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黎明1-6+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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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咀嚼聲讓我有些想嘔吐。 休息區(qū)的盡頭就是清潔區(qū)。本來只有露天淋浴設(shè)施,后來又在旁邊建起了一 座建筑物,那就是露兒所在的地方:更衣室。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床恢苯咏心莾?/br> 交配處,因為工作人員基本上都是無衣可更的,或許是建起的時候就計劃好了要 給我們發(fā)放衣服? 露天淋浴區(qū)已經(jīng)有一些人在洗澡了,一具具赤裸的胴體反射著微弱的水光。 我們每五天可以享受一次十五分鐘的熱水淋浴,大部分人都在熱水的沖刷下放松 身體,低聲呻吟著。 我也脫掉衣服,小心地將兩張紅卡包好,站在一只噴頭下,用手掌掃過前面 墻上的讀取器,讀取器讀到植入我掌心的芯片,冷冰冰地報出:「Z- 225- D131T- 0309,允許洗浴?!谷缓箢^頂上的噴頭就突然打開,溫?zé)?/br> 的水流開始沖刷我的身體。 我閉起眼睛,靜靜地享受著這短暫的舒適。熱水帶著很濃的鐵銹味,有些刺 鼻,但我們不能奢求更多。隊長說他剛來這的時候還沒有洗浴設(shè)備,每個人都像 那些垃圾一樣骯臟惡臭。 「我們會越來越好的,特別是這個新領(lǐng)袖,年輕有為,也愿意改善克隆人的 生存條件。我們要相信他,給他時間……」他說起這些的時候總是帶著感激和向 往的表情,我也希望他說的是對的。可是黎明不這么認(rèn)為。黎明說:「怎么改, 也改不了我們被奴役的事實。只要這世界還分成克隆人和自然人,只要自然人統(tǒng) 治克隆人的制度不改,寄希望于一兩個英明的領(lǐng)袖簡直就是笑話。他可能從根本 上廢除克隆人供養(yǎng)自然人這一制度嗎?要是這樣,自然人絕不會選他當(dāng)領(lǐng)袖。」 黎明總是能想到我想不到,甚至無法理解的東西。我沒有他那么多時間去看 書,沒辦法像他那樣思考?;蛟S總有一天,我能分辨他們誰說的是對的,我希望 能等到那一天。如今最重要的,是洗干凈身體,去見露兒。 十五分鐘很快就到了。我洗掉了身上的污垢,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整個人 好像輕了不少,每一個細(xì)胞都充滿了活力。拿起衣服來到更衣室門口,我將一張 紅卡塞進(jìn)讀卡器里,面前投射出一塊全息屏幕,排列著此處服役的雌性克隆人 ——我想,我還是像書中那樣稱呼她們?yōu)椤概恕垢线m——的照片和編號。翻 動了四次屏幕,第二排第一個就是那張我熟悉的臉。我看也沒看編號,就用手指 點擊了一下,全息屏幕收了起來,冰冷的電子聲響起:「請前往1132室?!?/br> 面前的自動門緩緩打開,我走進(jìn)更衣室,一條長廊兩邊整齊地排列著小門, 每扇門后面都是一個小房間。有的門開著,女人正在那里面等待交配對象,有的 門關(guān)著,里面應(yīng)該正在交配。只是靜悄悄地聽不到一絲聲音,克隆人即使在交配 的時候也總是那么安靜而沉默。 我很快來到了1132室門口,走進(jìn)小門,狹窄的房間地上擺著一張墊子, 旁邊的墻壁上伸出來一只金屬架,擺著一盆水。墊子上坐著一個赤裸著身體的女 人,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我進(jìn)來,趕緊站了起來:「您好?!?/br> 我又看見了露兒那熟悉的而親切的臉,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美麗。我不由自主 地微笑了起來,順手關(guān)上了門,門邊響起一個聲音:「倒計時開始,請在三十分 鐘內(nèi)結(jié)束交配?!?/br> 三十分鐘太短了,我多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露兒呆在一起??墒菦]有辦法, 每人每次都限定在三十分鐘以內(nèi)。只能抓緊時間,我對著露兒微笑道:「露兒, 我今天看了一本詩集,是一個叫雪萊的人寫的。