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所有的真相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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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陸朝暮又深深的瞧了顧大夫一眼。 如今早已夜深,他卻穿戴整齊,臉上并沒有因為睡眠不夠忽然醒來的困倦之色,相反,他眼下一片青黑,想來定是為了等她回來,而一直生生熬著,才熬出了這般重的青黑。 陸朝暮心里更覺得奇怪起來。 “不知顧大夫深夜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兒?” “這……”顧大夫遲疑著瞧了一眼旁邊的人。 他這個動作落在陸朝暮眼中,更叫她覺得不對了,她趕緊向顧大夫說:“有什么事兒,你就直接說吧,他們都是我的家人,不打緊的?!?/br> “好吧?!鳖櫞蠓螯c點頭,才看向陸朝暮,說:“陸姑娘,那日你從江寧城離開之后,我念及你父母對淮南百姓一片赤誠之心,覺得我作為大夫不能什么也不做,心下一熱就去了淮南城。 那時,淮南城里疫癥還未完全消退,我是個大夫,便跟著當?shù)氐墓俨睢⒋蠓蛞黄?,為淮南百姓醫(yī)治疫癥。在救治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得了疫癥而死的人,往往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淺白色。 天降災(zāi)禍的時候,往往也會有些心懷不軌之人,做出殺人行兇之舉,再裝飾一凡,充作得了疫癥而亡的樣子,迷惑官差的視線,也好逃脫懲罰。 為此,我便將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當時南淮城里的傅指揮使,傅廷——” “那是我父親過去最為得力的親衛(wèi)。”陸朝暮記得傅廷這個名字,而且,她父母火化的事兒,也是傅廷cao辦的。 顧大夫點點頭,便繼續(xù)說下去,“陸姑娘記得沒錯,傅廷,傅指揮使確實是你父親過去的手下。我將因為疫癥而死之人,身上往往呈現(xiàn)出淡淡的淺白色痕跡的事情告訴了傅指揮使。 傅指揮使一聽,面色就變了,他還抓住我的衣領(lǐng),連連問了好幾次,是不是真的如此。我答是,他面色更是白了一片。嘴里還一直喃喃念叨著:怎么會是淺白色,明明是發(fā)黑的啊。 小人當時不明白傅指揮使說的是什么,但,后來,傅指揮使好像就想找?guī)讉€人,將你父母已經(jīng)火化了的骨骸給挖出來?!?/br> “什么?!” 陸朝暮整個人不由得顫了一下。 傅廷是父親信任和倚重的手下,他對父親也一直敬重,絕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情來。 傅廷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才會這樣行事的。 顧大夫再次點了點頭,說:“我當時也是那樣想的,但是,后來傅指揮使還沒能帶人將你父母的骨骸挖出來,就因為醉酒意外跌入了淮南城里的湖中,沒了性命。后來就沒有人再提將你父母骨骸挖出來這件事了。” “……” 聽到這兒,陸朝暮面色立馬就變了。 不對! 傅廷絕不是醉酒意外跌入湖中死的。 她認識傅廷,他素來愛喝酒,過去,父親都還夸過他千杯不醉! 他的死,有蹊蹺! 傅廷意外死亡……她父母的骨骸……淺淺的白色……黑色…… 陸朝暮將這些詞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又一遍,忽然間,腦子里就炸過一道白光來! 她連忙沖到正要帶紀氏離開的周mama身邊,猛的一個用力,就將紀氏給扯了過來。 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大聲質(zhì)問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給我爹娘下了藥,毒死了他們!我爹和我娘根本就不是因為疫癥而死的,對不對!” “哈哈哈哈!” 紀氏本以為,陸朝暮就算聰明,卻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情。 誰知道。 真正蠢笨的人是她??! 這丫頭聰明著呢!這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大夫,說了幾句話,她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陸朝暮蠢笨?她哪里蠢笨了?! 明明是她,一開始的時候沒有足夠的警惕心,沒能看出來這個丫頭著實難纏著呢!