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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嗡鳴,顫顫巍巍地降低到離地三寸的高度。 他抬腳踩上飛劍,緊跟在侍女的身后。 一路追尋直到森林中段,侍女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失去了所有蹤跡。 他收起飛劍,緩緩降落在地上,神識于頃刻間向四面八方鋪開。 荀萱軒見燕央措的面色不善,便問道:‘跟丟了?’ 燕央措的臉色更臭了,瞥向她的雙眸中隱藏著一絲被她戳穿的哀怨。 兩人對視片刻,他把視線移開,又重新閉上雙眼,默默擴大了神識掃視的區(qū)域。 荀萱軒見狀,抬起雙爪捂著嘴巴,眼睛提溜了一圈,識趣地選擇了沉默。 得益于動物的靈敏嗅覺,她嗅到了漂浮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她仔細分辨著血腥味傳來的方位。 半晌后,荀萱軒鎖定了定了西北方向,開口提議道:‘我們?nèi)ァ?/br> “西北方?”不等她說完,燕央措補充道,“你想去?” 荀萱軒乖巧地點頭。 燕央措輕笑,道:“好,那我們就去看看?!?/br> 說著,他便召出佩劍,御劍飛去。 不到半路,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只聽,燕央措感嘆道:“萱軒啊,你可要好好珍惜我這個主人。畢竟,有求必應的主人天下少有?!?/br> 荀萱軒:‘……’ 不要臉。 * 兩人的速度很快,眨眼片刻便把距離縮短到3丈遠。 原本朦朧的聲響隨著他們的逐漸靠近變得清晰。 只聽那里滿是喜悅的笑聲、交談聲,哪里像是沐浴在血腥之下的模樣? 一人一兔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出了疑惑。 燕央措加快速度朝那處掠去,最終落在一處樹枝上。 他們俯身朝樹下看去,一眼便認出了站在高地上指揮著眾人的周茂德。 幾個身著紅衣的丹虹府弟子分散在洞口的周圍。 放置在洞口處的幾朵小白花被風吹倒。 穿著普通常服的人踏著飄落的白色花瓣,正一個接著一個把面色紅潤、被照顧到極好的孩子往外運去。 眾人的臉上皆是慶幸的笑意。 那笑容與他們腳下被血液染得猩紅的土地形成了格外鮮明的對比。 燕央措看著杵著劍半跪在地的縣尉,眸色漸深。 柯策是巖舟縣里唯一一個并沒有把他當作少年不諳世事的人。 若非他吩咐,他指不定還得請縣令親自前來證明身份才能進出那院子。 只是沒想到,昨日還在想法方設法給他傳遞搜山訊息的人,今日竟然就葬送在搜山事宜中。 果真是世事無常。 想著,他淡淡地笑了一聲,笑聲中夾雜著苦澀。 燕央措頓了好半晌,攏了攏懷里的兔子,把她喚回神道:“走吧。?!?/br> 荀萱軒難掩心底的悲傷,就連回應燕央措的話也是悶悶地。 忽地,她只覺得頭上一重,熟悉的大手覆上她的腦袋,輕輕地揉了揉。 燕央措難得溫柔地問道:“不舒服?” 荀萱軒低低地應了一聲,她忍不住問道:‘你說。他們會記得那些逝去的人嗎?’ 燕央措對上胖兔子單純的雙眸,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但他說不了違心的話,只能委婉地道:“或許吧。” 說完,他見胖兔子眸色又黯然了幾分,心中一急,破天荒地說了一句違心話,“他們會記得的?!?/br> 荀萱軒低低應了一聲。 其實不用燕央措安慰,她也知道。 時間就是如此殘酷,白花落地,化作花泥,只在曾經(jīng)目睹芳華的人心中留下一個清淺的痕跡。 揮別片刻的感傷,燕央措重新對森林展開搜尋。 兀然地,那侍女蹤跡又出現(xiàn)了。 燕央措稍有遲疑,畢竟這蹤跡來得過于直接了,好似就是為了他引上鉤一般。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想罷,燕央措循著蹤跡直直地追了過去。 燕央措御劍飛行的速度極快。 但因為他出發(fā)時,落后太多的關(guān)系,當他追上時,那侍女已經(jīng)帶著周思卉來到了一處懸崖。 那懸崖的位置很妙——它是山腰處單獨延伸而出的一處懸崖。 嘩嘩的水流聲從崖底傳來,只要低頭往下看便能看見急促的水流與山體碰撞而出的巨大浪花。 那侍女見燕央措來了,也不驚訝。 她把動彈不得的周思卉扔到一旁,背著手朝身后探去。 緊接著,荀萱軒的面前出現(xiàn)了駭人的一幕。 只見那侍女的臉龐出現(xiàn)了片刻的扭曲,隨后迅速松垮下來,皮膚層層疊疊。 先是臉,隨后便到了四肢。 荀萱軒的視線隨著著“侍女”的動作下移至她的手上。 只見她一手捏著另一只手的指尖,輕輕一扯,手上的皮膚便如手套那般出現(xiàn)了松動。 眨眼片刻后,她的兩只“手”已經(jīng)無力地耷拉下來。 荀萱軒不自覺地扯起燕央措的袖子作阻擋。 她不過剛有動作,燕央措的手便貼心地幫她把這駭人的景象隔絕。 胖兔子抖了抖胡須,她伸出爪子攀住燕央措的手,探出一雙眼睛來。 時機正好,只見不遠處的“侍女”抖了抖身體,一簇金黃色的毛發(fā)冒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