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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君位極人臣后在線閱讀 - 第77頁

第77頁

    賀蘭瓷的邏輯很簡單,這是他的宅子,他的屋子,自己一個外來客,自然不好占著主屋床榻,讓他去睡其他地方——特別是地上。

    她正要下床,陸無憂終于轉頭過來看她,似是無奈道:“你別動了?!?/br>
    賀蘭瓷愣了一下,道:“那怎么辦?”

    陸無憂又停了一會,忽然朝她走來,即將就寢,兩個人都衣衫輕薄,賀蘭瓷藏在袖底的手指攥了攥,既然婚都已經成了,可能會再發(fā)生什么,她心里多少有點數,反正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只是覺得今晚都折騰得這么累了,陸無憂未必有這個氣力心思。

    他停在她身前,賀蘭瓷下意識抬頭。

    一燈如豆,朦朧的光籠在少女毫無瑕疵的臉上,她容顏本就像自帶光暈,如此看去,更是美得驚人,幾乎被襯得像是畫中人,長睫撲閃著,又輕又軟,猶如蝴蝶振翅,那股脆弱美麗,似乎可隨手攀折然后為所欲為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陸無憂的視線停在她微微有些抿起的唇上,這時應當不是口脂,可竟看起來還是紅艷。

    鬼知道他這一晚上看了多少次。

    他們相識已久,他沒道理這時候為色所惑——

    還沒想完,陸無憂就已經微微俯下了身。

    賀蘭瓷有些驚訝,手指攥得更緊,但沒有動,只輕輕閉上了眼睛,身子有一絲發(fā)顫。

    陸無憂在距離她的唇,一指之處,停了下來。

    問題是他們之前真的太熟了,次次吵嘴,爭鋒相對,恨不得怎么陰陽怪氣怎么和對方說話,雖一直知道賀蘭瓷是美的,但也沒動過那種心思,他在江流書院看無數男子前仆后繼地獻殷勤、討好賀蘭瓷,而賀蘭瓷毫無所動時,甚至還在心里略帶譏誚地想過,為色所惑的男子未免過于愚蠢。

    縱然再美,也不過是一雙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

    百年后大家都是黃土一抔,能有什么區(qū)別呢?

    他不會是個蠢貨。

    但現在他是在干什么?

    上一次還能說是因為藥性緣故,他難以自持,現在沒有藥了,他理智清醒,眼前少女也并非全然地心甘情愿,她只是失身于他,所以被迫嫁給他。

    在這件事情上,賀蘭瓷比他還沒有選擇余地。

    本質來講,兩人之間并沒有足以促使這件事發(fā)生的情感。

    當陸無憂的思慮越多,就越發(fā)難以繼續(xù)動作,他終于緩緩、緩緩地又抽身離開。

    賀蘭瓷等了許久也不見動靜,她徐徐睜開雙眼,看見陸無憂抽身離開時,臉上掙扎的神色,他胸膛快速起伏,氣息很是不穩(wěn),甚至看起來有點像那晚。

    她也不知道他在掙扎什么。

    會痛的又不是他。

    賀蘭瓷眨了兩下眼睛,終于忍不住道:“……你到底要不要親?”

    陸無憂轉眸看她,桃花眼都因為忍耐而垂下,顯出了幾分懨色,聽見賀蘭瓷熟悉的語調,他也終于忍不住道:“要不是我現在多少還算個君子,你以為你能好好坐在這里跟我講話?”

    賀蘭瓷頓了下道:“……你不是累了嗎?”

    “我什么時候跟你說我累了?”

    賀蘭瓷回憶了一下道:“吃飯的時候你就沒精打采的,回來話也沒說幾句,就匆匆換衣沐浴就寢……我以為你很累?!?/br>
    陸無憂覺得自己慘遭污蔑。

    雖然今天確實是折騰了一天,但還遠談不上累,至少比起在老家,被他爹監(jiān)督從早到晚一刻不歇地練劍,要輕松許多。

    因而他不由挑起眉道:“我累不累,賀蘭小姐你要……”

    “試試”兩個字被他咽了下去,這話明顯有點不妥。

    他不累,賀蘭瓷倒是真困了,平時這時候她已經就寢了,雖然她今天也沒做什么,算不上疲憊,但身體到時辰犯困也屬正常。

    剛才精神緊繃,這會吵了兩句嘴,覺得對面還是她熟悉的那個陸無憂,莫名就有點放松下來。

    賀蘭瓷索性坐在床沿道:“你要親就親,要睡就睡,睡不著我去外面睡,大晚上別折騰了……事先說明,我睡相還行,不會四仰八叉,不磨牙,不說夢話,但有可能會來回翻身,暫時沒有起夜的毛病,如果半夜驚醒,會盡量不發(fā)出聲音?!?/br>
    陸無憂聞聲,也道:“你放心,我睡相很好,可以一個姿勢躺一晚上,聲息都可以壓到最低,你別以為我死了就行?!比缓笏裆珓恿藙樱啊艺娴哪苡H?”

    賀蘭瓷覺得他真是糾結,她嫁都嫁過來了,還能攔著他不成。

    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陸無憂神色又變了變,道:“你真的想跟我……”

    賀蘭瓷道:“那我睡覺了?!?/br>
    她作勢要倒進榻里,下一刻,陸無憂便扣著她的下頜,如愿以償地貼上了那兩片他肖想了一個晚上的唇。

    兩人第一次在意識清醒時相貼,滋味有些難言。

    賀蘭瓷還坐在床沿,感覺到陸無憂一手抬著她的下頜,另一手則扶住了她的后頸,身體前傾,一只膝蓋搭在她大腿外側,幾乎不給她退縮的空間。

    她雙手撐著床榻,微微仰首。

    而他的唇瓣guntang,只輾轉了一會,便伸出了舌尖。

    賀蘭瓷的腦袋炸了一下。

    陸無憂的舌尖順著她的唇瓣細細描摹,像在品嘗什么點心,一下一下,舔得她的唇也開始微微發(fā)燙,她莫名想起先前他口口聲聲說想替她“擦口脂”,原來是這么個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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