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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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已過去,熟悉的藍(lán)天,熟悉的白云。 聶齒還在那個熟悉的稻草堆里。高如意陳述著當(dāng)年的往事,白小云聽著,聶齒也聽著。 高如意一邊哭一邊說,她當(dāng)然還認(rèn)為聶齒很花心,趁她暈倒的時候去調(diào)戲公主姜紅月,趁她不在的時候又和公主的婢女阿碧抱在一起…… 她有時氣的臉發(fā)青,有時羞的臉通紅。 聶齒有時會笑,是無奈的笑,他忽然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的事,自己做的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他自己也確實很難解釋清楚。 可她呢?她的身體被一群漢子看到,難道她就很清白嗎? 聶齒的心既痛又氣,有時也會感慨:“世界到底是怎么?” 白小云無奈的聽著,卻插不上話。 “該怎么辦?”她心里不禁暗問自己。也許只有等他們之中的一個人想通了,這件事情才能過去。 可萬一他們都想不通呢?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 黃昏——美。 夕陽——紅。 西天上的也許不是太陽,而是絕望。 這樣安定的日子還有多久? 聶齒長長的嘆了口氣,忽然開口道:“其實你也不必非要我原諒?!?/br> 高如意道:“本來就該是你求我原諒?!?/br> 聶齒呆呆的看著天,道:“剛才你說的,等咱們都成了仙、等他們都老死了……” 他忽然停住,眼圈里竟似有淚光。 高如意道:“怎么?”她的聲音柔和了下來。 白小云不知何時竟已悄悄的走了。 高如意接著道:“憑你和我修煉的速度,難道成仙還不是遲早的事?” 聶齒淡淡的道:“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高先生講課了?!?/br> 高如意低著頭,擦了擦眼淚,低聲道:“那時候,可真快樂呀!” 聶齒道:“是,明天……” 高如意問道:“明天怎樣?” 聶齒緩緩的閉上了眼,太陽已落下。微風(fēng)吹起一片稻草,稻草飄零,宛若一個四處流浪、無家可依的孩子。 他緩緩開口道:“明天我會整理一些東西,給你們送過去。” 高如意道:“是什么東西?” 聶齒道:“是關(guān)于修仙的東西。” 高如意板起臉,道:“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修煉了,你還是先追上我再說吧!我氣、魄雙修,早已比你強了不止百倍?!?/br> 聶齒苦笑著長嘆,“嗨……” “嗨”字里面不知藏了多少心酸。 太陽怎么會下山,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聶齒的心里反反復(fù)復(fù)的問著自己:“我該不該告訴她,我永遠(yuǎn)也成不了仙的事?告訴她,她會傷心,不告訴她,她也許……” 他在哭,用一只胳膊蒙住自己的眼睛,不叫她看見。 高如意坐了下來,就坐在他的身邊,用力的抓緊一根稻草,像救命的稻草那樣抓著,然后慢慢的伸向聶齒的鼻孔。 聶齒用另一只手掐著稻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哭泣是沒辦法隱藏的。 高如意卻笑了,道:“我知道你哭了,你為什么哭?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委屈?” 聶齒道:“嗯?!?/br> 高如意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和阿碧抱在一起的時候……” 她又忽然噘起了嘴,不說話了。 很久,忽又道:“我也是清白的,我又沒給他們碰到?!彼樇t的很厲害,她當(dāng)然知道,看有時也不是小事,“可他們都會老死,而你我不會。我們可以修成仙,只要你肯下苦工,用不了幾年,我保證,你不必等到王再興那個年紀(jì)……” 聶齒現(xiàn)在怕的就是修煉,他突然打斷她的話,道:“你知道渡劫是怎么一回事嗎?” 高如意道:“當(dāng)然,修仙不死,有違天理,故而上天懲罰修者?!?/br> 聶齒道:“錯?!?/br> 高如意不悅,道:“書上是這樣寫的?!?/br> 聶齒道:“那本是騙人的。” 