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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隊,這不是你的——” “行了,他的罰單等會兒我來處理,先追這輛車?!?/br> 眼下這情況,罰單什么的是小事,亓沅那家伙才是大事。 “離開勺北路了,那邊是老城區(qū),沒有監(jiān)控。” “行了,多謝。” 冷言靈離開交監(jiān)部,快步朝著公安局大門走去。 她是半個月前被調(diào)回曄城的,因為這邊原來的那個隊長犧牲了,讓她過來頂一陣子。 現(xiàn)在的公安系統(tǒng)全都是大一統(tǒng)的,里面人員流動很正常,她工作十年,來來去去的都已經(jīng)換了七八個城了。 因為屬于個人判斷,所以冷言靈并沒有叫上人,只是開了自己的車朝著那片老城區(qū)趕去。 而另一邊,亓沅已然一路嗡嗡嗡的飆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處廢舊的廠房,亓沅過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站在廠房外面抽煙的人,她加足了馬力,直接朝著那緊閉的廠門撞去。 機車的轟鳴聲很大,改過了門口那兩個開口想要提醒的人的聲音,越過兩個想攔但最后又在死亡威脅下下意識閃開的人,車直直的撞開了廠房大門。 滋!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亓沅左腳踢下邊撐,右腿一甩從車上下來,視線四顧最終停留在右前方的某處。 目眥欲裂! 四五個人正圍著什么不停地踢踹,而邊上,有個男的光著兩條腿,兩手捂著襠部,鮮血不斷涌出浸透了那雙手,那模樣,不用看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亓沅腦子一片空白,她什么都沒想,只是順著本能做了,直到被一聲住手喚醒,拳頭上滿是鮮血的亓沅才順著聲音扭過頭。 那里,付琳琳正用手臂楛著風(fēng)晚亦的脖子,后者滿嘴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付琳琳的另一只手拿著一把匕首,在風(fēng)晚亦的臉上輕劃著,一臉癡迷的看著懷里的omega。 “我喜歡了那么久的人,最終看上了一個廢物,最好笑的是,我居然頂替了一個廢物的位置十幾年,你說,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br> 亓沅不想理她,她直接抬手在空氣中開始畫了起來。 “住手!我知道你會些詭異的手段,要是不想他死,就給我乖乖站著別動!” 亓沅看著抵在風(fēng)晚亦眼珠子上的刃尖,咬著牙停下了動作。 “你想做什么?!?/br> 付琳琳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起來。 “我什么都不想做啊,我還什么都沒做呢,一個個都恨不得要我死了,你說我還能做什么?” 亓沅不著痕跡的看了付琳琳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大概率是付茗暇做了什么,搞得這位大小姐精神飄在崩潰邊緣了。 “亓沅!” 就在這時,門外遠遠地傳來了一聲高呼,付琳琳愣神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過來找亓沅,就是這么一個愣神的瞬間,亓沅已經(jīng)飛快畫好了她要畫的東西。 一個圈,圈里一個叉,三畫而已,簡單的很。 亓沅伸手對著空氣往前一推,一陣無形的冷鋒劃過,付琳琳甚至都來不及做什么反應(yīng),整個人就直接飛了出去,然后撞在墻壁上碎成了九塊,沒有支撐的rou塊紛紛砸落在地,濺起了一地灰塵。 亓沅沖上前,將即將砸在地上的風(fēng)晚亦攬進了懷里,下意識的就去捏他的嘴,想看看他是不是咬過舌。 還好,舌頭還在,滿嘴的血,不是他自己的。 亓沅脫了長外套,將赤果的人勉強包了起來,正想抱著走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一陣輕若蚊蟲的聲音。 “我,沒臟?!?/br> 亓沅心臟一痛,眼眶酸脹。 “乖,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回家?!?/br> 低頭想去親對方的唇,卻不料后者側(cè)首躲開了。 “對不起?!?/br> 淚水奪眶而出,亓沅緊緊地把人抱住,哽咽著道。 “說對不起的人應(yīng)該是我,是我沒保護好你?!?/br> 風(fēng)晚亦沒再出聲。 一分鐘后,亓沅抱著人從廠房里走了出來,她的身后,無故彌漫起了一場大火,將整個廠房包裹了進去。 冷言靈趕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沖天的大火,還有那個抱著omega映著艷紅火焰一步步往外走的人。 “麻煩,送我們回家。” 冷言靈看了一眼那著火的房子,又看了一眼被衣服包住了頭看不到臉,但露著半截沾滿了臟污和淤痕的小腿的人,最終還是默默地咽下了所有。 “上車?!?/br> 這地方極偏僻,廠房又是獨棟,就算燒起那么大的火也不會連帶起一片,至于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多久被發(fā)現(xiàn),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你不問我嗎?” “我只能說,如果換成是我,不見得會比你好?!?/br> 如果今□□服底下的人換成秦時,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估計和亓沅現(xiàn)在的差不了多少。 好在她今天不是穿著警服出門的,只是作為一個擔(dān)憂朋友的人民群眾,有些東西還是能鉆些空子的。 人類大多是自私的,這是劣根,與覺悟無關(guān)。 就像她可以為了救人民群眾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但卻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深愛之人遭受非人遭遇而仍舊堅守著某些教令條律。 怎么說呢,或許是覺悟不到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