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能點化萬物、穿越八零:掙錢全靠我、甜妻駕到:霍總別生氣、學(xué)園島戰(zhàn)記、一日一穿越、最強(qiáng)真言道統(tǒng)、萌寶出擊:腹黑爹地甜甜寵、醋王老公,我拿錯劇本了、爹地,媽咪又奪冠了!、從撿垃圾到大唐戰(zhàn)神
柳恩煦的手很涼。 她在發(fā)抖。 但那抖動卻不是因為冷。 她扶著竇褚的手臂,坐進(jìn)了浴桶里,瞬間被熱水包圍的身體才緩緩放松。 熱水的溫度,讓她覺得舒適。 她下意識地彎起嘴角,呈現(xiàn)一個漂亮的弧度。 抬眼對上那雙如夜的眸,聲音怡悅?cè)岷停骸暗钕逻€聽故事嗎?” 竇褚依舊無言。 只垂下眼,收回被水打濕的手掌,轉(zhuǎn)頭走出了湢室。 柳恩煦看著竇褚走出去的背影,緊繃的身體才徹底放松。 熱水的蒸騰和猛烈的心跳,讓她此刻口干舌燥。 —— 忠羽取了衣裳回來,讓枝幻上來給柳恩煦換上。 這么一折騰,別說念故事了。 柳恩煦覺得說話都疲憊。 竇褚又變回了那個高不可攀的獨明孤月。 他手指扣響桌面,眼也沒抬,說了句:“出去吧?!?/br> 柳恩煦走后,竇褚放下拿在手里的書,指尖捏了捏眉心。 他向后靠在了微涼的墻壁上,思緒被拉回十幾年前的那個冬夜。 他只記得,每晚給他念《原啟文》的侍女。 聲音本該如鶯鳥高歌,婉轉(zhuǎn)清揚。 可在那個北風(fēng)呼嘯的夜,成了撕破寧靜的利刃。 傾斜而下的鵝毛大雪,逐漸遮蔽她散亂的長發(fā),奪走了她眼里的光明。 她白皙的身子和雪融在一起。 那上面刺眼的猩紅,像極了赤墨滴在白衣上的污漬。 在她爬過的雪地,留下一條扯不盡的紅綢,捆緊了她的絕望和無助。 那一晚,他被她藏在不遠(yuǎn)處。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少女的氣息埋進(jìn)了冬夜的積雪里。 —— 夜幕中,一輛馬車匆匆穿過一個三層樓高的青磚門樓,策馬飛輿駛進(jìn)京郊一個建在林間的四合院。 馬車剛停穩(wěn),一個珠圓玉潤,風(fēng)姿綽約的俏女子就小跑著迎上前。 抹了膠似的黏在剛下車的柳博昱身上。 可即便美人如裊裊青煙,也抹不去他臉上濃郁的慍色,勾不起他一點笑意。 柳博昱負(fù)著手大步流星走進(jìn)兩扇朱紅色的蠻子門。 身邊的美人也忙著交代身邊的小廝去備餐食。 直到柳博昱走近居北的正房,才終于沉不住氣,踹翻了桌子謾罵:“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讓老爺子接她回來!現(xiàn)在倒好,嫁了人反而欺負(fù)到我頭上來了!” 身邊的美人趕緊遞上去一杯水,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出什么事了,怎么給大爺氣成這樣?” 柳博昱一想到那日柳恩煦燒了自己家當(dāng)就氣不打一出來。 再想到被薊王府的人從自己家里趕出去就更是火冒三丈。 偏偏那天還帶著妻妾一起,臉上無光不說,還讓自家后院鬧得雞飛狗跳,每天對著他死纏爛打。 他迫不得已,才跑來京郊躲清凈。 柳博昱沒打算跟自己這個外宅多說什么。 畢竟,阮娘只是自己半年前從秦樓楚館買回來的玩物。 除了供自己消遣用,用不著跟她說太多家里的事。 他更不希望這女人有朝一日像家里的妻妾那樣徹底纏上自己。 于是沒打算理她,只把她推離自己,愁眉苦臉地坐到椅子上。 阮娘雖然不清楚柳博昱的背景。 但這段時間,從他嘴里聽到的話,也多少能拼湊出一些信息。 柳博昱想占了他死去大哥的家產(chǎn)。 可出于某些原因,并沒成功。 而這次,顯然遇到了更糟糕的事,還是因為一個嫁了人的姑娘。 阮娘坐靠在柳博昱圈椅的扶手上,一邊撥弄他的耳垂,一邊勸道:“不就是個小姑娘嘛?能給大爺氣成這樣。” 柳博昱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哎呦,我可怕得很呢!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阮娘看他裝怕的樣子,掩口胡盧:“大爺是不是想對付她?” 柳博昱氣得很,眉頭蹙地緊緊的:“對付她?原來掉以輕心,現(xiàn)在還能有機(jī)會?!” 見他賭氣的樣子,阮娘倒怕他哪天一無所有,自己也不會落個好下場。 畢竟,還得抱緊了這棵搖錢樹才行。 于是阮娘往柳博昱身上湊了湊,將自己圓潤的身子挪到他腿上,試探道:“不如讓賤妾試試?沒準(zhǔn)能解了爺?shù)膽n思呢。” 柳博昱這才挪了眼神,半信半疑地看著阮娘。 阮娘曾經(jīng)是金燕樓的頭牌,伺候過的客人倒是不少。 能買她春宵一刻的,可不會有普通人。 于是柳博昱噙起一抹笑,面色柔和了不少:“阮娘要真幫我除了這個禍害,這京郊的宅子就送你。” 阮娘眼含秋水,抬手在柳博昱臉上挑逗了一下:“那賤妾可不能讓大爺失了望?!?/br> 門外端菜進(jìn)屋的小廝,只看見兩團(tuán)黑影融在了一起。 排山倒海地嬉笑聲蓋過了夜晚林間的恬淡靜逸。 —— 過幾日立秋。 竇褚一早就被皇上召進(jìn)宮商討迎秋宴的事宜。 竇褚再從乾正殿出來,已過了晌午。 正往宮門走,就見一個小中宦笑嘻嘻地攔住自己去路。 眉清目秀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姑娘。 竇褚上下掃了一遍她的裝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