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荒唐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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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見陶峰的表情不禁有些奇怪,問道:“你得意個什么勁兒?” 陶峰道:“你說的對,他之所以一人獨霸一間屋子,是因為他一個人實力,就等同于我們一屋子的人。這樣算,他只有同時打贏我們屋子里的所有人,才算是贏,所以……”他忽然揚(yáng)起了頭,朝著陶忠仁道:“父親,不必理睬那么多了,一起動手!” 陶忠仁心知兒子說的不差,他李夢長連那么荒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我們又何必顧忌臉面…… 陶峰話音一落,不等父親動手,自己已先沖了上去。 陶忠仁見兒子動手,還有什么好說的,一個箭步也跟了上去,來了個三戰(zhàn)李夢長。 那李夢長閃展騰挪,使開法術(shù),造出三個會動的雪人,來協(xié)助自己與三人周旋,十幾個招式變換過后,仍不落下風(fēng)。 陶峰一邊打著,心里一邊著急,暗道:“莫非他聶無雙真的有如此本事?竟能以一己之力,戰(zhàn)勝如此強(qiáng)者?” 只聽陶忠仁喊道:“峰兒,對面的善用陰寒之術(shù),應(yīng)屬水性,可用火、土的術(shù)法克制?!?/br> 陶峰早看出端倪,可惜他雖能用火術(shù),但因五行對應(yīng)的木,卻克制不了李夢長。 那李夢長越戰(zhàn)越勇,忽然一個轉(zhuǎn)身,砰的一腳將陶忠義踢飛出去,口中念道:“本事不大,在這里礙手礙腳的,瞎晃什么?” 眾人均想不到,憑借陶家三人之力,乃不是李夢長的對手。現(xiàn)在看那聶無雙雖有本事,但實力絕不會如此強(qiáng)大,可他卻贏了,贏的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李夢長踢飛陶忠義之后,又用使出一道冰槍,一股水劍噴出,在空中凝成一桿長槍的模樣,直刺陶忠義的前心。 陶忠義早下的閉上了眼。陶忠仁父子暗道:“不好,這廝要下死手?!?/br> 情知如此,卻也來不及救援,危機(jī)剎那,陶雪挺身而出,用軟劍劈開冰槍并接住父親。 此時陶忠仁與陶峰雙戰(zhàn)李夢長,雖然陶忠義在時也不頂什么用,但好歹卻也是個幫手,如今少了一人,不僅少了幫手,連氣勢上,也大不如前。 陶雪見此,提劍沖過去,加入戰(zhàn)群。 陶峰與父親盡量護(hù)著陶雪,以免她被李夢長羞辱,可幾個照面過后,她還是被雪人拍翻在地上,陶峰為了救她,拼著挨了一下重?fù)?,眼看支撐不住的時候,陶文遠(yuǎn)終于出手。 祖孫三代人,合力對付李夢長,終于稍站上風(fēng)。 時隔經(jīng)年,陶文遠(yuǎn)在外名聲雖好,可身手卻已不如年輕時干凈利落,氣量也已成雖敗之像。 這就是沒有踏入仙門者的悲哀,無論如何努力,再怎么修行,只要你還沒有渡過仙劫,沒有踏入仙門,就會隨著衰老而不斷的變?nèi)酰钡剿廊ァ?/br> 李夢長連吼帶騙,又造出幾個冰人協(xié)助自己。 老頭子雖能力已不比當(dāng)年,但經(jīng)驗仍舊豐富,一柄飛劍總能化險為夷,攻擊李夢長最薄弱之處,此外他一出手,陶忠仁及陶峰父子二人心里也覺得踏實了起來,作戰(zhàn)更理智,頭腦更清醒。 正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眼看勝利在即,那潑婦突然又罵了起來,這也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只可惜收效甚微,還挨了罵。 陶家老少雖因她的辱罵而分心,可李夢長又怎能不跟著分心?急得大罵道:“賤人,老子的事要你多嘴?” 那婦人氣的一跺腳,“我可不想你把我輸給他們……” 李夢長邊打邊道:“能一起伺候老陶家三代人,那也是你的福氣啦!” 婦人臉上一紅,頓時不語。 陶文遠(yuǎn)氣的哇哇暴叫,身子一轉(zhuǎn)跳出圈外,用手指著李夢長罵道:“禿尾巴老李你不得好死!” 李夢長jian計已然得逞,心中暗喜,急攻陶忠仁三掌,身形陡轉(zhuǎn),一晃來到陶峰面前,右手二指舉在胸前喝道:“七彩冰晶……” 那陶峰本想給他來個力劈華山,刀走了一半,也不知怎地,天上突然降下一塊發(fā)光的冰晶,正砸向他的頭頂。 他暗叫不好,身子猛的向后一斜,雖避開七彩冰晶,卻被飛舞起的冰劍困在其中。 寒冷的氣流在他的衣服上結(jié)成了一層冰霜,漸漸的寒氣刺骨,行動越見緩慢。 陶雪抓了個李夢長的背身,撲上去猛拍李夢長的后背,誰知李夢長突然一個急轉(zhuǎn)身,左手一揚(yáng),已先拍在陶雪的胸前,冷聲笑道:“小姑娘發(fā)育的不錯……” 陶雪來不及羞澀,身子已滾出四五丈遠(yuǎn),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旁邊的聶無雙身子一顫,對聶齒道:“這李夢長怪不得叫禿尾巴老李,動手真不講情面?!?