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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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映月舍不得陸朝暮,便在宋家一下子住了好些天,幾乎日日夜夜都同她在一起。 但,即便如此,時間還是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吳映月回京的日子就到了。 這天,陸朝暮自然是親自將吳映月送到了金陵城的北城門。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啟程回京了?!?/br> 陸朝暮沖著吳映月淺淺笑著。 這些天,吳映月一直都在宋家陪著她,只要不是有什么特別要緊的事兒,吳映月同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 吳映月對她這樣好的情誼,她心里是深深記得的。 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便是再不舍,到了時候,總歸是要離開的。 但,話雖是這樣說,可吳映月眼睛卻早早就紅了。 她緊緊拽著陸朝暮的手,眼底是說不出的不舍。 “我回到京城之后,一定會給你寫信的。” “好啊,我等著你的來信?!?/br> 陸朝暮依舊淡淡笑著。 這樣的分別場面,吳映月都已經(jīng)眼眶紅了一片,她若是也跟著紅了眼,兩個人不就要在這兒抱頭痛哭起來了? 不過,不管是紅了眼眶也好,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淡然也好。 兩個年紀(jì)差不多的少女,彼此心底都很清楚,彼此之間的情誼絕不會如同那大海上的浮萍一般,說沒有就沒有了的。 “好了。” 這樣想著,陸朝暮便伸手輕輕替吳映月擦拭眼角的淚水。 陸朝暮笑得柔和極了:“京城是個好地方,你爹娘也在京城,回去之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要早些融入京城的圈子里,別白白辜負(fù)了你爹娘叫你回去的一番心意?!?/br> “嗚嗚……嗚嗚……我知道,我心里都知道的……”吳映月到底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陸朝暮這樣的噓寒問暖,只怕往后再也沒有機(jī)會聽到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眶一紅,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 吳映月這么一哭,陸朝暮也有些忍不住了。 她重生之后,一直都在為了向紀(jì)氏和宋婉言復(fù)仇,而費(fèi)盡心機(jī)、步步為營。 除了蕭景桓之外,也就只有吳映月同樣發(fā)自內(nèi)心、不求回報的對她好。 陸朝暮心里實(shí)在感激又感動。 兩個姑娘哭了一會兒,到了出發(fā)的時候,吳映月到底還是依依不舍的上了馬車,一點(diǎn)點(diǎn)的朝著京城所在的方向而去。 陸朝暮將吳映月送走了之后,也由鳳月陪著,轉(zhuǎn)身回了宋家。 而她們在回宋家的路上,注意到旁邊一直有個身型較為粗狂的婦人,看似不經(jīng)意的,但卻一直注意著她們,一路小心跟在她們身后,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般。 “姑娘……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之前慶桂發(fā)現(xiàn)的那個老婆子?”鳳月問說。 陸朝暮沒有即刻回答鳳月的問題,只是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叫她別一直盯著那婆子瞧個不停。 直到回到了宋家,自己的院子里之后,陸朝暮才點(diǎn)點(diǎn)頭,說:“應(yīng)該就是她了。” “怪不得了,我就說了,好好的,為何會有一個老婆子,一路跟著我們?!?/br> “她可不只是跟了一路了。”陸朝暮抿抿唇,說:“我在城門口送吳映月的時候,她就在旁邊了。只是,那個時候,她特地裝扮了一番,瞧著就說普通的乞丐、叫花子,坐在城墻根下,不引人注意罷了……” 但是,她和吳映月在城門處說了多久的話,那個老婆子就在旁白你聽了有多久。 雖然那個老婆子距離她們有些遠(yuǎn),應(yīng)該聽不清她們究竟都說了些什么。 但是,她應(yīng)該也能根據(jù)她和吳映月臉上的表情、還有說話時的狀態(tài),猜出吳映月舍不得她,而她又沒有回京城的打算,所以,兩個人才回那般依依惜別、半天都舍不得走。 “那她是不是有該給京城里的人送信了?” 鳳月眉心擰在一起,這個老婆子,簡直就是陰魂不散的在她們身邊監(jiān)視著。 可偏偏,姑娘說了,不能打草驚蛇,現(xiàn)在還不能處理了她。 不然,慶桂早就找到了那個婆子的藏身之處,她們完全可以直接帶了人,過去將這個老婆子給捆了。 省得跟監(jiān)視她們姑娘似得。 陸朝暮倒是不在意,“她要瞧就讓她瞧著好了?!?/br> 那婆子越是看出她現(xiàn)在沒有回京的打算,等到,外祖母給祖母送去書信,說想讓她回京之后,才不會叫那邊的人起疑心。 只有這樣,等到她回到京城之后,才能更好行事。 至于,被人監(jiān)視的不好感覺…… 罷了,權(quán)當(dāng)做是演一場好戲給人看。 再說了,那老婆子自以為自己在暗處,卻不知她們早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存在。 所以,究竟誰在明、誰在暗,根本就說不清呢。 讓她看,就讓她好好看。 …… 吳映月走了之后,陸朝暮接下來的日子,便過得特別簡單。 每日,不是同宋家其他的幾位姑娘到書院里念書,便是,到舅父宋靖宇那兒坐坐。 過了這個冬天,就要春闈考試了。 陸朝暮在宋靖宇那兒陪著,看著他讀書解字,有時候也會問問他,春闈在即,他心里有幾分把握,又會不會擔(dān)心自己考不中? 宋靖宇倒是坦然。 面對她的問題,他只是笑笑說:“凡事都是盡人事而聽天命。我苦讀十?dāng)?shù)載,下一次春闈,終于能測試我究竟有多少真本事。我又如何會擔(dān)心?” 而且,春闈考試,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能夠考中進(jìn)士的考生,那都是花了十幾二十幾年,考了一次又一次,才終于能夠考中的。一次就能夠考中的考生,那都是少之又少。 更別說,參加春闈考試的絕大多數(shù)考生,那都是考不中的。 他知道這個情況,自然心中也不會抱特別大的期望。 只想將自己這么多年以來讀書積累的成果,發(fā)揮出來便是了。 至于其他的…… 他還當(dāng)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陸朝暮聽完他這番話,心里可算是知道,上輩子,宋家這個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甚至常常跟個隱形人一樣的舅舅,究竟是怎么考中了進(jìn)士,而且,還是一下子就考中了頭甲。 那都是因著他心態(tài)放得好。 所以,聽完這番話之后,她也特地鼓勵了自己這個小舅舅一番。 “你放心,我覺得你能行!到時候,你只要好好將自己所學(xué)所知都發(fā)揮出來,老天爺肯定不會虧待了你平日里的辛苦。說不定啊,等到春闈考試之后,你成了天子門生,就能去到更多、更遠(yuǎn)的地方了?!?/br> 畢竟,在她的記憶里,宋靖宇考中進(jìn)士之后,當(dāng)了大官,給宋家?guī)砹撕么蟮墓獠省?/br> 不過,宋靖宇卻眼瞳一凝,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看向她,問說:“若是當(dāng)真如此,我去了更遠(yuǎn)的地方,吳映月也回了京城,朝暮,你有沒有為自己想過?你就當(dāng)真要一直留在金陵城了?” 宋靖宇和吳映月一樣,都覺得朝暮她這樣聰明、有本事、凡事都有主見的姑娘,留在金陵城這樣的地方,實(shí)在是有些太委屈她了。 而且,她不是沒有選擇的。 若是其他姑娘,她們生在金陵城,長在金陵城,所有的親戚都在金陵城,那么,她們便是沒有選擇的。 可她不一樣。 雖然她父親被人害死了,可,她是永平侯府嫡親姑娘的身份是不會變的。 她若是能像吳映月那樣,回到京城里去,回到永平侯府里,那么,等到她的,自然是不同的風(fēng)景。 陸朝暮知道宋靖宇是為她著想,是認(rèn)真為了她考慮打算,但是,正如之前她對吳映月說的那樣,面對宋靖宇,她依舊是說,自己恐怕暫時不能回到京城去。 宋靖宇搖頭,誠心誠意的又問了她一次:“你可當(dāng)真想好了?” 陸朝暮嘻嘻笑了笑,將話題轉(zhuǎn)移回他的身上:“小舅舅,你老是問我做什么,你不用先想想,若是你真的考中了,能夠做大官了,宋家的這些人,你要如何對待呢?” “……” 陸朝暮的問題,到底是將宋靖宇給問住了。 他從小在宋家長大,但是,宋老夫人還有宋家人是如何待他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更明白的了。 若是……若是,當(dāng)真有那一天。 他其實(shí)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才好。 他雖讀過許多圣人之言,也知道,該寬容、該忍耐。 