念一首詩給你聽: 「……只有你的光芒, 像薄霧漫過山峰, 或者, 像夜風(fēng)經(jīng)過豎琴……」 我還沒有念完,露兒就有些疑惑,又有些膽怯地打斷了我的話:「對不起, 我不明白。B- 2241- D004T- 053號,可以和您交配嗎?」 我一下子呆住了。053號?我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上一個露兒已經(jīng)被處理 了。她已經(jīng)服役了六百多天,因為每天的頻繁交配,身體老化很快,因此這些女 人都會在一千天以內(nèi)就被處理掉。 我面前的,是一個新的露兒,第四個露兒,也是我唯一的露兒??墒俏矣忠?/br> 次感到了悲傷。但我仍然微笑著:「啊,沒關(guān)系,我告訴你,你就是露兒,我是 破曉。你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mama。我們不應(yīng)該叫交配,而應(yīng)該叫zuoai?!?/br> 露兒疑惑地睜大了美麗的眼睛,她的眼睛那么純凈,純凈得我無法形容,就 像我在一本書里看到的星星。然后,她又和前兩次一樣,微微側(cè)著頭,輕聲問道: 「我是露兒?這是什么意思?」 「露兒是你的名字?!?/br> 「什么是名字呢?」 「就是你作為一個人的稱呼,表示你和別人的不同?!?/br> 「哦……那么,破曉就是你的名字?」 「對,其實,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 「是以前的我告訴你的吧。你以前還認(rèn)識一個我?」 「對……我以前認(rèn)識三個你。B- 2241- D004T- 052號, 0559號,0577號?!瓜氲剑埃担罚诽枺弦粋€露兒,我又有些悲傷。不 知道057號、0579號……她們是在哪兒?是像第一個露兒那樣,成為某 個自然人的性奴或者玩具,還是在某個農(nóng)場里勞作?在某間酒店里服役?甚至 ……像隊長隱晦地提到過的那樣,被吃掉了? 「哦。我昨天才獲得自我意識,不知道這些?!?/br> 「沒關(guān)系,我講給你聽。」 「嗯,你剛才說的我有很多不明白。愛人是什么意思?我們克隆人都是在培 養(yǎng)池里培養(yǎng)出來的,不會有mama,難道你不是?還有,什么叫zuoai?」 「愛人,表示我們是相愛的兩個人。我們克隆人是沒有mama,但是我們的克 隆來源體是自然人,他們是有mama和孩子的。你的克隆來源體,就是我的克隆來 源體的mama。所以,你也就是我的mama。至于zuoai,那是愛人間的交配的特殊說 法?!?/br> 露兒疑惑的眨著眼睛,正在盡力理解我的話。這的確很難理解。我也花了好 久才理解露兒是我的mama這件事。 ——那還是第二個露兒的時候,我也像現(xiàn)在這樣告訴她,我是破曉,她是露 兒,我們是愛人,可是她問了一個我沒有想過的問題:「我是露兒……我知道了。 可是我是從哪來的呢?」 我是從哪來的呢?這個問題困擾了我?guī)滋?,最后我去問黎明,他說:「這個 ……倒有些麻煩。我還沒試過繞開第二級防火墻。你等幾天看看?!?/br> 這些我完全不懂,但是過了幾天他告訴我,他終于用分揀中心的主控計算機 登入了政府?dāng)?shù)據(jù)庫,查到了我和露兒的資料。 「B- 2241- D004T- 0559號,我來告訴你怎么解釋:B指 女性,2241表示你的克隆來源體死亡年份。D- 政治犯。- 被處決。00 4- 該年度第四個相同罪名被處決的編號。T- 強制克隆。0559- 第559 次被克隆。這里還有簡單檔案:該犯因反對克隆人法案,于2241年一月二日 以叛國罪處決,強制征用為克隆來源體?!?/br> 「那我的呢?」 「你也是一樣的罪名,于225年被處決的。對了,你們的檔案有特殊關(guān) 聯(lián),真是沒有想到……」 黎明的神情非常驚奇,我趕緊問道:「怎么回事?」 「露兒的克隆來源體,是你的克隆來源體的mama——」黎明緊緊地盯著我。 「mama?……我不太明白。」 「不錯,露兒從生物學(xué)意義上來講,是你的mama。」 「那露兒就是我的mama?我有mama?」我一下子感到欣喜萬分。 「我也不清楚現(xiàn)在的露兒是不是現(xiàn)在的你的mama。從基因上來說是的,但是 你們這兩個個體并沒有接觸過,0559號甚至比你晚面世一千多天……」 我不由得有些失望:「我們克隆人真的不能有一個mama嗎?」 黎明突然笑了,看著我大聲道:「你覺得她是,她就是?!蝗缯f你愿意 她是,她就是你的mama。為什么不呢?本來這世界上就是先有了她的基因,才有 了你的基因,你的基因一半都來自于她?!?