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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外面,有些時候他在想當(dāng)年若是他沒進(jìn)宮會是什么樣的,會不會嫁給一個疼他愛他的女人,然后為她生女育兒。 那個人不需要有太大的官職,亦或是太富貴的家庭,妻夫恩愛,吃飽穿暖就好。 也不知這個想法來生會不會實現(xiàn)…… 酒杯緩緩從手間滑落摔在地上,粉碎。 伴隨著梁貴君的身子緩緩倒在地上,殿中的哭聲再也止不住了,那雙清冷的眸子如同燃盡的燭火,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 “貴君!” 龐竹淚流滿面,看著那躺在地上的男子,手腳用力爬了過去,哀嚎響徹大殿。 一旁的羅青緩緩起身將手中的托盤交給身后跟著的袁玉,她雙手捧著鳳印走到梁貴君身邊,跪在地上,將鳳印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手邊。 隨著她們的出去,昏暗的大殿迎來短暫的陽光,可很快,又陷入了黑暗當(dāng)中。 羅青領(lǐng)著袁玉一路回到重華宮,顧沛正站在書房的桌邊,手邊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個同樣的梅花銀酒杯,旁邊還有一卷明黃的圣旨。 羅青剛準(zhǔn)備說話,殿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響,袁玉的聲音傳進(jìn)來,“皇上,君后率領(lǐng)一群大臣跪在重華宮外?!?/br> “既然她們來了,也省了麻煩,羅青,拿去吧?!?/br> “諾” * “殿下,長秋宮那位已經(jīng)走了?!?/br> 洛嶼被顧錦棠哄著睡著了,屋里還點了安神香,顧錦棠負(fù)手站在長廊之下,干柳一路來到她的身后,“還有,平王來了,就在后院?!?/br> “嗯?!?/br> 顧錦棠轉(zhuǎn)身往后院去了,就看到平王一身青衣坐在亭子里,手中還拿著一壺酒,不停地往嘴里灌,來不及咽下去的酒灑了出來,打濕了衣服,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顧錦棠一路走進(jìn)涼亭,皺眉看著平王,“皇姨若是想喝酒還是回自己的宮里喝吧?!?/br> “我可是你皇姨,你應(yīng)該陪我!”平王放下酒壺,臉色通紅的看著顧錦棠,打個嗝都帶著一股nongnong的酒味,顯然這個人已經(jīng)醉了。 秉承著不和醉鬼講道理的顧錦棠坐在平王的對面,“皇姨這是為何?因為佳人逝去傷心了不成?” 平王醉醺醺的怒視著顧錦棠,“你這小子莫想套我的話,我才不喜歡那個什么梁羽,我只是想著這一幕何其相似,她如當(dāng)年一般,哦,不,應(yīng)該比當(dāng)年還要冷心?!?/br> 顧錦棠挑了一下眉頭,看著平王,“當(dāng)年怎么了?” “你這小子又套我的話!”平王惱怒。 顧錦棠“……” 眼瞧著她又灌了一口酒,抬手一抹,“你和白家走得近,可知當(dāng)年先君后是怎么死的么?” “不是病……”顧錦棠話還沒有說完猛的頓住了。 她眼神微瞇,她從白家口中得知,先君后的鳳體一向安康,怎會好端端的病逝了,而且先君后死的時候正是顧沛登基后沒多久,之后白家就離開了京城。 事情怎么會這么巧,一般的巧合都是背后有人刻意的推動。 顧沛竟然連自己的生父都不放過,當(dāng)真是狠絕了。 “當(dāng)然不是病逝了。”平王拎起酒壺晃晃悠悠的在亭子里走動,眼神迷離,指著前面朱紅色的柱子說道,“我跟你,呃,我跟你說嗷,當(dāng)初母皇駕崩之前,就派了身邊的殿中省去給君后送了一碗慢性的毒藥,那次我親眼看到的,當(dāng)今皇上當(dāng)初就站在外面?!?/br> “不過……”平王突然頓住,伸手在腦袋上輕輕的敲了兩下“你別急嗷,等我想想哈!” “不過,不過,哦,對了,不過那毒藥倒是來得奇怪,有什么藥能讓人先是疼得宛如剔骨,后來又沒了力氣慢慢的失了感官死去。”平王腳下一晃,險些跪在地上,她忙伸手抱住柱子,還傻呵呵的笑了一下,“侄女兒啊,你怎么,呃,怎么胖了?” 顧錦棠“……” 醉鬼! 但是聽到平王的話,顧錦棠眉頭緊鎖,她所中的毒當(dāng)年先君后也中過么,“那皇姨可知這毒藥是出自誰的手呢?” “你別套我的話!”平王伸手去重重的在柱子上打了一下。 顧錦棠再次無語,她不說,她自己就給交代得一干二凈了。 “封家啊,封家當(dāng)年有人去過外族,帶回來了一株詭異的紅花,不過我也沒見過,但是那花是,是那個,那個封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那個郎君的母親帶回來的?!?/br> “他,呃,他母親也是這般死了的。” 顧錦棠猛的站起來,她怎么沒想過這件事情,她為何從未想過她身上的毒與封家有關(guān),若是和封家有關(guān),那所有的一切都能有所解釋了,難怪皇上這般恨封家,但卻又一直不動她們。 難怪…… “封家啊,呃,真是厲害,就因為,就因為一盆花就能在,在京城翻手為云,覆手,覆手什么來著?”平王想了一會兒,惱怒的揮了揮手“算了,這,這不重要?!?/br> 她拎著酒壺伸手再次拍了拍柱子,“你這,你這兒不好玩兒,你這侄女兒老是套皇姨的話,皇姨不和你玩兒了,走了!” 說罷,平王跌跌撞撞的離開,手里拎著酒壺一搖一晃的,在下樓梯的時候險些摔了下去,站在亭子外面上次顧錦棠見過的那個小郎君一把將她扶住,隨后那小郎君沖著顧錦棠行禮后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