總以為她能像輕輕松松控制拿捏其他人一樣拿捏陸朝暮,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大笨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紀氏想著,不由得就又笑了出來。 她真是傻??!她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就因為一開始的輕敵,才到了如今這田地。 她這次敗得,那才叫一個徹頭徹尾啊! 陸朝暮才不想聽這個女人笑,她只想知道她父親、母親死亡的真相。 她再一次緊緊的拽住了紀氏的衣領(lǐng),大聲又問:“說!你說啊!我的父母是不是被你給害死的!好好的,你為什么要害他們?!” 陸朝暮一邊大聲叫喊,一邊漲紅了一雙眼睛。 可是紀氏卻根本就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站在旁邊的眾人,心里都替陸朝暮難受著。 表姑娘也真是可憐,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肯定就已經(jīng)夠讓她難過的了,可現(xiàn)在,居然有人跑出來說,她的父母并不是得了疫癥而死的,而是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害死的。 她心里能不難過么? 瞧瞧表姑娘拽著紀氏衣領(lǐng)的那雙手,手背青筋暴起,若是現(xiàn)如今她手邊有一把刀的話,表姑娘肯定也會毫不猶豫拿了刀,就直接捅進紀氏的心臟里,叫她下到地府里去,給她的父親和母親陪葬的! 可是…… 正如陸朝暮想要問清楚,是不是紀氏害死了她的父母一樣,在這屋子里的人,其實也很想知道,好好的,紀氏為什么要下了狠手,毒死了表姑娘的父親和母親。 按理來說,表姑娘的母親,在紀氏嫁到宋家之后,沒有半年就嫁了人,去了遙遠的京城,紀氏和表姑娘的母親和父親,根本就是不怎么相熟的啊。 “我……我……” 正在眾人不知其中原因的時候,一直和四夫人坐在邊緣,不在眾人視線之內(nèi)的宋婉瑩卻忽然間站了起來。 四夫人見自己的女兒站了起來,一張臉趕忙就嚇得慘白一片,下意識就趕緊站起來,想要將宋婉瑩給拉回到椅子上,“我的孩子,你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母親給你瞧瞧,你再忍耐一下,待會兒咱們就能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四夫人柔著聲音哄宋婉瑩,眾人見狀,心里只覺得,怕是婉瑩姑娘出來的時間太久了,坐著不舒服,才會站起來的。 不過,大家都知道,婉瑩姑娘是得了瘋病的。 既然她現(xiàn)在覺得不舒服了,那還是趕緊讓她回去好了。 免得待會兒真的整個人太不舒服了,瘋病發(fā)作了,這屋子里多少較弱的姑娘,只怕全都要遭殃! 想到這里,就是一些皮糙rou厚的婆子,都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幾步。 她們雖然力氣大,但是,過去婉瑩姑娘犯起病來那架勢,實在是駭人得緊?。?/br> 別說她們了,就是五六個壯漢,只怕都會被婉瑩姑娘給抓花了臉,才能勉勉強強將人給制服住。 瞧見大家都有些害怕,宋老夫人這才意識到,她們在這里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婉瑩同其他幾個孫女不同,不能久留。 所以,宋老夫人就給了那邊的四夫人一個眼色,說:“這里沒你們什么事兒了,你帶著孩子回去吧,記住了,好好將她給照顧好了,別叫她出來了?!?/br> “是,是!母親放心好了,媳婦知道的。”四夫人趕緊點頭,說罷,伸手就要拽著宋婉瑩離開紫韻齋。 可是—— “我不走?!?/br> 宋婉瑩卻將自己母親四夫人的手一下子甩開了。 “不好,快去叫人來!” 幾個膽小的丫鬟往又往后退開幾步,她們心里都覺著,婉瑩姑娘這怕是要開始鬧了! 結(jié)果。 “祖母,我不走,我知道為什么紀蕙蘭要害人!”宋婉瑩居然大聲喊了出來。 不同與過去,她支支吾吾著從來都說不清楚一句話,宋婉瑩這次是完完整整、清清楚楚的開口。 她飛快想要走到宋老夫人面前。 周mama等人還沒有明白過來,婉瑩姑娘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忽然間居然能開口說話了? 但,長年累月的習(xí)慣,叫她們絲毫不敢放松戒備,更不敢讓婉瑩姑娘靠近宋老夫人半步。 萬一婉瑩姑娘將老夫人給傷著了,那可怎么是好! 如今家里出了紀氏這事兒,整個宋家就已經(jīng)夠亂的了! 沒了當家主母,多少膽子要重新落到宋老夫人的肩上,她們可不能再讓宋老夫人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趕緊就上前幾步,擋在了宋婉瑩的面前。 