/br> 我又一次高興起來:「我知道了。露兒就是我的mama!我有mama了!」我高 興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緊張地問道:「你上次給我看的 那本書里,說不能和自己的mama交配……對不對?」 黎明只回答了我一個字:「呸?!?/br> 05節(jié) 我給露兒講了很久,她一直在認(rèn)真地聽著,很少發(fā)問。過了一會,她突然笑 了起來:「哎呀,我都忘了工作。你今天來是要——zuoai?——對吧?!?/br> 我微笑道:「對啊。我每五天都會來和你做一次愛?!?/br> 「這個說法真奇怪,不過比交配好聽。來,我們zuoai吧?!?/br> 「好?!刮椅⑿χ趬|子上躺了下來,露兒俯首到我的胯間,含住了我的生 殖器——我在書上看到了它的另一種稱呼:yinjing。她的口腔一如既往地潮濕而溫 暖,我的yinjing很快就充血了,變得堅硬而粗大。 露兒程式化地吸吮著,烏黑的頭發(fā)垂落在我的小腹上,遮住了她的臉。yinjing 上傳來令人恍惚的快感,我很想多享受一會兒,但是三十分鐘實在太短,而剛剛 跟她說話又耗去了大半時間。 要抓緊了。我想。我伸出手去撫上她的腦袋,低聲道:「露兒。」 她微笑著仰起臉,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在墊子上仰躺了下來,潔 白的大腿左右張開,雙手伸到腿間,掰開了粉紅色的yinchun。紅潤的嫩rou閃耀著水 光,帶著一種本能的誘惑。我熟練地握著自己的yinjing,對準(zhǔn)那柔嫩的rou縫慢慢插 了進(jìn)去。 露兒將手移開,抱住了我的背。我將yinjing全部插入她的yindao,然后沉重地喘 了口氣。她的yindao緊窄了許多,每個在這兒服役的女人,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 每天和數(shù)十名男人交配,以至于yindao越來越松弛。上一個露兒大概就是因為這個 原因而被處理掉的。 露兒的yindao火熱而潮濕,緊緊地壓迫著我的yinjing。我低低地喚了一聲: 「mama。」 露兒也微笑著回答道:「破曉?!?/br> 我俯下身來摟住她的脖子,胸口壓著她柔軟的rufang,開始用力地抽動起來。 她的yindao分泌出許多粘液——我知道,在這兒服役的女人總是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 ——使得她的yindao雖然很緊,我也能順利地動作。強烈的快感很快就讓我到達(dá)了 閥值,低沉地喘息著射精了。 露兒緊緊地抱著我,她們是沒有快感的,我知道,她們只是為了滿足我們的 性欲而存在。但是露兒的表情依然很滿足,我知道她為什么滿足:對一個沒有生 育權(quán)利的女克隆人來說,能成為一個mama,雖然她還不太明白mama是什么意思, 但是也足夠滿足。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mama是什么意思。mama和愛人有什么不同呢?書上的愛 人之間有吻,母子之間也有吻。愛人之間有愛,母子之間也有愛。大概,只要她 愛我,她就可以當(dāng)我的mama,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讓她當(dāng)我的mama。 mama……的感覺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吧。我靜靜地俯在露兒胸口,側(cè)著頭用耳朵 貼著她堅挺的rufang,聽著她平靜和緩的心跳。露兒摟著我的腦袋,輕輕地?fù)崦?/br> 我的面頰。有了露兒,我就有了愛人,也有了mama,對一個克隆人來說,這是一 種稱得上奢侈的幸福。 時間已經(jīng)到了,門邊的揚聲器響起提示聲:「本次交配時間已到,請離開更 衣室?!?/br> 我戀戀不舍地從露兒身上支起身子,將軟下來的yinjing抽出她的yindao,一大團(tuán) 白色的jingye隨之流了出來。jingye對我們來說完全是廢物,因為我們雖然有性欲, 但沒有生育能力——男女都一樣。 露兒拿起架子上的水開始做清潔。我輕聲道:「我過五天再來?!?/br> 「你們不是每十天才能來一次嗎?」露兒仔細(xì)地擦拭著我的yinjing。 「我用綠卡換了紅卡?!?/br> 「哦。」 「我走啦,下次再給你講有星星的夜空,和什么是詩。mama,我愛你。」 「嗯,我等你來。破曉,我愛你?!