣里條件最好的一家賓館登記入住,然后我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飯菜比較出名的 飯館,要了一間小雅間用餐。 林雨昕執(zhí)意要答謝我的幫忙,說是這頓飯必須由她來請客。 我笑道:林……林女士,天臺縣城是我的老家,我是這里人,應(yīng)該由我盡地主之儀,哪里輪的上你來做東道。你若是有心,以后再答謝我也不遲,今天說什么也不能讓你搶了我東道主的名頭。林雨昕聽了我的話后,略微思忖了一下,就點頭道:那好,今天我就聽你一回。可是以后再見面,必須聽我的安排,我可不想欠著人情不還,給自己心里添負擔。對了,你也不必客氣,可以稱呼我為雨昕,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林女士」 的稱呼太見外。 她說完,莞爾一笑,雪白的俏臉?gòu)擅膭尤耍钗业男牟粻帤獾丶聞恿艘幌隆?/br> 我點了這家飯店的幾樣招牌菜,要了一瓶張裕紅葡萄酒,就和她邊吃喝邊聊起來。 我簡單地向她介紹了一下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和我父母在這里的狀況,但還是避諱著沒有問她的個人情況。 林雨昕似乎也不想談及個人隱私,只是出于禮貌問了我?guī)拙洚數(shù)氐臓顩r,我們這頓飯開頭吃得有些沉悶。 既然我們話不投機,我就只能頻頻勸餐和舉杯敬酒。 想不到林雨昕喝酒很爽快,和我碰杯、舉杯都是同一進度,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我們兩人菜沒吃多少,但一瓶紅葡萄酒不一會兒就喝光了,我就又要了一瓶同樣牌子的紅葡萄酒。 又喝了多半瓶紅葡萄酒后,我看到她只是俏臉略微變得粉紅、嬌艷了些,但神情仍是泰然若定,思維、談吐絲毫不亂,不禁贊嘆道:雨昕,你的酒量真不錯啊,不比男人差??赡苁且驗楹攘司?,也可能是我夸獎她的緣故,她逐漸變得松弛下來:這不算什么,紅葡萄酒本來度數(shù)不高。說實話,40多度的白酒我喝半斤也應(yīng)該沒問題。小偉,在部隊,有個關(guān)于酒量和前途的老段子你應(yīng)該知道吧。我聽說過這樣一個段子,「喝酒像喝湯,肯定是工商;喝酒不用勸,一定在法院;舉杯一口干,必定是公安;八兩都不醉,絕對是國稅;起步就一斤,保準解放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