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對他的孩子下手
而溫晚,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此時更慶幸,她當初答應了簽下那份遺囑。 傅斯寒帶溫晚回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才令她凝固的血液終于回溫。 吃了點東西以后,經(jīng)得住身體的疲倦,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傅斯寒安排好了傭人在臥房里外把手,之后替她掖好了被子,又親了親她眉宇間的褶皺,直到她的眉心舒展,他才放心的離開病房。 而小李這個時候已經(jīng)候在門口,等他一出門,便迎上前,“總裁?!?/br> 傅斯寒點了點頭,面上是同溫晚獨處時是截然不同的陰冷,他問道,“招了嗎?” 小李道,“招了,她大概是知道陳佳然已經(jīng)放棄她這枚棄子了,所以將什么都招了出來。” 傅斯寒現(xiàn)在都懶得問什么真相和細節(jié),他現(xiàn)在一分鐘也不想多耽誤,腳下生風的來到了西院。 重重把手之下,方醫(yī)生一身狼狽的跌坐在地面上,這回再一看到是沒有白天在正屋時那般瘋魔,只不過卻形同一具行尸走rou。 掩藏在發(fā)絲下的眼睛瞥見周身陰冷,徐徐走進院落的男人,方醫(yī)生本能的一陣顫栗。 看著男人走到大堂之上,在椅子上落座,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方醫(yī)生連忙膝行著上前,態(tài)度卑微極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傅先生,求您饒過我這一條命吧…我本意也不想傷害少夫人,也是受人指使啊…” 只是才膝行了有一半的距離,就被人當下,她連接近傅斯寒的機會都沒有。 傅斯寒垂眸,聽著她這番蒼白的說辭,表情沒有一絲動容跟慈悲,依舊像是看著螻蟻一樣的看著她。 而那些所謂的理由,苦衷,他多一個字都不想聽,“除了這些,你是沒有別的可說的了嗎?” 他的嗓音不重,卻能令人從骨頭縫里感受到一股寒意。 方醫(yī)生的脊柱瞬間就彎了下去,頭顱緊緊貼著地面,“曼…曼陀羅毒的解藥我沒有…但是少夫人才只服用了兩個月左右,中毒不深…慢慢調理,還是會恢復如初的…” 見傅斯寒只是盯著她看,不說話,她便繼續(xù)接下去,“陳佳然打聽到老夫人要為傅公館物色一名護理孕婦的中醫(yī)的事情,于是就找到了,給了我一筆錢財,讓我替她辦事,我一開始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中醫(yī)現(xiàn)在路不好走,家里老人孩子都病重,丈夫又無能,沒辦法,我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答應了替她做事?!?/br> 傅斯寒一頓,聽著她的陳述,他的眼底卻逐漸蓄起了比寒冬還要凜冽的碎冰。 最后像是冷笑了一下,音色都變了,“你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卻能狠得下心對我的孩子下手?這份錢,你倒是能拿到手里,卻沒想過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花出去?” 傅斯寒身體后仰,指尖在檀木扶手上點了點,“十幾年前,上一個為陳家父女做這些事的一個神經(jīng)科醫(yī)生,已經(jīng)心臟病發(fā)作橫死在了出租房里,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會是下一個?” 她們做事的方法倒是很縝密,為了不留下線索,就抹殺了一切證據(jù),讓真相永遠也無法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他掛心落下,方醫(yī)生就是狠狠一抖。 壞事做多了,她自然也會想到考慮自己的后果,但是聽到傅斯寒說的話,她還是忍不住發(fā)自內心感受到了恐懼。 如果他說的真的,那么不是有一天她就可能要步上那個神經(jīng)科醫(yī)生的后塵? 興許陳佳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她活著吃下這筆錢呢? 畢竟能讓一個人徹底閉嘴的方式就只有那么一個。 越是深思下去,方醫(yī)生就越是會本能的感受到恐懼,到時候恐怕她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時候她又怎么能照顧自己的家人,想起自己家里病的日益嚴重的老人和孩子,方醫(yī)生就忍不住想要落淚… 看出她是聽懂了他的話,傅斯寒此時才又瞇起眸子,張口,“當年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方醫(yī)生伏在地上搖了搖頭,“其實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不過是前兩次陳意盛想辦法將毒藥交給我的時候,我從他嘴里那些話,東拼西湊理出來的,但是他們很謹慎,每次見面都不讓我?guī)謾C或者是其他什么東西,似乎是怕我錄音,留下證據(jù)?!?/br> “如果按照您所說,當年的事情過去那么久,那個神經(jīng)科醫(yī)生肯定是手里捏著什么東西,才讓她們不得不選擇滅口…” 頓了頓,方醫(yī)生似乎想到什么,又立馬搖著頭為自己辯解,“傅先生請您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手里有證據(jù)故意不告訴您的,我都已經(jīng)落到了您的手里,自然有什么說什么,知無不言,這樣才有讓您網(wǎng)開一面的機會啊…所以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并沒有騙您…” “陳佳然那個女人雖然年輕,但做事是真的非常謹慎,比她那個父親要精明能干的多…如果您真想追查什么,或許可以嘗試著從陳意盛身上下手,那個人意志極其不堅定,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主,如果不是有她女兒在他身邊替他做事,出謀劃策,他說不定早就完了…” 傅斯寒一直沉默的聽著,沒有應聲,半晌,直到方醫(yī)生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一大堆話說完。 他才開口,“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br> 方醫(yī)生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猛地看向上位者的男人,“您說的是真的?” 傅斯寒原本確實已經(jīng)不打算放過她了,在聽到她有自己的孩子之前… 但他如今也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傅斯寒道,“你和陳佳然聯(lián)系,是通過這部手機吧?” 他從桌案上拿起一個物什,正是方醫(yī)生的手機,昨天傭人在傅公館看到她時,她就是在拿這個手機給陳佳然通風報信。 方醫(yī)生慌忙點頭,傅斯寒便道,“我要你像以前一樣,和陳佳然每天保持聯(lián)絡,降低她的警惕,當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之后要是我有什么要你做的事,你必須聽從我的差遣?!?/br> 只要能有一線生機,方醫(yī)生自然說什么都要抓住這唯一的一絲機會,“傅先生!只要是您開口,我一定照辦!您讓我往東我也絕對不會往西!您都需要我做些什么,盡管開口吩咐便是…” 傅斯寒這才從椅子上起身,對保鏢遞去個眼色,保鏢會意,立刻將手機拿起來丟到了方醫(yī)生的身邊。 “陳佳然那邊,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傅斯寒一步一步,從臺階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