孤秲何⑿χ克臀页隽朔块T,門外等候 著的另一個男性克隆人趕緊走了進(jìn)去,我馬上聽見露兒好聽的聲音:「您好。B- 2241- D004T- 053號,可以和您交配嗎?」 離開了露兒的房間,我去真正的更衣室領(lǐng)取了一套干凈的制服,回到了休息 區(qū)。一天的工作以后所有人都很疲勞,大部分人已經(jīng)躺在自己的墊子上靜靜地睡 熟了。我找到自己的墊子躺了下來,卻越發(fā)清醒,仰面看著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夜幕, 我已經(jīng)是第三次給露兒講我們的故事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一千天以內(nèi)講第 四次——如果黎明幫我改掉服役信息。以后,還會有第五次,第六次……我突然 覺得有些厭倦了。這樣的重復(fù)究竟有什么意義? 不錯,她還是露兒,我的愛人和mama,我對她總有著獨特的親切感。每一次 她都會說,想去上面看一看破曉,看一看黎明的露珠,即使被處理掉也沒關(guān)系。 「還會有破曉和露兒的,我們還會相愛的,對不對?」 是的,只要是露兒,我就會愛她。只要是我,就會愛她,我想這是肯定的。 可是,那個看到過黎明的破曉是不是我呢?第一次見到露兒,她死的時候那 么遺憾,遺憾沒有看到破曉的瞬間。后來露兒每次被處理的時候,會不會也遺憾 地想象著地面上的情景? 或許,我應(yīng)該帶她去地面上看看。 夜幕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整個工作區(qū)看不到一點光線,黑暗從四面八方包圍 著我。身邊別人熟睡中的呼吸此起彼伏,我卻睜大著眼睛,對著正上方,看向自 己想象中的天空。 是的,我的確應(yīng)該帶露兒去上面看看,看看那些我們向往已久的東西。既然 我和她都會循環(huán)重復(fù),沒有盡頭,那么我就應(yīng)該去找一找生存的意義。就算被處 理掉也沒有關(guān)系,我還會出現(xiàn)在這兒,巡查,工作,碰到露兒,愛她…… 如果有機會,去看一看破曉,才能代表我們和別人的不同。每個人都是獨一 無二的,我們不應(yīng)該僅僅是一個數(shù)字。 這應(yīng)該就是我們作為一個人的意義。 接下來的幾天,和以前的四千多天沒什么不同。我看完了,正 在和黎明一起,在尋找的殘片,試圖將其拼接起來。黎明則有些 憂愁,一直唉聲嘆氣。 「唉,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解決動力問題,完全沒有頭緒?!?/br> 我對機械知識一竅不通,只能安慰他:「沒關(guān)系,慢慢來。反正我們有時間, 一定會找齊那本書的?!?/br>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上去看看了,這一等,不知道得等多久。萬一這懸浮車 被發(fā)現(xiàn),我就沒機會了。我可能得冒一點險?!?/br> 「冒什么險?」 黎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五天很快過去了,這一天的巡查結(jié)束以后,我迫不及待地洗好了澡,來到了 更衣室。 像往常一樣來到了露兒的房間。她看到了我,在墊子上站了起來,笑盈盈地 看著我。 我關(guān)上門,不理那惱人的電子提示音,上前一步將她赤裸的身體拉進(jìn)懷里, 對著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她的唇溫暖而柔軟,我因為太久沒有吃過真正食物 而味覺退化的嘴也能很容易地分辨出她唾液的香甜。 我仔細(xì)地吸吮著她的唇,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那兒。前不久我剛剛從一本 書上學(xué)會了接吻的技巧,知道了吻不僅是嘴唇接觸,還可以有那么多方法來表達(dá) 自己的情意。我剛把這些教給露兒,她就被處理掉了??磥?,我不得不再教她一 次。 不過沒有關(guān)系。我試探著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將舌尖伸進(jìn)她溫暖的口腔, 開始尋找她的舌尖。她似乎有些驚慌,但終于伸手本能地抱住了我赤裸的脖子, 我們的舌尖交纏到了一起。 我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舌尖,慢慢地覺得身體開始燃燒起來。