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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看了他一眼,然后悶聲“嗯”了一聲,又撇過了頭。 江淵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疑惑道:“你怎么了?” 景澄心虛,眼神四處亂飄,道:“我沒事啊……” 江淵見他從耳后漫上紅色,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但是他沒說,只是伸手摸了摸景澄的發(fā)尾,道:“怎么不擦頭發(fā)就出來了?” 景澄下意識躲了一下,然后道:“我擦了?!?/br> 江淵指尖帶著些濕意,瞇了瞇眼睛,伸手拽著他的手腕就重新進(jìn)了屋。 景澄驚了一下,“江淵你干什么?!” 江淵拉著他到床邊坐下,然后道:“你反應(yīng)這么大干什么?做什么虧心事兒了這么心虛?” 景澄抿了下唇,他現(xiàn)在還沒從自己的所作所為中緩過神來,剛才那種行為,簡直就像是個變·態(tài)。 江淵走進(jìn)浴室拿了一條干毛巾然后又把吹風(fēng)機(jī)拿出來,景澄還垂著眸子視線就被遮擋住了,頭發(fā)被不輕不重的擦拭,讓他一下子忘了剛才的別扭與懊惱,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給他擦頭發(fā)的是江淵。 屋內(nèi)的光線重新出現(xiàn),映襯著江淵的笑臉,他伸手捏了捏尚在怔愣中景澄的臉頰,笑道:“澄澄這會兒怎么這么乖啊?!?/br> 景澄緩緩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皺眉道:“江淵,你今天鹽又吃多了?” 那一下力道不重,連個紅印兒都沒有,可見打的人完全就沒有惱了的意思,江淵知道,小刺猬這是又開始別扭了,他把毛巾放到一邊,然后把吹風(fēng)機(jī)插上電,看了看景澄,又皺皺眉,道:“你怎么這么瘦?” 可不是瘦嗎,論起身高景澄也就比他矮半個頭,可是這套睡衣江淵穿起來正好,穿在景澄身上就過于寬松了些,那臉也就巴掌大,沒什么rou感,下巴也尖尖的,景澄穿自己衣服的時候江淵還沒覺出什么,可是這一換上他的衣服,就像是一陣風(fēng)吹過來就能挾著他卷跑了似的。 景澄見他拿著吹風(fēng)機(jī),沒理他上一句話,只伸手想把吹風(fēng)機(jī)接過來,不讓江淵再給他干什么事兒,“我自己來。” 江淵把手舉高,“又不是沒給你吹過,好好坐著,也不看看幾點了,等你自己弄完,還吃不吃飯了?就算能吃飯,那還睡不睡覺了?”景澄動作微頓,腦袋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問號。 江淵微微挑眉,順勢按著他坐下,打開吹風(fēng)機(jī)試溫度,在他想說話的時候繼續(xù)道:“現(xiàn)在都四點半了,五點天就亮了,七點就要起床,七點半要到學(xué)校,八點上第一節(jié) 課,我們剛說了不再觸犯校規(guī),重新上學(xué)第一天你就打算遲到了?” “到時候徐老師又要找我談話,我還要做賊似的偷偷抹了你的扣分記錄,然后……” 景澄聽著江淵說了一連串的話,叭叭叭叭的活像個cao心的老母……親,聽的他有些頭疼,心道這是哪個隱藏的開關(guān)又被打開了? 江淵還在說,聽的他額頭青筋直跳,終究是忍無可忍道:“你好好吹,別說了?!?/br> 江·老母親·淵微笑閉嘴,一秒恢復(fù)了正常,道:“頭仰起來點?!?/br> 景澄拳頭緊了緊,果然是在耍他,可是又松了下來,順從的微微揚(yáng)起頭,煩躁歸煩躁,但他不是好歹不分的人。 五指在柔軟的發(fā)絲中穿梭,暖風(fēng)不斷的吹著,景澄仰著頭,從這個角度看江淵,又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他不禁有些迷茫,江淵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江淵察覺到他的視線,低頭看他,唇邊還噙著一抹笑,看起來無比溫柔,景澄怔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覺發(fā)間的手指微微抓了抓。 景澄不明所以的看他。 江淵把手往下輕摁了一下,道:“緊箍咒念完了,接下來,五指山,壓——” 景澄:………………媽的,拳頭硬了! 他錯了,這哪是人?這分明就是條狗! 江淵看著銀發(fā)少年面無表情的推開他就走,忍了又忍,還是笑出了聲,從胸膛里發(fā)出愉悅的震動聲,他只是心血來潮試試,沒想到還有奇效,看來,他們澄澄還是怕這種碎碎念緊箍咒的,以后不聽話了就念念,在免疫之前,應(yīng)該都是有用的。 景澄生氣都不知道該氣什么,頭發(fā)被吹的亂糟糟的,也不管,就那么往下走,還沒到餐廳,就聞見了飄過來的香味,他肚子叫了一聲,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真是餓了。 江淵跟在他身后下來,唇邊的笑意還未消散,見景澄看他笑得更燦爛了,然后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奶兇奶兇的。 景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了,坐到已經(jīng)拉開的椅子上就埋頭吃了起來,江淵知道他這是真的餓了,也沒有再吵他,而是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吃飯。 桌子上擺了三個菜,是江淵一早吩咐人做好的,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可是景澄半天了只盯著他面前的那盤菜吃,剩下的兩盤碰都沒碰,做的都是他這兩天吃的菜,沒道理突然不吃了。 江淵起身到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和一個小碟,然后夾起一塊兒魚rou,挑了挑,確認(rèn)沒刺了才放到他碗里。 景澄頓了一下,默默的將那塊魚rou吃了,然后又吃了一口米飯。 江淵微微挑眉,又從另一個盤子里夾了一塊rou給他,那塊rou同樣混著米飯進(jìn)了他的肚子。 景澄抬頭看了江淵一眼,江淵也看他,然后景澄自己夾了面前的菜吃,于是江淵發(fā)現(xiàn),他吃的比剛才少多了,一小口一小口嚼得也很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