可是—— “祖母,你難道看不出來么?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孫女,到底是不是真的瘋了?!?/br> “……” 宋老夫人都記不清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宋婉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開口講話了。 得了瘋病之后的她,從來都是目光呆滯,神情恍惚,經(jīng)常還看著天空傻乎乎的發(fā)笑。 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神色堅定,目光清明的模樣。 等等! 宋老夫人想到了什么,擺擺手讓擋在她身前的周mama往后退開。 “老夫人?!敝躮ama不放心,但,宋老夫人卻堅持著,“讓我去看看,我就再看一眼。” 話已至此,周mama自然是不好再阻攔的。 宋老夫人慢慢走到宋婉瑩跟前。 她看向了自己這個,她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認真看過的孫女,這才發(fā)現(xiàn),過去那雙總是失焦的眼睛,如今居然是一片清明的! 這樣一雙閃著光亮的眸子,怎么可能是一個瘋子的眸子! “婉瑩,你,你這是忽然間好了?”宋老夫人只能想到這種情況。 但是,常年染了瘋病的少女搖搖頭,對著宋老夫人的眼睛,認真說:“祖母,你還沒明白過來么?這世間哪有那么容易就可能痊愈的瘋病啊,我,我……” 宋婉瑩說著說著,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快要控制不住情緒的哭出來了。 “祖母,我根本就是從來都沒有得瘋癥?。 ?/br> 壓抑在心底的真相,終于有能夠說出來的一日,宋婉瑩等了太久太久,整個人都情緒都不對了。 宋老夫人聽到這兒也嚇壞了,“你沒有得瘋癥?這怎么可能呢?” 宋老夫人連忙看向四夫人,那個時候,是她找了大夫來跟婉瑩治病,一連瞧了有大半年,始終不見好,她這個做祖母的才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接受了自己一個大好孫女,居然忽然就瘋了的事實。 “母親……我……” 面對宋老夫人的提問和不解,四夫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解釋才好。 這件事,就像是壓在她心口上的一塊巨石,叫她都要喘不過起來了似的。 婉瑩在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直接站出來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得瘋病。 她當真是一點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宋婉瑩知道自己的母親這些年來為了替她掩蓋她并沒有得病的事實,已經(jīng)很艱難了,她身為子女,不僅沒能幫父母排憂解難,反而給自己的父母帶來了麻煩,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孝了。 所以,這一次—— “母親,你先歇著吧,這些事情我來說就好了?!?/br> 宋婉瑩深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力氣一般,才終于解釋道: “祖母,那個時候我忽然得了瘋癥,是因為我有一天忽發(fā)奇想,想要找婉言jiejie一起上街。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我沒有找到婉言jiejie,就無聊的在大伯母屋外隨意走了走。 沒多一會兒,我就瞧見一個婆子打扮的人,帶了一個身著斗篷的男子進了內(nèi)院。我心中覺得不對勁,就跟上去瞧了瞧。 正正好就瞧見了大伯母與這位莫先生私下說話,他們當時說了很多話,我一開始都沒怎么聽清。但是到后面,大伯母不知怎么的,就罵起了表姐的母親。大伯母越罵越生氣,甚至還動了殺心,讓莫先生想法子弄死了表姐的母親。 我那個時候嚇壞了,一個沒注意就撞壞了旁邊的瓷瓶。大伯母聽到動靜,就讓莫先生追了出來。我一路狂奔,不敢停下,奈何慌亂之中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里……” 宋婉瑩說著過去的事情,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往下掉個不停。 而周圍的人光是聽著宋婉瑩說的這些,都能感覺到當時她該有多么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