高如意道:“你說……” 聶齒道:“修仙者結(jié)有內(nèi)丹,丹在體內(nèi),蘊藏著無窮的勁力。丹內(nèi)如宇宙,暗藏星河萬籟,丹溶于體,勁力難免外泄,影響天地造化,故而生風(fēng)、生雷,或瀉于五行之中。 “這力量本在體內(nèi),瀉于外,又急奔向內(nèi),故引煞氣相沖,危及修者本身。 “修者奮力抵抗,激活體內(nèi)未溶解之丹,使之一次破繭,內(nèi)外相沖,令身體進化升華,從而得到不老不死之軀。這是一種極限的挑戰(zhàn),代價是生命,成,永遠(yuǎn)不死,敗,立刻就死。 “其實這不老不死,本就是種病態(tài),它會令身體僵住,不再生長,只不過這病態(tài),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是一種有利的病態(tài)?!?/br> 高如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好,我不和你爭,就算你說的都對,可這和我們在一起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難道認(rèn)為成了仙,就不可以再做那種事了嗎?可是,歷史上不是還有很多神仙眷侶嗎?” 聶齒道:“我當(dāng)然不是那個意思,我所說的僵住,不再生長,是指身體不再老化,又不是不能成親,只是對于渡劫,我、我……” 他停住不再說下去。 高如意問道:“你怎樣?你是懶得修煉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最近老是偷懶。” 聶齒淡淡的道:“好,你不和我爭,我也不和你爭,就算你說的都對吧!” 高如意豁然移開聶齒的手,看著他那濕潤的眼睛,道:“你難道還是不肯原諒我?” 聶齒掙扎著想蒙住自己的眼睛,可他已做不到,高如意的整個人都撲在他的身上,身體緊緊的貼著他,不放棄一寸肌膚。 她忽然咬住了他的腮,然后抱緊了他。 她的身上也是香的,像沒有綻放出來的花朵,焦急的等待著,等待把自己全部的芳香都綻放出來。 聶齒不由得攤開了雙臂,然后緊緊的將她抱住,一字字說道:“我想你?!?/br> 高如意顫抖著,激動的已無法高聲說話。她目光溫潤,卻又帶著火一樣的熱情,道:“那你還在等什么呢?師哥,我想嫁給你……” 聶齒道:“好,可我成不了仙的,只能陪你走完我這匆匆的一生。” 高如意激動的說道:“沒事,我陪你,你不修仙,我也不修,咱們就做個煩人夫妻,那也不錯。” 聶齒已翻過身子,將她抱的更緊,道:“可是這么好的機會,你不是要浪費了么?” 高如意道:“你不想讓我浪費,那就和我一起努力啊!” 聶齒道:“可是我身上有封印,沒辦法調(diào)動全部的仙氣渡劫的……” 他還是沒有忍住,將實情說了出去。 高如意道:“你真傻,你可以等我先渡劫,等我有了實力以后,我?guī)湍??!?/br> 聶齒問道:“這樣能行嗎?”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的美,其余的什么都已無法考慮。無論她說的是對還是錯,他都要試一試。 風(fēng)已止,夜微涼。 成仙本就是一場實驗,無論渡劫時有多少人幫忙,無論渡的是風(fēng)劫還是土劫,都有可能失敗。 時間仿佛已停滯,歡樂卻在流失。 寂靜的小路上沒有人,只有蕭條與寂寞。 他們還纏綿在一起,壓抑了多久的寂寞,才會換來今日的歡樂? 本就是純潔的愛,何來卑微與諒解? 聶齒還在緊握著她的雙手,以為可以天長地久。 她嫵媚的笑,也以為生活會很安逸。 無論別人怎么看,他們都已不在乎,因為美麗的眼睛里都只已能容得下一個人,一個人足矣…… ——遙遠(yuǎn)的山路上,一匹疾馳著的快馬,馬背上坐著一名精壯的漢子,腰間插著一柄彎刀,他不是班抵亞國的人,而是一個逃難者。 他已分不清方向,心中只想著一個字,那就是“逃”。 他為什么要逃? 就在剛剛,他已拋棄了妻子,丟下了女兒,放棄了父母。 他為什么如此的殘忍? 因為他怕死,他想要活著,只想為了活著而活著,簡單的理由,簡單的想法。 他迷迷糊糊的逃到了班抵亞國的邊境線,可邊境線也怕是救不了他。 他身后有一條長長的影子,像惡鬼索命似的,緊緊的跟著他。 黑暗中,那一雙恐怖的眼睛,綻放著火一樣的光芒。 刀鋒一般的牙齒咬在了馬屁股上,烈馬驚嘶一聲,倒了下去。 馬背上的漢子跌下了馬,又拋棄了馬,全力的向前奔跑著,跑進了一個小村莊,這是班抵亞國的村莊。 那惡鬼似的影子也跟著他,一同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