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沒有退路可言
程雨舒從以前就明白夜路走多了容易撞見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些道理,但誰來告訴告訴她,為什么這些道理放在她身上就那么不講道理呢? 人家都是經(jīng)常做某些事,才容易被抓包,可她呢! 她怎么次次見蕭時都能被顧默笙精準(zhǔn)抓包??? 此時她大腦已經(jīng)快死機(jī)了。 撒謊還是說真話,這是一個問題;一如生存還是毀滅,這也是一個問題。 而且她特別不懂為什么她會這么慌,竟有一種偷情被丈夫抓住了一般的感覺,心跳都開始速度與激情了。 舌頭狠狠的抵了下牙關(guān),她心一橫決定繼續(xù)撒謊:“這個時間了,我不吃甜品了,你拿回去吧?!?/br> 顧默笙在那邊好脾氣的勾唇一笑:“懶蟲,這么不愛動?” 程雨舒硬著頭皮尷尬的應(yīng):“嗯?!?/br> 顧默笙:“我來都來了,也不差給你送上去了,等著?!?/br> 顧默笙怎么可能真的就聽程雨舒的話離開?他巴不得能親自給她送上去。 他實在是想他了,也就四天的時間,在他這里卻仿佛度過了漫長的四個世紀(jì),每天都在瘋狂的想她。 于是今晚本來該忍一忍的他,跑去買了昂貴的點心,故作不經(jīng)意的‘經(jīng)過’她家樓下。 哪怕是只看一眼,在小區(qū)外說幾乎話,那也能一解他的相思苦。 程雨舒窒息了,她要崩潰了,幾乎是下意識大叫:“別別別!你別——” “雨舒,怎么了?有什么事嗎?”蕭時的聲音此時在身后響起。 程雨舒回眸,憤怒的瞪著蕭時。 你!才!是!有!事!嗎! 你tm出來干什么!如果此時我的眼睛是刀,你已經(jīng)涼了!碎尸萬段的那種! 蕭時見她這樣子,一臉歉意的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狀,用口型說:抱歉。 然而真抱歉假抱歉,蕭時心里清楚的很。 這邊程雨舒的電話里,顧默笙沉默了幾秒。 之后狂風(fēng)卷夾著暴雪而至,他的聲音像開了冷凍buff一般,冷的嚇人。 “誰在你家里?” 顧默笙是強(qiáng)忍著理性沒有踹開車門直接沖上去。 此時他滿腦子都是——我老婆家里有野男人。 程雨舒在心里罵死蕭時了,覺得這男人偏偏這個時候出來裹亂,簡直就是克她,對蕭時擺了一個禁止他再靠近的手勢,程雨舒匆匆下樓,一邊下樓一邊對顧默笙尷尬的解釋:“其實我、我沒在家里,我在外面有點事兒。” 顧默笙應(yīng)了一聲:“哦,他是誰?” 他盡量讓自己冷靜,別嚇到程雨舒,卻不知道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聲音里的冷凝。 這時候顧默笙的車子已經(jīng)到了程雨舒家樓下,他打開車門下車,仰頭看程雨舒家。 程雨舒家里一點兒光亮也沒有,應(yīng)該是真的不在家。 他不說松了一口氣,卻也的確稍微冷靜了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僅限于他可以不用踹壞老婆家門了,因為那個男人叫程雨舒比自己叫的都親昵,他實在無法控制住體內(nèi)的暴虐因子。 是誰?是誰敢這么親密的叫我老婆? 天涼想死是嗎? 程雨舒本來想避開蕭時,或者干脆撒謊,說是個陌生男人。 但偏偏蕭時叫了她名字,她知道現(xiàn)在如果繼續(xù)撒謊,情況只會更糟糕。 她鬧不懂自己的慌亂,也鬧不懂她為什么要跟顧默笙解釋。 心里有個聲音瘋狂的在叫囂,你怕顧狗干什么,你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和他有一毛錢關(guān)系? 可是嘴巴很慫很誠實,還不肯直接正面回答,試圖裝聽不見:“我在外面有點事兒,要不然你先回去,我明天再跟你解釋?” 顧默笙執(zhí)拗的不行,聲音又沉又冷,又問了一遍:“他是誰?” 程雨舒扶住額頭,心說顧狗怎么還成復(fù)讀機(jī)了。 今晚這是問不出對方是誰不罷休了是吧。 也搞不懂他憑什么一副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她就是潛意識的覺得慫。 躑躅了一小會兒,她小小聲道:“是蕭時,我來找他有工作上的事,怕說了你會生氣,我就沒說實話?!?/br> 她此時已經(jīng)捂住眼睛了,覺得末日已到。 還覺得蕭時該賠給她一條命。 該死的蕭時,討厭的蕭時,你為什么!你為什么剛剛要出聲! 此時站在二樓的拐角處,燒已經(jīng)退了的蕭時隱在墻壁一側(cè),看著樓下糾結(jié)的不行的程雨舒。 他的目光也很深很沉。 他當(dāng)然知道電話那端是誰,否則他為什么按捺不住,唐突出來? 只是此時,他心里升騰起了一種難以言說的不是滋味,十分酸楚。 不是說……已經(jīng)不喜歡了? 那為何慌亂? 和我在一起,被他聽到了又如何? 你不是——都不喜歡他了嗎? 手不自覺的攥成拳頭,蕭時演了那么多偶像劇,卻第一次再現(xiàn)實里真的因愛傷神。 可惜,程雨舒沒空搭理蕭影帝的內(nèi)心小劇場,她像個等待審判的罪人一般等待著顧默笙的回應(yīng)。 過了大概幾十秒?或者是一分鐘?總之對于程雨舒來說是個有點漫長的時間,他開口,說:“我為什么生氣?” 程雨舒啞口無言了幾秒,在極端的慌亂之下,反問:“你不生氣?” 顧默笙氣的要炸了,咬牙切齒:“誰說的!我生氣!我特別氣!但我要你告訴我——我!為什么!生氣!你解釋解釋!” 程雨舒被他切齒的吼了下,腦子更亂了。 搞創(chuàng)意的人腦洞清奇幾乎是一種天分,在這種極端的送命題面前,程雨舒另辟蹊徑,答:“因為公司不準(zhǔn)談戀愛,你誤以為我跟蕭時有一腿?” 顧默笙要窒息了,他周身的森森寒氣好像透過電話傳到了程雨舒面前。 求生欲促使程雨舒持續(xù)為自己辯解,并且越辯思路越清晰:“我發(fā)誓,我來真的是有事,耽擱到現(xiàn)在我也很急。我和你說,蕭時太狗了,只顧工作,沒有一點點人性,連口飯都不給吃,我都餓死了,我之所以撒謊完全是因為我餓呀,我餓的沒辦法回家再吃甜品,我現(xiàn)在得找個路邊攤吃幾口東西去,否則我低血糖,會暈倒的。” 她又賣蕭時又賣慘,賣的不亦樂乎,然后一抬頭—— 蕭時倚靠在樓梯那里,面上帶著笑,是被氣笑的,見她看自己,挑挑眉,仿佛在說:繼續(xù)你的表演。 程雨舒腦內(nèi)響起了bgm:沒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