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炎覺得，自己最大的錯誤大概就是活著。

    為這個公司付出這么多，最終還是要被這個人嫌棄。

    真可謂凄凄慘慘戚戚。

    然而社畜還能怎么辦呢？誰還不是為了生存呢？

    深吸一口氣再次敲門，許炎面無表情道：“總裁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想看到我，但我找你是有正事，很重要的事?！?/br>
    幾秒之后，顧默笙陰郁的開了門：“你最好是有正事?！?/br>
    許炎噎了一下，他真的很想問問自家總裁大人。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為啥會覺得來敲門的人可能是程雨舒？你自己和人家是什么關(guān)系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嗯……

    好吧，你們是夫妻，但也是名存實亡的夫妻。

    總裁我看你一天不攤牌，就一天沒有翻身奴仆把歌唱的可能。

    許炎進來，對顧默笙道：“總裁，周五下班的時候，監(jiān)控室那邊說公司的線路有問題，停了一會兒電，監(jiān)控有五分鐘是沒辦法看到公司發(fā)生什么事，恢復(fù)監(jiān)控之后沒發(fā)現(xiàn)異常，但我覺得有點蹊蹺?！?/br>
    顧默笙蹙眉：“這么巧？我們因為趕飛機，所以先下班了，然后那邊就停電了？”

    許炎點頭：“我也覺得太蹊蹺了一些，就查了下停電之前的監(jiān)控視頻，把最后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的人，全部整理一下，調(diào)查了一下人物關(guān)系，發(fā)現(xiàn)了點問題?！?/br>
    人們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是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但實際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許炎這個秘書長不是吃素的，這種事要么有些人根本覺察不到蹊蹺，要么下面的人根本不上報，要么就覺得蹊蹺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并不知道該怎么去調(diào)查這看起來完全沒問題監(jiān)控。

    但好可惜，他們遇見許炎。

    許炎心思縝密，細膩，最早就通知過監(jiān)控室，如果有斷電，必須要親自報給他。

    因為他清楚，停電的時候，哪怕兩分鐘，能做的事也太多。

    然后他也思路清晰，明白如果停電，最有可能做什么事的，肯定就是留在公司的人。

    所以一個一個查，總歸是能查到問題的。

    顧氏集團不怕麻煩，他們有充足的人手去干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保護好顧氏集團的商業(yè)機密，那才是最重要的。

    顧默笙也放心許炎，問道：“什么人？”

    許炎找出一個人來道：“創(chuàng)意部，莉莉周手里的人，他在監(jiān)控出事之前去停車場，然而他的車，是在監(jiān)控恢復(fù)好一會兒才離開的?！?/br>
    當(dāng)然不排除冤枉好人，但許炎會去查這個人近段時間的一些事兒，他最近見過什么人之類的，都會查。

    顧默笙瞇了下眸子：“創(chuàng)意部向來都是每個公司的間諜重災(zāi)區(qū)，很正常，也非常的合情合理，但我很想知道，他碰的是冬季的企劃案，還是六十周年的企劃案?！?/br>
    許炎搖頭：“不知道，這個人在顧氏五年，一直都很安分，但他最近見過您繼母，柳琴芳?！?/br>
    顧默笙呵了一聲：“還真是一個讓人不怎么意外的人，和柳琴芳見面，那肯定就是他了。這是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br>
    就是不知道柳琴芳這么做是想干什么？

    難道是為了制造重大失誤，讓股東們覺得自己能力不行，之后好把她兩個兒子弄回來？

    當(dāng)初自己的父親倒是確實有這樣的協(xié)議遺囑。

    呵，到底是那家伙的親生兒子，怎么能不護著，人之常情也能理解。

    許炎道：“總裁，能猜測出是哪個企劃案嗎？”

    在這方面，許炎拿不定主意，猜不透，只能問顧默笙。

    顧默笙淡淡道：“用得著猜？我們就沒有商業(yè)間諜嗎？讓那些人行動起來，拿著雙份工資吃白飯嗎？拿了企劃案肯定是要賣給誰，這樣才能打擊到顧氏，不然的話，冒這個險干什么。關(guān)注一下，看看哪家馬上有大動作?！?/br>
    這年頭你沒個商業(yè)間諜，都不好意思在商場上混，會被玩死的。

    許炎：“……”

    也對，所以說他只能做秘書長當(dāng)不了總裁。

    偷東西的人萬萬沒想到，自己覺得天衣無縫的計劃，神不知鬼不覺的拷貝了東西，結(jié)果卻被人完全發(fā)現(xiàn)了，簡直就是暴露無遺。

    若是他知道，估計整個人都會崩潰。

    許炎臨走之前，顧默笙囑咐道：“別讓別人，尤其是程雨舒知道這件事。企劃案丟了，她肯定會心神不寧。”

    許炎點頭：“是總裁，我知道了?！?/br>
    就這樣，周末還是玩樂，周一幾個人回程。

    周一早晨，一早顧默笙就有消息了。

    許炎對顧默笙道：“是tk買了我們的企劃案，商業(yè)間諜今早反饋的消息，創(chuàng)意部忽然大刀闊斧的改創(chuàng)意?！?/br>
    顧默笙正襟危坐，嚴肅了起來：“是什么企劃？”

    他心里暗自念叨希望是周年慶企劃。

    因為如果是周年慶的話，就牽扯到程雨舒，程雨舒勢必要被扣一個責(zé)任的。

    而且這是她在顧氏的第一個企劃案，他偏心的希望能順利，不要出這些波折。

    要知道一旦企劃泄露出去，就不能用同樣的企劃了，她辛苦做了那么久，臨時要改企劃案——

    不過偷這個價值只也不如新品企劃案價值高，大概率不會。

    許炎閉了閉眼睛，遺憾的推了下眼鏡：“不是冬季新款企劃，他們家說臨時要做個回饋消費者的活動。”

    許炎一說顧默笙就明白了。

    如果是冬季企劃，那直接抄到冬季新品上去，時間充裕就不說了，肯定能有更好的效果。

    但周年慶的活動，是沒辦法套到新品上面去的，所以肯定只能做臨時回饋活動。

    顧默笙一下子開始心疼了起來，也憤怒了起來。

    一拳砸在桌子上，顧默笙咬牙切齒：“柳琴芳，你tm找死！”

    他并不在意企劃案丟失這件事，在商場上博弈，這種事你要次次生氣，得把自己氣死，人家潛伏五年拿一個企劃案，已經(jīng)夠隱忍的了。

    可是，他在意的是，那份企劃案，是他心愛之人的心血，柳琴芳怎么敢觸這個眉頭。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企劃案不得不改，會不會哭？

    顧默笙越想臉色越難看，恨不得去殺了柳琴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