露兒赤裸的身體 也漸漸變得越來越燙,終于我松開她的唇,喘息著,微笑著看著她明亮的眼睛。 「呼……」露兒劇烈的喘息著,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她有些好奇地看 著我問道:「你……為什么要咬我的嘴巴呢?」 「這不是咬,這是吻?!?/br> 「吻……是什么意思?」 「就是相愛的人表達(dá)愛的一種方式?!?/br> 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明亮的眸子里裝滿了好奇:「為什么要 用這種方式表達(dá)愛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樣很舒服,很開心?!?/br> 「哦,感覺很奇怪,心跳的好快,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你喜歡這樣的感覺嗎?」 「喜歡?!孤秲何⑿Φ溃骸肝铱梢晕悄銌??」 「當(dāng)然可以,我愛你?!?/br> 露兒沒有說話,嘟起飽滿的唇湊了上來,我們又一次熱烈地吻了起來,她很 聰明——她一直那么聰明,很快就像上次一樣學(xué)會了用舌尖挑逗我的舌頭。 「呼……」我喘息道:「露兒,我想zuoai了?!?/br> 「好的?!孤秲禾鹛鸬匦Φ溃骸改闾上聛戆桑蚁葹槟鉱oujiao。」 她只知道那些寫入她的自我意識的程式化交配過程,但是我不一樣。我微笑 道:「我站著,你跪在我面前koujiao,好不好?」 她驚奇地睜大了明亮的眼睛,低頭看了看我的yinjing,想了想,微笑了起來: 「好像可以?!拐f著,就跪在我的面前,握著我充血的yinjing含進(jìn)了嘴里。 不知道黎明是從哪兒找來的那本爛書,是他的書里最破的一本,沒有頭也沒 有尾,連書名都不知道。但是那本書里描寫了很多很多交配的方式,我還沒來得 及和露兒全部嘗試呢。 「不要光顧著吸……試著用舌頭舔一舔……最前端,就是那樣……唔,好舒 服……」 露兒一邊仔細(xì)地為我koujiao,一邊揚起眼睛,分辨著我的表情,來判斷自己的 工作效果。我低下頭,看著她光滑的胴體,想起了那本書上對女性挑逗的方法。 她們的rutou、陰部甚至耳朵、腳掌都可能是敏感的,如果我們是正常的自然人, 我應(yīng)該去愛撫她的rufang,或者用一種六九式的體位也同時為她koujiao。 可惜我們不是。 露兒這樣的女人已經(jīng)被改造得總是處于一種性欲高漲的狀態(tài),每天,每個小 時,每一分每一秒。這是為了讓她們能隨時處于可以交配的狀態(tài)——她們就是為 此而存在的。 可是她們卻得不到任何快感。 我不能挑逗她,只能自私地享受著她帶給我的快感。我想,我們這怎么能算 zuoai呢?書里說過,雙方都有快感,都能滿足才算是zuoai。 我再次覺得厭倦和悲哀。 露兒敏銳地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吐出我的yinjing,小心地詢問道:「破曉, 你不舒服嗎?」 「啊,不是,我很舒服。」 「可是……」 「沒什么,來?!刮疑焓职阉似饋?,緊緊地抱在懷里。她乖巧地沒有出 聲,只是無言地任由我一只手抱著她光滑的肩,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膝彎,托著她 豐滿的臀,將她托了起來。然后,我堅硬的yinjing就慢慢地滑進(jìn)了她濕潤溫暖的陰 道里。 露兒伸手緊緊地?fù)ё∥业募?,溫柔地看著我。我雙手托著她的臀,慢慢地抽 插起來?;馃岬膟indao包裹壓迫著我,帶來了美妙的快感。 可是…… 露兒一直在微笑著看著我,我想,吻她吧。她說喜歡接吻的感覺。 我含住她的唇,于是,我就這樣一邊瘋狂地吻著她,一邊劇烈地和她zuoai。 我沒有堅持太久,就在她的yindao內(nèi)射出了guntang的jingye。 我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兩個人無力地躺在墊子上。露兒的眼睛有些迷離,我 第一次見到她這種眼神。 「怎么了?」 「和你zuoai很舒服?!?/br> 「你……有感覺?」 「不是的。和你接吻很舒服,加上你抱我抱得那么緊,我知道你很愛我, ……我就覺得很舒服。這幾天我也和一百多個人交配過了,這是第一次有這樣的 感覺,果然zuoai和交配是不一樣的?!?