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婚紗和他都不屬于自己
程雨舒重新遇見顧默笙之后,就總是在回避一個問題。 那就是她曾經(jīng)深深的喜歡過顧默笙這件事。 曾經(jīng)的暗戀,早就煙消云散。 ,她用了八年活成了一個不幻想、不奢望、不去想任何不切實(shí)際事物的女人。 她花了很長時間告訴自己,她和顧默笙不一樣,她的世界不可能再有顧默笙了。 她告訴自己,顧默笙的家庭也好,學(xué)識也好,甚至于他本身的格局也好,都注定了他不會喜歡一個像她這樣普通的女孩兒。 哪怕是青春懵懂時,自己也只是他的同學(xué),他的同桌、他的死對頭,而不是他的初戀。 故人走的瀟灑,沒給她留下任何奢望,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 所以她現(xiàn)在和顧默笙關(guān)系很好,她喜歡這種關(guān)系。 是舊人,是以前的同學(xué),是現(xiàn)在念著年少的情誼還能做好朋友的人,但她也知道,還是不會成為戀人。 說實(shí)話她也半分沒幻想,有時候即使在腦海里開玩笑說什么對他把持不住,被他勾了魂兒,但要她實(shí)際去靠近顧默笙她還是不會。 所有藏匿在心底的情緒,都是她自己的,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也不需要對當(dāng)事人傾訴。 她悵然這件婚紗,是因為忽然意識到,就算顧默笙是無心,這件婚紗四舍五入也挺讓人幻想的,這是一件他送的婚紗啊。 曾經(jīng)她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幻想過為他穿上婚紗,嫁給她。 有一段時間,因為她給一個婚戀網(wǎng)做企劃看了很多婚紗,她幾乎天天晚上能夢到與顧默笙站在禮堂里,他掀起了自己的頭紗,那陣子簡直要瘋了。 閉上眼睛,程雨舒用力呼吸,強(qiáng)而有力的呼吸讓她清醒了不少,她喃喃:“不能穿著初戀情人的婚紗嫁給未來丈夫,我未來老公做錯了什么?” 想到這里,她一咬牙把婚紗賣了。 她以后……會有人給準(zhǔn)備新的婚紗,租的也好買的也好,都可以。 至少那件婚紗的目的和這件婚紗不一樣,那件婚紗一定是為了娶她而準(zhǔn)備的。 無法舍掉過去就無法邁步向前,她不能讓年少時的感情再絆住腳步。 至少不該到被債務(wù)所累的地步。 打開櫥柜,程雨舒感慨的摸了下婚紗:“你很漂亮,但你終究不屬于我。你短暫的來過,現(xiàn)在該去真正的主人身邊了。你于我……就像他于我一樣?!?/br> 都是貸款的產(chǎn)物,都是本身不該是我生命能承受的東西,遇見了,誤了終生,卻不屬于我。而離開的時候,也一樣讓我傷痕累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然而下次有幸在見面的話,我想我會很平靜。 一如我現(xiàn)在對他一般。 甘心舍去情愛,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 另外一邊,許炎給顧默笙打電話,終于確定婚紗已經(jīng)買到手了。 顧默笙剛剛運(yùn)動完,拿起毛巾一邊擦汗一邊道:“好,我知道了,婚紗買來之后送到我上學(xué)時的那個家別送來這里。放送來這里,又不知道要傳出去什么話。” 許炎應(yīng):“好的總裁?!?/br> 掛斷電話,許炎喃喃自語:“原來我以為總裁留著那個家,是為了讓自己永遠(yuǎn)記得被顧家放逐的日子,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為了紀(jì)念舊愛?!?/br> 挑眉,許炎倒是的確更喜歡這個版本,因為當(dāng)初當(dāng)他知道這么有才華的總裁竟被家族拋棄過,成為被囚禁在小地方的囚鳥的時候,他為此憤怒、生氣、不知道那段日子得有多悲慘,不知道那段日子總裁是怎么熬過來的。 結(jié)果總裁卻表現(xiàn)的云淡風(fēng)輕還很懷念,當(dāng)時的許炎很天真啊,就震驚的覺得原來要成為厲害的人,就要連曾經(jīng)的苦難都甘之如飴?,F(xiàn)在想想,總裁不是假的甘之如飴,原來那段日子真的曾經(jīng)很快樂過。 他現(xiàn)在覺得很欣慰,萬幸那個時候有個程雨舒,讓那段日子變得不在苦澀,甚至于成為他人生里最懷念的日子。 所以才能在這么多年冷漠度過之后,他再遇見她時,還是一瞬間就重新染上了人間煙火氣。 那種氣息于一個人來說,是最美好,最溫暖的。 這一夜,程雨舒做夢了,夢到書桌那顆小小的嫩芽長大了,然后從泥土里出來搖身一變成了一位穿著古裝的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折扇輕搖說自己悉心照料她,愛意滿滿,他便以身相許,解決她孤獨(dú)終老的命運(yùn),從此以后他會永遠(yuǎn)陪著她,與她夜夜笙歌,還叫她放下舊愛擁抱新歡。 男人說著,用扇子挑開自己的腰身,薄如蟬翼的外滑落下來,露出了完美身材,黑發(fā)的長發(fā)垂落下來,他邪魅的勾了下唇,湊近的那張臉竟然和顧默笙一模一樣。 然后—— 然后在十八禁的重要戲份來臨之前,程雨舒從夢里醒了過來。 程雨舒醒來的第一瞬間就驚叫的從床上坐起來,蜷著腿一邊在床上亂踩,一邊在床上捧著臉大叫:“啊啊啊,瘋了瘋了瘋了,這是什么不要臉的夢啊啊?。 ?/br> 叫完之后她停下來,又想怎么到了關(guān)鍵時候卡殼了? 這春夢也太不給力了,卡在最關(guān)鍵的一步。 呸!這算什么! 想來想去,程雨舒最后想到的是:“他到底是怎么用扇子把腰帶挑開的?” 沒錯,腦回路清奇與程雨舒在這個早晨做了一個春夢最后竟然拐到了這里。 今日秋高氣爽,有風(fēng),一個很適合秋游而且很適合玩滑翔傘的日子。 顧默笙來接程雨舒的時候,就見她穿了一身利索的運(yùn)動裝,扎著高馬尾,背著個包站在路邊,手中拿著的咖啡杯,眼睛是戴著墨鏡。 顧默笙車停下來,看她一眼:“怎么戴墨鏡了?睡出黑眼圈了?” 程雨舒怎好說自己做了春夢,主角還長著顧默笙的臉,所以覺得丟臉才戴了墨鏡,只道:“秋天太陽這么大,有備無患?!?/br> 把另外一杯咖啡遞給她,程雨舒道:“就我們倆去?” 顧默笙:“我們倆還不夠?” 程雨舒推了下墨鏡:“夠,怎么不夠。” 就是就我們兩個人的話,感覺像去約會一樣,怪怪的,尤其早晨做了那種夢,更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