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冷月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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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沉著臉道:“一點也不怪?!?/br> 她想說:“因為那都是沒有的事?!笨蓞s沒有說,因為她的聲音已被淹沒。 是公主姜紅月的笑聲,她朗聲笑道:“我終于知道陶峰為什么悔婚了。” 高如意的笑沒了,皺著眉問道:“為什么?” 姜紅月笑道:“因為他不想做烏龜?!?/br> 高如意現(xiàn)在變得和阿碧一樣,一樣陰沉著臉,她想解釋,說自己是清白的,可又覺得不能解釋。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東西或許本就是說不清楚的。 姜紅月卻覺得,聶齒要見高如意才能睡得安心的原因,并沒有那些下流的想法。 因為她知道孤獨是多么的可怕,寂寞是多么熬人。 在她的心里,也自然認為,聶齒同高如意的關系,就像是自己和阿碧的關系那樣,那都是她們唯一的一個朋友,是純潔的友誼,純潔的愛。 可她卻不知道,這五蠹封印有多么的邪惡,多么的可怕。 聶齒的欲望不是一個人應該承受的,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忍受的。 他每見一個漂亮點的姑娘,就想撲上去將她抱住,做一些別人都不好意思說不出來的事。 可他卻沒有做過一次,因為五蠹中也有恐懼。 恐懼同樣支配著他的一部分思想,每當他想沖上去抱住那些異性時,恐懼總會令他想到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所以他至今沒有做成過任何一件事。 他對如意當然有純潔的愛,可也有不純潔的愛。 高如意不知給過他多少次機會,可他都沒有把握住。 有時她的情感已抑制不住的向外流淌,可他卻在關鍵的時候慫了回去。 阿碧忽然冷笑著說道:“哦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們做了那種事,怪不得……” 高如意再也不能不解釋,她的臉紅紅的,像是被開水燙過,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她的聲音中仿佛還帶著一種怨毒和憤怒,“我們是清白的,并不像別人想的那樣?!?/br> 姜紅月笑的更開心了,因為她更加的自信,她覺得她的猜測都是對的。她也很同情聶齒,因為她覺得她們有相同的遭遇。 她忽然站起身子,望著看似近在咫尺,實際上卻很遙遠的上峰道:“時間不早了,天都快黑了,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阿碧再次揮舞起馬鞭,雖然顛簸,可她們卻坐在車里。 車里光線很暗,已快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山路也很暗,黑暗中仿佛有無數(shù)只眼睛在盯著他們。 天快黑了,可還沒有黑。冷風一陣一陣的從黑松林吹出來,呼呼的嚎叫著,好像故意恐嚇這三名年輕的少女。 車還在艱難的前行著,左側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右側是高不可攀的絕壁,前面卻是黑松林。 阿碧駕著車,忽然一句話也不說了。也許是恐懼,令她感到頭皮發(fā)麻,連大氣也不敢出。 越往前走,她就越覺得古怪。 道路忽然變的很寬、很平坦,但顛簸的卻更加厲害。 前面明明是黑松林,可怎么走也走不到,仿佛時間已停止,她們卻在原地踏步。 不管怎么走,走不走,路不變,前面的黑松林也不變。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阿碧忽然一聲驚呼,人已退入到車廂內部。 姜紅月一手攬住阿碧,一手掀開車簾向外觀看,問道:“怎么了阿碧?” 阿碧抖個不停,道:“我怕、我……外面好像有妖在施法?!?/br> 姜紅月道:“怎么會?” 外面很黑,她什么也看不見。天上明明有一輪明月,可此刻也不知怎地,除了耀眼的馬路,她什么也看不見,仿佛已比車廂里面還黑。 姜紅月喃喃道:“明明有月亮,為什么還會這么黑?” 她忍不住朝天上看了一眼,月亮竟然是紅色的,像血一樣籠罩著大地。 她想回頭看一眼如意,可脖子卻已僵住。 一陣陰寒刺骨的冷風,忽的灌入車廂里面。 高如意、姜紅月以及阿碧,都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阿碧顫抖著說道:“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如意搖搖頭,道:“我出去看看。”她往前一探身,想要鉆出車去,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將她緊緊的抓住。 不知何時,阿碧竟已悄無聲息的退到了車廂的最里面,低聲道:“別出去我……怕……” 等到那“怕”字一出口,她就昏了過去。 偏在這時,姜紅月身子向后一斜,竟跌入高如意的懷里。 高如意低頭一看,姜紅月竟也昏了過去。 高如意眨了眨眼,心知此事必有蹊蹺,若此刻冒然出去,只怕自己也會暈倒。 她閉著眼睛,往外面探了探頭,然后又退回來,趴在阿碧的身體上,動也不動。 