可是…… 他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難道,就當(dāng)真要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么?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他當(dāng)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陸朝暮見他陷入了思考之中,生怕自己這個小舅舅忽然間反應(yīng)過來,麻溜的就從他那兒離開了。 …… 金陵城的冬天幾乎不怎么下雪,今年卻接連下了好幾場大雪。 大雪將整座金陵城染上了一層白暈,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那樣如夢似幻,如同仙境一般。 而到過年那幾天,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紅燈籠,放著煙花爆竹,給整座金陵城都平添了許多煙火氣,又將眾人從仙境帶回了人間。 沒了紀(jì)氏之后,宋家雖傷了些元?dú)?,但,在宋老夫人和裴氏的打點(diǎn)之下,日子也算是一天天好了起來。 過大年的時候,宋老夫人將宋家所有的人都叫來了她的紫韻齋。 派紅包、貼春聯(lián)、說吉祥話。 好一副闔家歡樂,喜氣洋洋的景象。 等到守歲過了之后,大家伙兒鬧騰了一晚上都累了,宋老夫人便讓她們都回去了。 可,唯獨(dú)將陸朝暮給留了下來。 瞧著宋老夫人臉上的欲言又止的神情,陸朝暮心里微微沉了沉,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外祖母應(yīng)該要跟她說,讓她回京城的事情了。 果然。 宋老夫人招招手,將她叫到了自己的身邊之后,就開口說:“朝暮啊,外祖母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想要同你說?!?/br> “什么事情???”陸朝暮像是根本不知道宋老夫人心中所想一般,“外祖母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怎么瞧著神情這般凝重?” 宋老夫人搖搖頭,牽著她的手,說:“不是什么難事,我只是……” 話到了嘴邊,宋老夫人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了。 朝暮畢竟也是她的外孫女,她實(shí)在不好跟她說,宋家往后的命運(yùn),都只能依靠你了。 所以,你就回京城去吧。京城是個好地方,你回去之后,憑借著永平侯府嫡親姑娘的身份,定然能嫁得一戶好人家。 等到你站穩(wěn)腳跟,手里有了權(quán)勢,就回過頭來幫幫宋家。 “外祖母,您到底想說什么?” 陸朝暮見宋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樣子,只得再問一次。 “啊……你,你還是看看這封信吧。” 宋老夫人到底還是說不出口,只是從周mama那兒拿過來一封信,塞到了陸朝暮的手中。 “信?” “嗯,是你京城永平侯府的祖母寄過來的?!?/br> “……” 陸朝暮接過信封,將里面的信拿出來瞧了瞧。 確實(shí)是她祖母的筆跡。 上面寫著,她們到底是祖孫一家人,過去就算是有些不愉快,但哪能真的就一輩子做仇人般,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只要她陸朝暮想要回去的話,等到明年開了春,天氣好了,官道上的雪都融化了,她便來京城吧。 信上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言,但是,陸朝暮還是看得出來,自己的祖母、陸老太太再寫信的時候,或許是看在她已經(jīng)死去的父親的面上,對她也有幾分情意。 讓她回去的心情,也不似假裝。 陸朝暮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宋老夫人究竟是同陸老太太寄信去說了些什么,竟能讓陸老太太轉(zhuǎn)變這樣大。 便是現(xiàn)在,她都還記得在淮南的時候。 祖母親自去接她。 她被紀(jì)氏蒙騙,說了好些話,叫祖母傷透了心。 便是現(xiàn)在,她都覺得祖母只怕是不會原諒她的。 可是…… “好了,你也別傻愣著了。”宋老夫人上前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你祖母心里也是舍不得你的,想讓你回去。信上的內(nèi)容你也看清楚了,也就別一直僵著,開了春之后,就回京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