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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取了帕子將手擦干。 自顧自地繞過書案,坐到離柳恩煦不遠處的圈椅里,拍了拍手。 柳恩煦自然是一頭霧水。 這客人還挺有意思,剛到主人家就做準備? 準備什么呢? 沒等柳恩煦繼續(xù)往下琢磨,就聽門口傳來一陣絲竹之音。 緊接著,七八個衣不蔽體的舞姬從耳房魚貫而入,在離自己不遠處表情造作地搔首弄姿。 這還是柳恩煦第一次觀摩艷.舞。 舞姬們曼妙柔軟的身姿倒像是游曳在水里的魚。 隨著肢體的擺動,一陣陣用量過多的媚香將殿內(nèi)原本舒緩的檀香氣都蓋了下去。 柳恩煦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順勢扶著小幾坐到了離竇褚相隔不遠的座位上。 竇褚的表情倒是隨意,抬手拿了杯茶幾上的茶。 看似垂睫品茗,實際余光盡數(shù)落在了柳恩煦身上,觀察她的舉動。 她那張不大的鵝蛋臉上,一陣一陣地泛起紅暈,耳朵尖都好似被火灼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 倒像只受驚的小鹿,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人賣弄風情,連身子板都僵得筆直。 竇褚抿了口茶,長睫遮蓋的眼里劃過一絲淡漠的笑意。 站在殿外的幾個小丫頭,腦袋埋得更低,生怕新進門的王妃大發(fā)雷霆。 哪個姑娘能在新婚第三天就縱容夫君尋花問柳呢? 可大殿內(nèi)的柳恩煦則是目不移睛。 這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yin靡之風。 七八個姑娘全都半遮著小臉,瀲滟的目光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身邊的——夫君。 光看著都覺得,癢。 身上幾片薄紗遮蔽的肌膚下,綿綿山巒好似隱在薄霧里若隱若現(xiàn)。 可正是這樣的朦朧,才因舞姬們每一個舒展開的動作,讓人心里猶如小鹿亂撞。 柳恩煦趁著舞姬們的動作減緩,深吸了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緊張又無措的心情。 這就是竇褚嘴里的客人? 他叫自己來,是在暗示,這樣的女人才符合他的口味? 見柳恩煦呆若木雞地咽了咽口水,荔枝大的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幾個人。 竇褚才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譏笑,向前探了探身子,關懷道:“王妃?哪里不適?” 被竇褚的聲音打斷,柳恩煦回過神,臉和手都變得guntang。 連那雙與自己對視的冷眼都無法讓自己降下溫度。 她立刻回避了目光,低頭攥了攥手指。 這可真是太羞恥了… 可嬤嬤早上說什么? 她說自己要放下身段來。 放下身段。 柳恩煦再次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抬頭反問竇褚,聲音輕若蚊蠅:“王爺喜歡?” 竇褚平靜地看了她半晌,放松地向后靠了靠。 再次笑著看向嬌滴滴回望自己的舞姬,打算往柳恩煦的怒火里填一把柴,斬釘截鐵地應道:“當然。” 柳恩煦也隨著竇褚的目光,把視線轉移到正被他凝視的美人身上。 映入眼的舉手投足間,只有一個媚字。 片刻后,柳恩煦難以啟齒地咬了咬花瓣般的粉唇,語氣卻比剛才多了些堅定不移:“那我的院子開銷也會大些?!?/br> 竇褚并沒多想,覺得她是在耍性子。 絲毫不在意地笑了一聲,轉頭看著柳恩煦,眉頭稍揚,淡淡道: “無妨?!?/br> 真是惜字如金。 可即便如此,柳恩煦心中的重負也被卸下。 府內(nèi)的開支盡管有專人負責,但也是會讓竇褚過目的。 與其那個時候再跟他解釋,不如趁他心情好,就把新增的花費說清楚。 她臉上稍露放松的笑意。 兩手鉤在身前,乖巧地起身。 在竇褚面前福了福身子以示謝意,清秀的眉眼舒展開,語氣柔和:“那臣妾就把人帶走了。” 可正是這柔弱的聲音,此刻化作一只重錘,敲碎了竇褚臉上原本得意的笑。 只不過他的笑依舊不動聲色地掛著,眼中劃過的驚詫瞬間被深不見底的冷厲所覆蓋。 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中宦都替這小王妃捏了把汗,把頭埋地更低的同時,呼吸都輕了幾分。 這是,跟王爺搶女人… 第4章 強取 綏王?竇褚的弟弟... 柳恩煦沒敢再看竇褚的臉,攥緊了小拳頭,轉身走向面前的娉婷美人。 她長了一雙酒紅色的眼睛,眼尾上挑,看著格外張揚。 眼底那顆覆在胭脂下的淚痣,又給她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氣質(zhì)來。 此時屋子里靜地能分辨出呼吸聲。 柳恩煦突然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卻硬著頭皮看著面前的美姬,聲音格外柔軟:“若是你不愿意跟著我,我自然不勉強。” 面前的酒瞳美人同樣石化在原地,指尖撥了撥貼在臉上的碎發(fā),遮掩自己此時的慌張。 她只聽管事說薊王喜歡美人,來之前叮囑她們要好好侍奉。 怎么? 薊王妃也喜歡美人?? 一時手足無措,她只好轉移視線,再去看臉色正暗沉的竇褚。 等待他發(fā)號施令。 柳恩煦的心里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須臾,聽到茶盞放在木幾上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