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十年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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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就是來向師父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标P(guān)寶腮紅臉上掛著笑意。 “少扯沒用的,我爹早不收徒了,你愛哪兒呆著去就哪兒呆著去……”如意冷冷的一轉(zhuǎn)身,邁著大步快速離去。 高墻之外的稻草堆里,隱隱傳來一人的呼吸之聲。 這人呼吸深沉且輕飄,雖有似無,宛若天資,可又渾濁有力。 如意冷笑了笑,心知在犀牛鎮(zhèn)里,除了自己,就只有聶齒一人達(dá)到如此境界。 她向草堆望去,果見一人,這人身著白衣,身材修長,正臥在稻草堆里熟睡。 再往近處走,可瞧見這人臉蛋白嫩,鼻正口方,樣貌俊郎,英姿瀟灑,非一般凡人可比。 如意快走幾步,來到那人附近,躡足躡手,伸出兩根指頭,要堵他的鼻子。 手未觸及鼻子,那人忽然嘿嘿一笑,也不睜眼,接著道:“我就知道是你,快親我……” “去……少說亂七八糟的,你咋知道是我來了?”高如意忽一轉(zhuǎn)身,背朝著聶齒。 原來在此十年里,聶齒身上早已不再脫皮,皮膚細(xì)膩,猶如蛇鱗一樣光滑,至此容顏大變,不僅不丑,反倒成了一個少有的帥哥,只是他那癡傻的性子,卻不曾多變。 聶齒笑道:“我一猜就是你來了,走路那么輕,我睡覺時都聽不見。咱們鎮(zhèn)子里,除了你,就沒有人能做得到走路這么輕的。還有,你那么香,我一嗅,就嗅出來了?!?/br> “去……就你鼻子靈!”如意說著一掐聶齒的鼻子。 聶齒笑道:“師妹,你的手真軟,掐起來真舒服!” 如意一羞,手一甩,扯著聶齒的鼻子,將他從草堆上扔了下去,“你又這樣子了,一天到晚沒半點(diǎn)正經(jīng)氣。要不是因?yàn)槟憧傔@樣子,三年前我也不至于被……被休啊!” 高如意鼻子一酸,忍住眼淚。 聶齒一下子從地上躍了起來,臉色陰沉,不僅不哄,反倒責(zé)備,“你還說,哪里怪我了?明明是你先背棄諾言,說好的要嫁給我的,你還……” “噓!不準(zhǔn)說……”高如意搶過去堵住聶齒的嘴,身法之快,好似已勝過流星數(shù)倍。 聶齒不甘心的哼哼著,須臾,稍微安靜了下來。高如意這才放開他的嘴巴,道:“你瞎嚷嚷什么?以后咱們倆說話得小聲點(diǎn)?!?/br> 聶齒道:“我又沒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憑什么要鬼鬼祟祟的?。磕愕故墙忉尳o我聽聽?” “好了師哥,你干嘛老是揪著這件事不放?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如意紅著眼圈,滿面委屈。 聶齒卻顯的更加委屈,更加不甘,如同吃了黃蓮的啞巴,一跳跳起多高,“你還說、你還說、你還說……要不是他不要你了,你怎么可能來見我……”明明長得像個風(fēng)度翩翩的帥公子,可哭起來卻像個傻子。 如意也哭了起來,心道:“都怪自己當(dāng)初太輕浮,否則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br> “師哥,從前是我不好??伞赡銊e介意,等咱們都修成了不死之身,再過個百二十年,他們就都老死了,他們一死,就沒人說我們了對不對?” “屁!都是狗屁,萬一我渡不過去仙劫呢?萬一我先死了怎么辦?哏!萬一他們也都修成了仙,也都不死了,那又怎么辦?萬一你表哥又回心轉(zhuǎn)意了,你又怎么辦?說好的等十八歲就嫁給我,可是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能怎么樣?我和表哥是指腹為婚,早就定下了婚約,我又不想耽誤你,所以才想著早點(diǎn)和他成親,好讓你死心?!?/br> “好讓我死心?”聶齒眼睛瞪的溜圓,“這就是你想和他在小樹林里入洞房的理由嗎?” “師哥你還提那件事情干嘛?”高如意羞的雙手掩埋。 “哏!他悔婚,他瞧不起你,所以你才來找我,他拋棄你了,你才想起我,萬一有一天他又想起你了,你是不是又得乖乖的回去?”聶齒語氣異常的強(qiáng)硬。 “對!我就是……”高如意也一改先前的懦弱,橫道。 “好??!他悔婚不要你,我也不要?!甭欭X兇巴巴的一轉(zhuǎn)身,抱著膀子,不看如意。 “不要就不要,誰稀罕你要?。俊比缫庹f著也轉(zhuǎn)過身子。 聶齒氣的嗚嗚痛哭。兩個人就這樣背對著,過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聽見聶家院里傳來一對中年夫妻的對話聲。 男的聲音粗獷:“我勸什么呀?他老大不小的,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愛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 女的聲音纖細(xì)柔和,且低沉著:“聶無雙,你就個懦夫。