/br> 原來是這樣,我終于好受了一些,微笑著從她yindao內(nèi)抽出軟掉的yinjing:「清 潔一下吧,我來給你講我們的事?!?/br> 「好啊好啊,你講吧?!孤秲盒χ酒饋恚闷鸺茏由系乃?,開始為我和 她自己擦拭起來。 「吶,我們看到的夜幕,并不是真正的夜幕。真正的夜幕有月亮,也有很多 星星……那些星星有的會閃,有的不會閃……」 「什么是星星呢?」 「星星就是很小很小的光點,有很多顏色,有紅的,有藍(lán)的,有些還會動, 叫流星……」 …… 不知道講了多久,我們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fù)Пг谝黄稹B秲嚎吭谖业膽牙?,?/br> 貼在我的胸膛上,表情專注而向往。 …… 「你看過嗎?」 「我也沒有看過。但是隊長和黎明都說,破曉是一天中最美最輝煌的瞬間, 所以我才會給自己取名叫做破曉?!?/br> 「好想去看一看啊?!?/br> 我想起上次的問題,頓了頓,輕聲問道:「露兒,如果有機會,你愿意我?guī)?/br> 你一起去看曙光,看破曉,看黎明和露珠嗎?」 「當(dāng)然愿意啊。」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會被處理掉的。你害怕嗎?」 「我不怕。反正我早晚都會被處理掉,這樣沒有意義的生命長一點短一點又 有什么關(guān)系。」露兒想也沒想就答道。 「可是那樣你就見不到我了?!?/br> 「咦,以后還會有我,也會有你的,對不對?破曉和露兒還會相愛的?!孤?/br> 兒仰起臉看著我,眼睛很大,很美,很亮。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露兒就是露兒,每次都說出了一樣的話。 我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好的,我一定會找個機會,帶你去看看破曉, 看看黎明?!?/br> 「好啊,謝謝你?!?/br> 可惡的電子提示音終于響起來了,我站起身來:「那我回去了。露兒,我愛 你?!?/br> 「我愛你。——等等。」 「怎么啦?」 「上次你來的時候,念了一段話,你說那段話叫詩」? 「對啊?!?/br> 「雖然我還不太懂,不過念起來感覺和普通說話不一樣。這幾天沒有人的時 候,我就一個人偷偷地念。還有這樣的詩嗎?」 「有啊。你要聽嗎?」 「要,要?!?/br> 「好。嗯……給你念這一段吧。」 「…… 沒有你的時候我就會悲傷, 我要你陪我過暗夜深長。 黎明的時候我們將縱聲大笑, 戴著我們自己鑄就的鐐銬。 ……」 06節(jié) 不久以后的一天,我又一次來到自動分揀中心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悲慘 的景象。黎明趴在他的那輛破爛懸浮車旁邊一動不動,身上還有幾處冒著黑煙。 我大吃一驚,趕緊跑了過去。生命探測器顯示他還沒死,我伸出手去將他翻 了過來,看到他的臉扭曲成了一個恐怖的表情。 「黎明!」我喊道。他沒有反應(yīng)。想了想,我去找來他的水,給他灌下去。 他終于痛苦地呻吟了起來。咧著嘴,艱難地看著我:「破……曉?」 他的話音全變了,我手足無措地問道:「怎么了?這……」 「我……拼好了……一副懸浮車的引擎……」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著, 扭曲的臉一直沒有恢復(fù)。 「啊?!?/br> 「可是不知道怎么給它充能?!悄艹浜秒姟揖涂梢浴瓤?/br> ……我太急了……試著用三號機械手的電纜……結(jié)果電壓過高……我被電到了 ……」 「那、那怎么辦?」我非??謶?,黎明這個狀態(tài),是一定要被處理的。我們 克隆人從沒接觸過書中記載的「醫(yī)生」這種東西。 「真、真遺憾……二號電纜一定……咳咳……一定可以……只要充好電,我 就能看到黎明了……」黎明看著他的懸浮車,滿臉的遺憾。 「你教我開!我?guī)闳タ矗∵€有露兒!」我喊叫起來,黎明是我唯一的「朋 友」,書上說,朋友和愛人、親人一樣,都是很重要的人。 何況,黎明還教過我那么多東西。他和露兒都是我的親人。 「我……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已經(jīng)癱瘓了。」黎明搖了搖頭:「現(xiàn)在這個 時間,上面正是午夜……我肯定等不到日出的……」 「那怎么辦?」我痛苦地喊著。 「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比……絕大多數(shù)人幸運得多了?!