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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琴瑟和鳴。 她垂眼,端起果酒抿了一口。 正此時,身邊突然有人來敬酒:“見過薊王妃?!?/br> 柳恩煦轉(zhuǎn)頭,只看見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正懵懵懂懂地端著酒杯等自己回應(yīng)。 柳恩煦笑了笑,端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她手中的那只:“不必多禮。你是誰家的姑娘?” 小女孩見薊王妃沒什么架子,眼睛笑成了彎月,乖巧地應(yīng)道:“我叫肖雯,是新郎官的meimei。” 柳恩煦抬手從元玖手里接過一個紅色的小繡包,塞給了肖雯,溫聲道:“新娘子是我表姐,以后還要拖你照顧呢?!?/br> 柳恩煦本是開了句玩笑。 沒想到肖雯認真地聽進了心里,接過紅包,目光灼灼地點點頭:“大嫂性子好,爹娘都贊不絕口呢,王妃無須擔(dān)心?!?/br> 柳恩煦覺得肖雯人不大,主意還挺多。 她十一二歲的時候,可不懂應(yīng)酬和攀迎。 于是欣慰地點點頭,抬手輕輕拍了拍她腦袋。 “哎呦,阿雯,你怎么這么不懂事?!毙し蛉舜┲簧泶蠹t,一臉緊張地跑過來。 抬手就去拿肖雯手里的紅包。 可肖雯覺得,這是自己靠應(yīng)酬換來的,沒什么錯。 于是緊緊抱在懷里,不肯交出去。 肖夫人扯了她兩把,肖雯一臉不高興抬步跑開了。 肖夫人這才抱歉地看向柳恩煦,忙著賠禮道歉:“小姑娘不懂事,王妃見諒。” 柳恩煦只覺得肖夫人太謹慎,不必要這么嚴苛地對待小孩子,才說道:“不礙事,紅包是我送她的,肖夫人不必掛心?!?/br> 肖夫人的臉上展開一抹難為情的笑意,忙著道了謝,又跑開招呼賓客去了。 柳恩煦又呆了一會,剛和出來敬酒的肖啟說了兩句道喜的話。 就看見肖啟背后的方向,柳夫人半捂著臉匆匆離開了花廳。 看著母親微微的背影有些微微發(fā)顫。 柳恩煦覺得,母親像是在哭。 她忙著放下酒杯,匆匆對肖啟道了歉,跟著出了花廳。 剛走出來,她就看見柳夫人身邊多了個小侍女,看著樣子倒像是表姐身邊的丫鬟。 柳恩煦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沒多想,已抬腳跟了上去。 - 花廳東側(cè)的花園里,春條正安慰著柳夫人:“夫人別急,小姐說這也是前一陣剛發(fā)現(xiàn)的。姑爺說還需要保守秘密?!?/br> 柳夫人緊緊捏著帕子,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告訴心儀,我知道了。讓她費心了…” 春條頗為擔(dān)心地看著柳夫人,繼續(xù)勸慰道:“夫人保重,這件事總該往好了看,畢竟姑爺說柳大人的死因有可能會重新調(diào)查,總比蒙了冤屈強?!?/br> 柳夫人的心被刀劃出了口子似的,捂著心頭的手都在發(fā)顫。 當年夫君柳博豐作為御史中丞,被皇上派去幽州。 他走的時候,柳夫人還給他做了剛?cè)攵木d氅。 柳夫人記得,臨行時,他說春節(jié)前就能趕回來。 可惜,那年年夜飯做好了,柳夫人只等來了他的棺柩。 皇上當年下旨徹查柳博豐的死因,可最后查到的結(jié)果卻是他醉酒跌入了幽州城的忠烈河里。 凍僵了身子溺斃而亡。 那時候阿芋和小初都還小。 兩個人每天都在圍著她問阿爹什么時候回家。 她想說,阿爹回不來了。 可她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直到那年盛夏,阿芋紅著眼睛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克死了父親才被送走。 柳夫人才終于忍不住心里的痛,抱著小女兒哭了很久。 從那以后,小初的病更嚴重。 而阿芋,再也不掉眼淚了。 柳恩煦站在回廊上,看著柳夫人鬢角的碎發(fā)被風(fēng)拂起。 她微曲著脊背,忍耐著自己心里不能言語的痛。 那雙顫抖地捂住胸口的手,艱難地擦掉漾在臉上的苦水。 那張蒼白的臉,讓柳恩煦想到了多年前她抱著自己淚河決堤的樣子。 “母親…” 柳恩煦聲音依舊柔軟。 輕撫過柳夫人的耳畔。 柳夫人受了驚一樣,忙背著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 她想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艱難地擠出笑來。 如今,她依舊想獨自承受。 因為,虧欠阿芋的實在太多。 可自己身子還沒轉(zhuǎn)過來,腰間就被兩只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 她甚至感覺到那兩只小手同自己一樣,微微顫抖。 “母親…你還有阿芋…” 軟綿綿的聲音里夾著太多情緒。 可柳夫人終究是連最后一點偽裝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轉(zhuǎn)過身,就像尋找避風(fēng)的小港那樣抱緊了柳恩煦纖細的身子。 這些年來,她從不曾軟弱。 即便是柳博昱想方設(shè)法想將自己和小初趕出去。 但現(xiàn)在,她覺得累了。 她想找地方靠一靠,而此時懷里這個小身板竟成了自己唯一的支柱。 “母親,照顧好小初,其他的事,我來做。” 柳夫人的耳邊傳來小姑娘堅定不移的聲音。 那一刻,她覺得未來的路再難走,也不會比曾經(jīng)自己獨自一人更難了。 她的阿芋,長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