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以后不準(zhǔn)
“溫晚?!备邓购嫔?,截了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話頭,“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br> 溫晚本就是勉強(qiáng)撐起的笑意,此刻,聽到傅斯寒偏低的語調(diào),沒忍住就怔了怔。 仔細(xì)分辨了一下他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眼底盡是冷然,溫晚才隱約的意識到,傅斯寒是生氣了。 難道就是因為她剛才開的玩笑嗎? 溫晚抓著被子,想說話也有氣無力,只好妥協(xié),“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又是沒忍住,一聲痛哼,“好疼…” 她本不想說出來,但實在痛的有些鉆心,不管是肩膀還是身體,都像被什么重重的砸過似的。 傅斯寒臉色再次微沉,指尖像是有些不耐的敲了敲扶手,“再忍忍,林書馬上就到。” 溫晚生病虛弱時顯得十分安份,她點了點頭,掌心不由自主地揪緊了被子。 傅斯寒瞥見她蒼白的臉又迅速浸出冷汗,沉思了一下,才眉心微蹙,“你要是忍不住,可以抓著我的手?!?/br> 說著,他竟真的將寬厚的手掌伸到了溫晚的面前,神色泰然。 這舉動讓溫晚愣住了,有些驚疑未定,傅斯寒以前是這么通情達(dá)理溫柔體貼的人嗎? 她小心的瞥了一眼,“我可以?” 傅斯寒則是挑了挑眉,顯然一幅過時不候的態(tài)度。 溫晚立刻識時務(wù)的將傅斯寒的手扯了過去,兩只小手將其緊緊的包裹住,“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卻沒有用力的抓緊,只是輕輕的捏了捏,興許是溫晚體溫還燒著的緣故,她覺得這只手涼涼的溫度實在很舒服。 事實上她也不是第一次這么認(rèn)為了,卻是第一次這么肆無忌憚的將他的手抓在手里。 傅斯寒的掌心還略帶著幾分薄繭,溫晚輕輕觸了觸,顯然已經(jīng)將其當(dāng)成是玩具… 這感覺令人覺得很怪異,傅斯寒的目光,從溫晚此刻格外柔和的側(cè)臉收回,下意識輕咳了一聲。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而入,林書帶著幾個護(hù)士進(jìn)來,邊走邊交談著,看到病床這邊的畫面時,腳步下意識頓住,他訕訕的笑,“我會不會來的又有些不是時候?” 這問題被他問的還挺有歧義的,還用了個“又”字,溫晚內(nèi)心本來挺坦蕩蕩,這會兒反倒感到不自在。 她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傅斯寒站起身,轉(zhuǎn)身之際抬眸瞥了林書一眼,接上他的問題,“你說呢?” 口吻平鋪直敘,一點語調(diào)都沒有,林書卻莫名覺得腦后生風(fēng)。 但眼下正事要緊,見傅斯寒給他讓開了位置,他便趕緊領(lǐng)著兩個護(hù)士一起給溫晚做檢查。 檢查過后,林書認(rèn)真的在病例單上做記錄,“發(fā)熱狀況現(xiàn)在還是很嚴(yán)重,容易影響到傷口,一會兒需要先做個抗感染治療?!?/br> 傅斯寒見溫晚臉上仍浸著汗,明顯在克制自己,便問道,“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用止痛針劑嗎?” 林書無奈的聳了聳肩,“止痛麻醉這類的藥物會影響傷口恢復(fù),不建議使用。不過放心,我開的吊針里,有具備鎮(zhèn)痛效果的藥物,一會兒打上針以后疼痛的癥狀會有所緩解?!?/br> 說著他拍了拍傅斯寒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虛弱不堪的溫晚,“我先帶人出去了,馬上會有人過來給小溫晚打針?!?/br> 這么一來二去的,溫晚覺得自己都有點像重點看護(hù)對象了,忙點頭說了聲謝。 林書也只是搖了搖頭,“小可憐兒…” 林書走后,傅斯寒才扶著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溫晚起身,吃了一些可吞服的藥物。 他的大掌就放在她瘦弱的脊背上,幾乎是沒有任何承上啟下的,他沉著嗓音道,“以后不準(zhǔn)再做這種事了?!?/br> 生病受傷時的溫晚,感官總會變的遲鈍,好一會兒她才明白過來傅斯寒在跟她表達(dá)什么。 溫晚不想傅斯寒對此耿耿于懷,便故作輕松道,“這個…下回我會盡量注意…” 傅斯寒卻驀然打斷,“沒有下次?!?/br> 他的語氣驟生強(qiáng)硬,不容置喙,溫晚不過愣了那么一兩秒,就又聽他道。 “回答呢?” “我知道了?!彼缓绵嵵攸c頭。 嘴上這樣答應(yīng)的痛快,溫晚卻不禁回憶起當(dāng)時的兇險萬分。 她想,如果再來一次,她恐怕還真不敢百分百保證完全聽傅斯寒的話。 畢竟人的腦子和身體下意識的反應(yīng),都是不受控制的… 很快,護(hù)士就趕過來給溫晚打吊針,吊針里不僅含有鎮(zhèn)痛成份,還有安眠作用。 溫晚靠在床頭,幾乎沒用上多久的時間,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呼吸有些凌亂,時不時伴著悶哼,像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傅斯寒也不知想到什么,鬼使神差的就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溫晚果然立刻就將他的手緊緊扯住,又無意識的放在面頰邊蹭了蹭。 傅斯寒短暫的錯愕了一瞬,但他卻并未收回手,因為他瞥見溫晚方才還皺著的眉心,此刻似乎舒展開來,像是抓住了什么令她安心的事物。 但是沒過一會兒,手機(jī)卻響了。 傅斯寒眉心微擰,第一時間掛斷,看到溫晚似乎沒有被驚擾到,才拿起手機(jī),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 “喂?!彪娫捴匦陆悠饡r,傅斯寒的聲音明顯低了兩個度。 聽的電話對面的小李直接抖了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總裁…他還是不肯招?!?/br> 對于這個結(jié)果,傅斯寒并不意外,只是有寒意在眼底暈開,“他越是咬緊牙關(guān),就越說明他有問題?!?/br> 小李點了點頭,心里卻當(dāng)真覺得受教了,那天在倉庫持手臂行兇的保鏢有問題。 他們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總裁卻一眼看穿。 江峰那天帶著的那些人,看似對他唯命是從,但實際上都是他砸錢雇來的人手,不存在忠心護(hù)主一說。 當(dāng)時所有人在實力對比懸殊的情況下,都是第一時間選擇了妥協(xié),只有那個行兇的人,反其道而行。 他趁著眾人不備沖出來的時候,身形利落,出手狠辣,直取傅斯寒的命門,看起來像是做慣了類似的事情,極具威險性。 連傅斯寒警覺性那么高的人,都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動機(jī),不然也不至于讓他鉆了空子。 尋常安保公司里雇傭來的人,做不出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而那個保鏢,一身的喋血氣息更像亡命之徒… 這令傅斯寒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曾經(jīng)裝在他車上的炸彈。 窗外不知何時陰云蔽日,傅斯寒凝住眸子,“如果他堅持不住,就給他找個醫(yī)生,醫(yī)好之后繼續(xù),直到撬開他的牙關(guān)?!?/br> 小李聽的毛骨悚然,但還是第一時間恭敬的應(yīng)道,“是!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