瓕α?,你去我的書里 找一塊芯片……」 「芯片?」 「對……指甲大小,黑色的,在和中間……」 我趕緊跑到黎明藏書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說的記憶芯片。 「在這兒。」 他盯著芯片,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幫個忙,把我弄到主控電腦那兒 ……帶著這個?!?/br> 我趕緊站起來,用力扛起他走向主控室,一邊問道:「這記憶芯片……是 什么?」 「等會你就知道了……對了,開懸浮車很簡單,你去我的書里……找那本 ,中間夾著一張紙,上面寫的就是怎么駕駛懸浮車的。」 「哦,我知道了。現(xiàn)在呢?」 我在主控室將他放了下來,他低聲道:「控制臺左邊,那個紅色按鈕下面, 有一個插槽,……把芯片插進(jìn)去。」 我依言做了,很快,主控電腦的一塊全息屏幕上就亮起了一幅我從未見過的 畫面。 藍(lán)色的天,白色的云,綠色的樹,紅色的花,就像血那么紅。 「繼續(xù),在四號屏幕,右上角,有個圓形圖標(biāo),看到?jīng)],點一下……」 我照做了,眼睛卻按捺不住地盯著那副美麗的畫面。畫面還在不停地變換, 我還看見了漫天的沙,紛飛的雪,奔騰的江河,飛舞的蝴蝶…… 「彈出來的方框里輸入47- K001- 3353……」 我繼續(xù)照黎明說的cao作著電腦,可是震驚卻不亞于第一次看見露兒。在黎明 的指示下,經(jīng)過十多分鐘的cao作,我越來越疑惑黎明想要干什么的時候,他終于 滿意地說道:「行了?!?/br> 「這是干什么呢?」我奇怪地看著他,他看起來越來越虛弱。 「那張芯片……是……一部風(fēng)景紀(jì)錄片……我本來……打算把懸浮車修好 ……去地面上的時候……把這個放出來……現(xiàn)在只好直接放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 黎明半天沒有回答。我正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他突然用微弱的聲音道:「剛才 我是……教你……登入了政府的……投影控制中心……現(xiàn)在全世界的投影機都在 播放……這段影片……」 「???」我嚇了一跳:「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自己……看不到了……讓所有的克隆人都看看……也好?!嬖V大家 ……人生來不是……為了生活在夜色下的……而是——」 黎明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等了很久,才走過去用生命探測器劃過他胸前。 他死了。 我恐懼地看著他的尸體,腦子里一片空白。這個人教了我很多東西,最重要 的是,他教會了我思考。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從他這里學(xué)習(xí),我的生命因此比其他的無 數(shù)克隆人都更加充實。他甚至還給我?guī)砹寺秲骸?/br> 對了,露兒。我還有露兒。 我一下子跳起來,沖向分揀中心的門外。一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不見。 ——這是我獲得自我意識以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 人都去哪了? 我沖向休息區(qū),終于在轉(zhuǎn)過一個彎之后,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休息區(qū)站滿了黑壓壓的 人群。休息區(qū)上空的夜幕已經(jīng)被投影機投射出一塊巨大的畫面,綠樹紅花,藍(lán)天 白云。 所有的克隆人都無聲地仰著臉,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各不一樣, ——有的是疑惑,有的是迷惘。有的是震驚,有的是恐懼。有的是欣喜,有的是 悲傷。 我甚至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隊長,他并沒有制止,而是像大家一樣仰著臉,沉浸 在回憶中。他是不是回想起了多年以前,他還在地面上服役的日子? 露兒呢?我跑到更衣室門口,門開著。所有的房間都空著。我再次出來,終 于在一片陰影下找到了女性克隆人們。 她們站在一起,也在靜靜地看著。 