火光一閃,有人掀開了車簾,只聽得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問道:“怎么樣?搞定了嗎?” “嗯,搞定了?!焙竺嬲f話的這人,聲音更加熟悉。 只可惜高如意驚恐之中,無法分辨這說話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一劍刺出,大聲問道:“誰?” 車外那人穿著一身不太干凈的袍子,白皙的面皮,長得頗為清秀,濃眉毛,大眼睛,不大不小的鼻子,和一張十分端正的嘴,嘴唇不厚,但也不薄,五官拼湊到一起,顯的恰到好處。 這可以說是一張高配的臉,無論從哪個角度來欣賞,他都不賴??伤难凵裼行┨貏e,乍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感覺。 他一驚之下忙向后退,可退的不及劍快。那劍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咽喉。 高如意劍既已刺出,就絕不能收回,因為這一劍她已用盡了全部的氣力。 她想外面既然有人談話,那便絕不是一個人。而她此刻卻已無幫手,所以這一劍刺出,就必要收到成效,否則可就危險了。 可她怎么算也沒有算到,車外的人竟是聶齒。 聶齒手里拿著個火把,正向車內觀望,忽見寒光一至,嚇得緊忙后退。 可人再快,也不急揮手快,手與劍同速,人又怎能躲的過劍呢? 可就在劍尖距離他的咽喉不足四寸的時候,劍突然停了下來。 聶齒擦了把冷汗,還想繼續(xù)向后退,但定睛一看,卻又笑了。 “師妹,怎么是你?” 高如意也擦了擦冷汗,將長劍收起。 劍雖長雖快,卻終有個極限。原來那聶齒退的雖不及劍快,但卻已退出了那劍的攻擊范圍,是以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故而躲過一劫。 高如意道:“你在這里耍什么手段?弄得她們兩個都暈過去了。” 聶齒道:“沒耍什么手段,是師父弄的困心鎖,他說晚上在山上休息,怕我被狼蟲虎豹叼了去,故而擺下此陣,讓我們好在陣中休息。” “哦!”高如意一驚,忙轉頭向旁邊看,果然,他的父親高仕也在這里。 高仕背著手,得意的笑著,意思好像再說:“你看我擺的陣怎么樣?” 高如意理也沒理,橫了一眼聶齒道:“怎么就你們兩個?他們人呢?” 聶齒道:“哦,他們啊,一進山就分散了。大國師說要擺陣,每一個地方都留幾個人,是以整座烏鳴山做背景,擺一座千人降魔大陣?!?/br> 高如意道:“這里就你們兩個人嗎?” 聶齒搖了搖頭,道:“不,還有我爹?!?/br> 高如意道:“他人呢?” 聶齒道:“去弄野味兒了?!?/br> 高如意嘆息了一聲,從車上下來。 高仕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怎么樣?丫頭,你看我這陣擺的如何?” 高如意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高仕接著道:“車里的兩個人是誰呀?” 高如意還是沒有說話。 聶齒道:“好像是紅月公主和阿碧?!?/br> “什么?”高仕差點跳了起來,一瞬間,恐懼又轉變成了得意。 高如意看著聶齒道:“你們的帳篷搭好了嗎?” 聶齒愣了愣神兒,忽然反問道:“帳篷?什么帳篷?” 高如意皺著眉道:“沒有帳篷你們怎么過夜???” 聶齒喃喃道:“是??!我爹走的時候,是讓師父我們倆弄帳篷來著,可是師父他……” 高仕橫了他一眼,沒有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道:“她們兩個中了我的術,快把她們扶下馬車,找個溫暖的地方坐下?!?/br> 高如意“哼”的一聲,道:“你們連帳篷都沒有,還有什么地方比車里更溫暖的嗎?” 高仕尬了一下,點頭道:“啊、啊,說的也是。”轉過頭注視著聶齒,“唉,你把帳篷搭好,然后再籠一堆火。” “哦!”聶齒答應了一聲,一個人去弄帳篷,可弄了好久,還是沒有弄好。 這三個小帳篷,是王再興給他們留下的,其中有兩個已經(jīng)破了洞,聶齒弄來弄去,總覺得不對勁,所以支上了又拆,拆開了又支,忙忙活活,一直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高仕道:“真廢物?!?/br> 高如意看了高仕一眼,道:“你還是先把她們兩個的困心術解開吧,不然等公主和阿碧醒了,只怕會怪罪你的?!?/br> 高仕忙道:“說的不錯,聶齒快籠火?!?/br> 高如意見父親只催促聶齒籠火,卻不肯為這兩人解開法術,心中又急又怒,道:“爹,你著急籠什么火???你知不知道這小公主的脾氣很暴躁的?。俊?/br> 高仕笑道:“這我當然知道,我還做過她的先生呢!” 高如意怒道:“那你還不快幫她把術解開?” 高仕陰沉著臉,怒道:“你這死丫頭,急什么急?我難道還不知道她是公主?你急有個屁用,沒有火,怎么解她的術?嗯?” “哏!”高如意氣的一跺腳,往那邊望去,聶齒卻還在弄帳篷。 高仕忽的一躍過去,賞了聶齒兩拳頭,喝道:“我讓你先籠火。” “哦哦哦,是是是……”聶齒、高仕一起動手,沒三兩下就生起火來。 高如意這才注意到,原來她們正處在一片幽暗的山林之中。 冷風吹過,吹的樹枝吱呀吱呀的作響,抬起頭,根本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星光,濃密的樹枝早已遮蔽了天空。 她想問問,這是什么地方,可遠處傳來的吼叫,立刻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