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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吞吞地抱了些行禮,一步三回頭地跟在柳恩煦身后。 心里只剩下嘆息。 她得趕緊想想辦法。 不然,什么時候才能做王爺?shù)恼磉吶四亍?/br> —— 離開東翼樓后,柳恩煦徹底放松下來。 她今天覺得哪哪看著都很美好,就連秋菊都是仰著頭的。 于是她一路上和秀月說說笑笑地回了云霞殿。 剛一進門,元玖就迎了上來。 昨天半夜,她聽到狄爭把秀月送回來。 后來,還聽見秀月在哭。 小王妃留在東翼樓,讓她心里也多少生出了不安。 可惜,即便她再問秀月。 秀月都只是搖頭,說不知道。 元玖同樣徹夜未眠,等著從東翼樓那邊傳來小王妃的消息。 可她卻慶幸自己竟把小王妃給盼了回來。 更主要的是,小王妃看著很愉悅。 和之前,不太一樣。 “你怎么出來了?快點回去歇著!” 柳恩煦見元玖小跑著過來,趕緊上前攔住了她。 元玖看她身后的人又把東西搬了回來,心里的大石頭才落下去,關(guān)切道:“王妃沒事吧?” 柳恩煦笑著搖頭,下意識去看她肚子:“不是說好了一會去見孫公子?” 元玖本就擔(dān)心柳恩煦,倒是把這件事拋到腦后了。 她搖搖頭,忙著推脫:“不必王妃掛記的,之后再說吧?!?/br> 柳恩煦知道元玖是怕自己麻煩,才拉著她一邊往殿里走一邊勸慰:“過些日子他該參加會試了。若是高中,緊接著就是殿試。那時候你要再想見他,沒準(zhǔn)都見不到了呢。” 元玖對科考的事并不熟悉,但柳恩煦這么說,恐怕也錯不了。 但她還是不好意思給小王妃添麻煩,笑著呢喃了句:“那就…不見了吧…” 柳恩煦終于看不過去,拍著她的手,囑咐道:“快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一會用了早膳咱們就過去?!?/br> 見柳恩煦堅持,元玖沒再推辭。 倒是一邊的枝幻,聽了半耳朵,只聽說她們要出去見誰。 晌午剛過,她本是被柳恩煦留在府上的。 卻實在想探看個究竟,找了個借口跟了出去。 直到看見兩人走進一家叫無涯的客棧。 枝幻琢磨了好一會, 最終還是決定繼續(xù)跟進去。 眼見要邁進門,卻突然撞在個步履蹣跚的老頭身上。 見老頭穿的像個要飯的,她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可惜,老頭并沒打算走,而是用昏花的老眼盯著她那張不悅的小臉,中墾地勸了句: “姑娘莫貪,否則命中有劫?!?/br> 第22章 報喜 “但我不懂怎么劃清界限?!薄?/br> 枝幻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老叫花子詛咒自己。 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憤怒,轉(zhuǎn)頭罵了句:“你有病吧!” 可老頭不但不打算走,還伸手去拽她袖子。 看他伸過來那雙粗糙的手,枝幻厭惡地甩了把胳臂。 誰想到,那老頭跟根柳條似的,往后踉蹌了幾步,硬生生地摔到了地上。 她有些意外,明明自己沒碰到他… 周圍傳來一片嘩然,不少人交頭接耳,指責(zé)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如此惡毒。 枝幻盡管還想跟進店,但那倒地的老頭不斷引來周圍人的同情和幫助。 倒讓枝幻覺得自己真是那個惡人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 更怕外面亂哄哄一團,反而暴露自己的行蹤。 于是憤懣地跺了下腳,極為不甘地推開圍觀的人疾步離開了。 枝幻走后,人群中突然走出個小姑娘將老人扶了起來,關(guān)切道: “老伯,沒摔疼吧?” 老頭笑著搖頭,道謝:“多謝姑娘相助了。” 那小姑娘梳著兩個俏皮的小辮子天真爛漫地搖了搖頭。 松手之際在老頭手里塞了個字條。 隨后,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老頭反手將字條插在袖兜里。 順帶著掏了片薄荷葉,顫顫悠悠地塞進了嘴里。 —— 無涯客棧的天字錦繡房里,孫韋凡正收拾著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 這次離家進京,父親本是極其反對的。 因為父親正準(zhǔn)備讓他接管家里的染布坊。 可惜,孫韋凡志不在此。 父親兢兢業(yè)業(yè)創(chuàng)辦的染布坊,每年至少要拿出近一半的收益去奉承那些個游手好閑的官爺。 可那些人的貪婪遠勝過饕餮。 對于一再示弱的父親而言,那些披著官衣的人像餓狼,帶來的只有剝膚椎髓的壓榨。 和強盜不無區(qū)別。 孫韋凡頓了頓正給包袱打結(jié)的手。 他不想步父親的后塵。 他更做不到像父親一樣忍氣吞聲。 那些個被朝廷養(yǎng)肥的官老爺,該有人給他們刮刮油的。 哪有永恒不變的道理。 孫韋凡將自己昨夜寫好的信壓在茶壺下。 那里面是和元玖的暫別。 她在薊王妃身邊,他很放心。 他坐在鼓凳上,準(zhǔn)備等兩個小中宦回來做個道謝。 順便讓兩人將信帶回去,再替她謝過小王妃。 他低頭摩挲著袖口上那朵四瓣丁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