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鄒靈雨抬眸,瞥了凌曄一眼,便發(fā)現他目光如鷹隼,牢牢鎖著自己。 然后,視線交會的一瞬,鷹俯身直下,不管不顧叼住獵物。 凌曄這吻又急又狠。 他掌中一手按著鄒靈雨后腦,一手將她身子緊緊壓向自己,兩人之間半點空隙也未留。 鄒靈雨被他擠壓得所有氣息都被掠奪而去,險險喘不上氣來。 她攀著他不讓自己滑下,在回應凌曄時,也給自己爭取一點能好好呼吸的機會。 鼻尖磨著鼻尖,細吟切切,互相輕哄。 水面止息,鄒靈雨幾乎整個人都軟軟掛在凌曄身上,難以使力。 凌曄溫柔在她眼角一吻,比起適才狂風暴雨般的深吻,這回力道用得都要來得輕。 輕歸輕,卻沒停下細吻。 鄒靈雨哼哼,想爬起身來,手撐在石塊砌起的池沿,膝蓋曲起,動作卻只做到一半,便僵了下,然后緩緩挪開。 那條腿被凌曄按回原位固定著,他以鼻端磨蹭鄒靈雨,讓她仰首,好讓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輕啄一口,凌曄才低聲說道:“別亂動?!?/br> 鄒靈雨云里霧里。 剛剛不是已經……為何還? 而凌曄只是一下又一下撫著鄒靈雨披在身后的濕發(fā),目光沉沉,并不再多說。 他半垂下的眸子像在按捺什么,呼吸聲從未輕過,眼角還帶著染上的薄紅。 鄒靈雨想了想,捧著他臉,輕輕吻在凌曄眼角。 她傾身向前,凌曄攬著她的力道一重,剛要問不是讓她別動?鄒靈雨已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問過袁叔,他說我身子沒問題的?!?/br> 話聲很小很小,小得幾乎都快讓人聽不見。 凌曄喉結卻是上下一滾,沉聲問她:“你可知你這話,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鄒靈雨迎著他的目光,抿了下唇,點頭。 翌日天才擦亮,凌曄便已醒,在熟睡的鄒靈雨額上印下輕吻。 他替她蓋好錦被,掩去肌上紅印,輕手輕腳下榻。 盯著鄒靈雨恬靜的睡顏看了好半晌,凌曄才艱難將視線從她面上撕開,掩了門換裝出行。 騎馬至城外與向迎會合,分明剛出門不過一個時辰,已有想折返的念頭。 他離京多次,卻從來沒有哪一刻,這樣舍不得離去。 后頭達達馬蹄聲響,凌曄目光一凜。 向迎策馬到凌曄身邊,同他說道:“小公爺,后頭有人跟著咱們!” 凌曄調轉馬頭,等著后面的那批人馬為首那人上前。 既沒有掩藏蹤跡的意思,那他就瞧瞧來人是誰。 那群人均是蒙面,并未露出長相。 隨著領頭人越往凌曄接近,凌曄面上越是露出古怪的表情。 他皺眉,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問道:“你為何會來此?” 凈音只露出的一雙眼稍稍彎起,對他說:“能號令我們的,只有一人。她讓我們此行隨你左右,護你安危,任你差遣?!?/br> 若只有后半句話,凌曄必是得譏嘲一番。 但既是鄒靈雨安排,他眸中柔和一瞬,隨后冷冷瞥向凈音,“那便入隊吧,不要節(jié)外生枝?!?/br> 便不再理會,心里卻更是念著鄒靈雨的模樣。 “駕!” 凌曄提速。 他想快些結束,只要這事早些了結,他便能回到她身邊。 …… 皇宮。 等了幾日,底下人探查的消息毫無進展,太康帝在殿中背手來回行走,忍不住怒道:“一群廢物!派了這么多人去查,屁都沒查出一個,都過多久了?” 要時間他等,要人他給,什么要求他都應允了,可半點可用的回報皆無! 別說是德安公主下落,連個可疑的人選都查不到,這讓太康帝怎么接受? 楊公公垂首,被帝王罵得頭都不敢抬起,但他心里也苦啊。 不是底下人辦事不利,而是這事著實已過去了十幾年,要找一個人十幾年前的蹤跡去向,無異于大海撈針,難矣! 楊公公心中不由得怨怪起廢后盧氏來,若非她突然道出前朝公主后人尚存于世,陛下也不會興起要找人的心思。 可轉念一想,廢后自己都故意這么說,若是她早就知曉德安公主之子是何人,卻一直藏著不肯說呢? 廢后那樣的人,有可能半點行動都不會采取嗎? 忽然,一本奏折砸了過來,楊公公捂住額,便聽太康帝怒聲問他:“你怎么回事?連朕說話都敢當耳邊風了是嗎?” 楊公公連忙跪下,掩下心里的不滿和忍住額上疼痛,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話,奴婢忽然想到一事!廢后盧氏此前曾一直找尋年約十五六歲,蘭州出身的姑娘。換算下來,與德安公主逃往蘭州的日子所差不遠,極有可能就是公主后人!” 誰料太康帝聽了卻彷佛松了口氣,他走回位置上坐下,沉吟了一會兒,還有閑心飲茶。 他說:“既是姑娘,那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吧?” 本來公主嫁人后所出之子怎么也夠不上皇位繼承,要不是朝中真有人居心叵測想尋他,太康帝自己都不愿搭理,覺得翻不出什么風浪。 再聽公主誕下的極可能是名姑娘,那太康帝更是安心不少。 那些老臣要能承認女帝登基,盧氏也不至于要落到廢后的下場,當然,他也與這皇位無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