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煦用手抵了抵額頭，努力回想竇褚那張字條上的內(nèi)容，磕磕巴巴地問道：“那葵.乾就是…重要，但可以…慢慢查的事？”

    鬼伯點點頭：“正是。只不過容許慢慢查的人可不多?！?/br>
    說完，他以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正在苦思的柳恩煦。

    柳恩煦眼中劃過一絲激動，立刻對身邊的秀月交代：“你到外面等我?！?/br>
    秀月也不明白柳恩煦的情緒怎么突然變化這么大，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眼鬼伯，才乖順地點點頭。

    秀月出去之后，柳恩煦才繼續(xù)問道：“鬼伯這里葵.乾的信息都是什么樣的呢？”

    鬼伯并不打算隱瞞柳恩煦，畢竟她才是這整個情報網(wǎng)最大的東家。

    于是，他起身走到剛才放芋頭的小柜，從另一個小盒子里取了三張字條，捏在手里：“只有這三個人是葵.乾?！?/br>
    柳恩煦接過三張字條后，打開翻看了里面的內(nèi)容。

    第一張里面要查的是夫君手中的資產(chǎn)有多少。

    柳恩煦沒看完就放了下去；

    第二張上面是查一個少年的下落；

    柳恩煦同時打開了第三張，那上面是找失散多年的meimei。

    柳恩煦捏著這兩張字條，問道：“鬼伯知道這兩個查消息的人長什么樣子？”

    鬼伯抱歉地?fù)u搖頭：“當(dāng)鋪的樁子只有姑娘知道，這些都是從其他暗樁收上來的。”

    “鬼伯剛剛說，沒有查不到的消息，那這兩個呢？查到了什么？”

    鬼伯對柳恩煦的情緒非常疑惑，卻還是蹙眉從身后的小柜里取了兩封還沒封蠟的信箋：“倒是都查到了些線索。每月月末一天，客主們會來跟進(jìn)消息，這正是準(zhǔn)備拿給他們的?！?/br>
    柳恩煦剛接過來，還沒打開，就聽鬼伯說道：“這兩個人都是找人，但那個少年的下落可是費了一番波折才查到的。而另一位要找的人比姑娘年級都大，當(dāng)年走丟，現(xiàn)在嫁給了一個屠夫?！?/br>
    聽鬼伯這么說，柳恩煦明白鬼伯是在幫自己篩掉沒用的信息，于是她只拿起了第二張字條對應(yīng)的信箋，又問：“這個少年的事怎么查到的？”

    鬼伯緩緩坐下來，喝了口茶，似是在回憶。

    半晌才說道：“他被人更替過身份，被人賣走的時候才四歲。哦，現(xiàn)在跟姑娘差不多大?！?/br>
    柳恩煦把那封信箋拆開，匆匆看了一遍，才聽鬼伯補(bǔ)充道：“我們只查到這位姓郁的小公子曾被奶娘賣給了一個商賈。養(yǎng)了半年，商賈破產(chǎn)后，這個小少年就不知所蹤了?！?/br>
    柳恩煦的心突突跳個不停，她只覺得竇褚的身世近乎要浮出水面。

    她屏住呼吸捏緊了手中的信箋，說道：“這人既然不著急知道，鬼伯能不能先把這事按下來？之后查到消息，先報給我？”

    鬼伯倒不覺得這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只點點頭接過柳恩煦還回去的信箋，應(yīng)道：“不是難事，只不過，還有一事，我覺得蹊蹺?！?/br>
    柳恩煦道：“鬼伯請將?！?/br>
    鬼伯才又從小幾下抽出了一個和上次差不多的竹筒，說道：“派去幽州的人查到了些消息，十四年前大雪前后，同樣有位姓郁的大人到過幽州。”

    “什么？！”

    柳恩煦驚訝地猛地真起身。

    她甚至消化不了鬼伯所說的這一連串重要情報。

    怎么會這么巧？都姓郁？

    鬼伯才繼續(xù)說道：“姑娘那會還小，但當(dāng)時的左丞就姓郁，名叫郁霽堯。十四年前，大雪前后，郁大人正是稱病期間，但曾到過幽州。只不過進(jìn)了幽州才化名為齊堯。”

    柳恩煦焦急地用手按在塌幾上，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問道：“鬼伯的意思是，柳大人曾和郁大人見過面？”

    鬼伯點頭道：“嗯…探子說，當(dāng)年郁大人在當(dāng)?shù)刈畲蟮镍櫲R客棧訂的包房就用的齊堯的名字，而柳大人曾經(jīng)到訪過?！?/br>
    柳恩煦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座位上，呢喃道：“這消息…屬實？？”

    鬼伯面色鄭重，往柳恩煦面前推了杯茶，想讓她壓壓驚，語氣依舊堅定不移：“不會有錯。”

    柳恩煦的目光逐漸黯淡下來，她怔怔地看著鬼伯推過來的杯子，神思早就飄遠(yuǎn)了。

    郁霽堯？

    柳恩煦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甚至都不知道曾經(jīng)還有過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左丞相。

    她不知道竇褚跟這個人是不是有關(guān)系，更不知道這位左丞相又和父親的死有什么瓜葛。

    柳恩煦覺得心里亂成了一團(tuán)。

    直到杯子里的溫水變涼，才說道：

    “鬼伯再幫我查查郁霽堯現(xiàn)在在哪？還有，他家中的名單?！?/br>
    ——

    剛從乾正殿走出宮門的竇褚，就看到王府的小中宦急匆匆地跑上前，小聲在他耳邊說道：“王妃一早去了吉財當(dāng)鋪。”

    竇褚對小王妃一再往吉財當(dāng)鋪跑感到有些疑惑，可也沒往壞了想，以為她在查柳博豐的死因，所以需要銀子。

    隨即對小中宦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竇褚才語氣冷淡地問狄爭：“肖啟那邊查的怎么樣了？”

    狄爭恭敬地應(yīng)道：“上次那個消息放給他之后，刑部正在秘密探查。我們的人說，前些日子有人曾在幽州探查過當(dāng)年柳博豐曾去的那家客棧?！?/br>
    竇褚頓住腳，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頭看狄爭：“肖啟的人不會這么快，什么人在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