/br> 聶齒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眼睛直直望著陶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夢長步履如飛,又撲向陶雪。那陶忠仁哪里受得了,箭步搶上,不料李夢長手掐訣咒,忽然回頭一喝,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團(tuán)濕乎乎的東西,將其包裹了起來。 陶忠仁只一發(fā)力,頓覺身體周圍奇寒無比,渾身氣力越來越低,做后被凍在一個冰坨之中。 陶文遠(yuǎn)斷喝一聲,御劍殺來,卻終究還是孤掌難鳴,被李夢長抽了三四個嘴巴之后,又踢翻在地,點住他的肩井xue,使他不能發(fā)氣。 李夢長這時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那婦人笑道:“怎么樣?我說了你還是我的吧,這回信了嗎?” 婦人先是一笑,可臉色突然變了變,道:“你還說讓我伺候他們爺仨……” 李夢長打了個哈哈,眼睛卻不在看他,而是死死的盯著陶雪。那眼神好像在哪里見過,又有些陌生…… 聶無雙看了看李夢長,又看了看聶齒,兩人眼神竟出奇的相似。他干咳了一聲,瞪著聶齒道:“不要學(xué)他這種壞人?!?/br> 聶齒點了點頭,目光依舊。 聶無雙狠狠的拍了一下聶齒的腦袋,“我叫你別看了!” “呃!我沒看??!”聶齒頭也不回的狡辯。 “你當(dāng)我是瞎?”聶無雙狠狠的掐了聶齒一下,他才收攏回目光。 一聲少女的尖叫,又將二人的目光一齊吸引了過去——“李夢長,你個畜生,快放開我……” 李夢長的手竟然伸到了陶雪的懷里,jian笑道:“好姑娘,爺爺幫你舒服舒服,你喊叫個什么勁兒?。苦拧?/br> 一柄刀正悄無聲息的接近他的腦袋,李夢長尚不自知。那森冷的眼神已令陶雪窒息,她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眼神,刀上染著陣陣寒氣,幾塊沒有融盡的冰坨涔涔的向下淌著水,像血一樣。 寒風(fēng)一閃,呼嘯著奔向李夢長的脖子,他只覺得自己的脖子根上涼嗖嗖的,卻不知是怎么回事,直到一個人將他踢開。 “李夢長,禿尾巴老李……嘿嘿!我認(rèn)得你,手段還算一般,可沒想到你竟然糊涂到這種地步,重色不重命,呵呵呵……” 眾人順著笑聲望去,一個滿身潔白的老者迎風(fēng)立在當(dāng)中,他身形飄忽,發(fā)白、須白、臉白、牙白、衣白,連他身背后背著的寶劍,也是白的,雪白的劍鞘、雪白的劍柄、雪白的劍穗,就是不知道拉開來看,是不是也一樣的雪白。 老者手捻著白須,慢慢舒展開臉上的笑意,皺紋果然少了不少。 大家都知道,他就是發(fā)請柬的人,也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王再興。 “大國師來了!” “原來是大國師、王再興王老爺子。” “最接近仙人的人,班抵亞的希望……” ——一群人不擇手段的吹捧著,卻沒人注意到被他一腳踢翻的二人。 陶峰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手里還握著那柄奇寒無比的刀。 李夢長也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不甘的啐了一口,這一口痰又出事了…… 王再興先是注意到聶氏父子冷漠的表情,而后就是他——禿尾巴老李——李夢長。 聶無雙不贊嘆,也許是因為他見過太多的超仙級強(qiáng)者,而他那不會溜須拍馬的性格,也造就了他一生都不會被重用的命運,所以王再興不生他的氣。 至于聶齒,小輩后生,更入不了大國師的法眼,至于他不稱贊自己,也只當(dāng)他無知。 可那一聲啐痰卻未免太過刺耳,王再興的臉一瞬間沉了下去,仿佛籠罩著一層烏云,怒視著李夢長道:“作為修道之人,你不思行善守業(yè),卻光天化日欺負(fù)少女,還有點德行嗎?” 李夢長胸口猛的向上反了一下,像是想吐,可又憋了回去。想笑,卻又憋著不敢笑,如同吃了口大便,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心里說道:“道兄,這話說的不像你啊!” 王再興凝視著李夢長的眼睛,似已猜出他的心思,暗暗叫道:“好!我救了你的命,你還啐我,也罷,等這次的事情辦完之后,留你也就沒有什么意思了。到那時,我今天救你的命,我還要拿回來。” 想到此處,他正了正衣冠,朗聲批評道:“什么東西嗯?為了色,差點把命都丟了,要不是我出手救你性命,你早身首異處了。你這么不懂規(guī)矩,何時能修得正果?” 這話雖是在批評李夢長,可在陶峰耳里,無疑是在保護(hù)和偏袒。 陶峰橫刀而立,冷眼看著。 此刻有人過去為陶文遠(yuǎn)解開xue道,他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王再興抱了抱拳,哀聲道:“王老先生見笑,我老頭子今天算是栽啦!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大國師,再見吧!”說著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