你就不敢勸勸孩子,若他們兩個再吵下去,犀牛鎮(zhèn)的人又要議論上好幾天,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你就……” “得!打住,要去你去……” 那說話的二人正是聶齒的父母。 聶齒忽然轉(zhuǎn)過身子,聲音柔和,“師妹,你也別太難過,我看關(guān)寶就挺好的,不如你就跟他得了?!?/br> “好啊!我看他也挺好的,又孝敬又聽話,今天還去我家了呢!”高如意氣滿胸膛,噘著嘴苦笑道。 “那你還來找我……早些回去吧!”聶齒嘴上叫她回去,心里卻怒道:“你要是回去了,下次連一句話都不和你說,死了也不出手救你?!?/br> “哏!回去就回去!”高如意站直了身子,邁開兩步,忽然定住,心想:“聶齒你個廢物,你要是再不來哄我,就算再苦,我也不會再來找你。” 聶齒寧的要命,哪里肯拿個回頭。 如意氣呼呼的瞅了聶齒一眼,邁開大步,忽然面前人影一晃,搶過一個人來。那人身材微胖,肌膚黝黑,一雙rou包子眼,額頭上有些許皺紋,正是聶齒的母親白小云。 “丫頭,是我們家聶齒又惹你生氣了吧?真是對不住啊!這小子太任性了,回去我叫他老子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白小云說著去挽如意的手。 如意心道:“這要是聶齒來挽自己的手,那該有多好?” 她一甩,脫開白小云的手,道:“誰稀罕生他的氣呀!” 聶齒氣的兩腮鼓起,“娘,你跑出來干什么???我和西街上的王二丫早有婚約,理這女人做什么?” “臭小子你胡說什么?”白小云氣的發(fā)抖,心知那王二丫不僅相貌丑陋,而且好逸惡勞,快二十歲的女人了,連燒火做飯都不會。在家中嬌蠻任性,又不通道理,與聶齒可放不到一起。 高如意冷笑道:“好啊聶齒,你要是娶了王二丫,那我就嫁給關(guān)寶?!?/br> “你愛嫁誰就嫁誰,和我聶齒又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師兄妹緣分已盡,反正你也在我這里騙去了修行的方法,也用不著我這個師哥了,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懶得聽你叫我聶齒……” “我就叫、我就叫、我就叫……”高如意氣得大吼,深怕犀牛鎮(zhèn)的人都聽不見,“聶齒、聶齒、聶齒……” 聶齒裝作若無其事若無其人,叼起一株稻草,悠然的看著面前的山景,嘆道:“真好啊!” “好、好你個大頭鬼……”高如意瑜感焦急,焦急中透著絕望,“師哥……” “我不是你師哥……你去找你表哥吧!哦對了,還有關(guān)寶,你也可以管他叫表哥呀!”聶齒心中怒惡不止,氣的仿佛都要炸裂開來。 一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便不愿再看師妹一眼。 “聶齒,你這個孽障,你瘋了嗎?你這是怎么和人家姑娘說話呢?”白小云揪起一揢稻草,氣勢洶洶的沖向聶齒。 高如意看著著急,深怕她對聶齒下狠手,有心勸阻,可開口剛講了一個“不”字,便又覺著:“我要是現(xiàn)在替他求情,那我不就輸了嗎?” 眼看著聶齒挨揍,高如意卻高興不起來。 聶齒倒是不以為然,他雖荒廢了好些年,但只需好歹練練,就比一般人強(qiáng)了百倍,且白小云作為母親,打聶齒也只是為了給如意看,哪里下得了狠手。 乒乒乓乓的,聲音雖大,可力道卻小。何況區(qū)區(qū)幾株稻草,哪里打得動聶齒。 聶齒見母親打起來沒完,累的氣喘吁吁,忍不住輕嘆一聲:“得,娘親,您還是歇一會兒吧!”說罷,吐氣朝那稻草一吹,風(fēng)不大,卻令白小云拿捏不住那稻草。 好似有壯漢一抽,就將稻草從白小云的掌中抽走一樣。 “嘿嘿……”聶齒傻笑著一彎腰,又躺在草堆里。 白小云吃驚不淺,心里說道:“似這等強(qiáng)悍之氣,縱使最強(qiáng)盛時期的母親,也只能望塵莫及了呀!莫非聶齒真的可以成仙?” 正想著,手掌上流出熱乎乎的鮮血來。 那稻草雖算不上鋒利,但急促之下,想要割破一個婦人的手皮,還是輕而易舉。 白小云初時不知疼痛,此刻方才察覺,指著聶齒的鼻子怒道:“你這個膩?zhàn)?,你今天把我殺了吧!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聶齒一驚,坐了起來,他哪里知道,自己隨口一吹,竟已令母親受傷。但見傷口不深,只破了皮rou,便又笑道:“沒事兒娘,一會兒我畫道符,把您醫(yī)好,保準(zhǔn)不落疤?!?/br> “你還有臉笑?”白小云火上加油,氣得渾身栗抖。 這時高如意奔了過來,扶住白小云道:“大嬸您別生氣,都怪我不好,我這就給您運(yùn)氣療傷?!?/br> 說罷按住白小云的手掌,運(yùn)氣為她治傷。 如意之所以這樣做,一來是覺得愧疚;二來則是怕白小云真的去找聶齒拼命,把事情鬧大,害聶齒不能進(jìn)家門。 三年前的事,已經(jīng)令她無地自容,她不能重蹈覆轍,更不想再連累聶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