我在她們中間穿梭,分辨著一張張美麗的臉,終于找到了她。 「露兒?!刮依鹚氖郑p聲道。 「破曉?」她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 她真聰明。我笑著點了點頭:「是黎明?!?/br> 「哦。真美?!顾袊@地再次揚起臉,美麗的眼睛里映照著繽紛的顏色。 我拉起她的手向自動分揀中心跑去。她疑惑地問道:「怎么啦?」 「等會說,現(xiàn)在人太多了。」我拉著她繼續(xù)奔跑,可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人 注意到我們。 一口氣跑到分揀中心,我終于停下來喘了口氣。露兒也劇烈地喘息著,疑惑 的看著我。 「來,我?guī)闳タ纯凑嬲睦杳鳌!?/br> 我?guī)еフ业搅松袂锏哪菑埣垼謳е齺淼搅藨腋≤嚽?。我用二號?/br> 纜開始給懸浮車充電,果然有用——黎明其實很少犯錯。 露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我顧不得解釋,打開那張紙,對著懸浮車開始 學(xué)習(xí)如何駕駛。 「我們走吧。」我打開了維修室門邊的一個按鈕,維修室的房頂慢慢打開, 露出了暗淡的夜幕。我跳上懸浮車,坐在駕駛位上,對著露兒伸出了手。 露兒緊張而興奮地被我拉上了車,其實我也一樣緊張和興奮。做了幾次深呼 吸平靜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我伸出顫抖的手握住cao縱桿,另一只手按下了啟動按 鈕。 懸浮車沒有反應(yīng),我緊張得心臟都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難道……黎明還 有哪兒沒有處理好? 我又用力按了一下啟動,這次懸浮車的引擎轟鳴起來。我一拉cao縱桿,伴隨 著露兒的一聲驚叫,懸浮車載著我和露兒緩緩升起,很快,我們就懸停在分揀中 心上方。 我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著我們的工作區(qū),一棟棟灰暗的建筑就像是一團(tuán)團(tuán)垃 圾,我以前就是生活在這些垃圾中間。 再見了。 我拉起cao縱桿,懸浮車橫向移動起來,駛向夜幕的盡頭。 尾聲 「這兒就是地面了吧?!菇?jīng)過了一條漫長得讓人窒息的通道,突然一股清涼 的空氣沖進(jìn)我的鼻腔。一瞬間視野開闊起來,雖然世界還籠罩在夜色下,但我知 道,我已經(jīng)來到了真正的夜幕下。 原來地面上的空氣這么清爽,帶著令人迷醉的香味?!踔吝€有傳說中的 「風(fēng)」,吹過我赤裸的皮膚,讓我有些戰(zhàn)栗起來。我回過頭看著露兒,她的頭發(fā) 被風(fēng)吹得飛舞起來,正仰著臉看著夜空。 夜空上點綴著點點繁星,還有一條我在書上看到過的銀河。比我的想象中更 美,更燦爛。 「沒有看見月亮……」露兒輕聲道。 「今天不湊巧?!刮倚Φ馈U罩杳鞯恼f明書將懸浮車的航向設(shè)置成正東, 再次發(fā)動了懸浮車。 ——黎明在那張紙上寫道:「如果到達(dá)地面上的時間不是黎明,就一直向東 行駛?!?/br> 懸浮車向東疾駛。破爛的駕駛室只有一個框架,黎明一直找不到完整的擋風(fēng) 玻璃。強烈的風(fēng)吹得我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露兒則一直在仰著臉看著夜空,過 了一會,她輕聲道:「星星好像越來越少了,天空也更黑了?!?/br> 我抬頭看了一眼,果然。越來越多的星星悄然隱去,夜空變得一片漆黑,濃 重地像要向我們壓下來,只剩一兩顆星還在執(zhí)著地閃耀。 會不會是哪兒出了問題?為什么夜會越來越黑? 懸浮車?yán)^續(xù)疾駛著,遠(yuǎn)處亮著一片燈火,大概就是自然人的「城市」了。不 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會發(fā)現(xiàn)我和露兒,我不怕被他們抓住,只怕不能帶著露兒看到 黎明。 可是懸浮車不爭氣的發(fā)出了嘶啞的咯吱聲,慢慢地向地面墜落下去。畢竟是 垃圾堆里找到的部件裝配起來的,還缺乏不少零件。開了這么久,其實已經(jīng)超出 了黎明預(yù)計的兩個小時很久了。 可是……夜空越來越黑。 終于,懸浮車落到一片草地上,再也沒有反應(yīng)了。四周聽得見昆蟲的叫聲, 顯得空曠而寂靜。 「什么聲音?」露兒突然警覺地四周張望起來,我支起耳朵仔細(xì)分辨,才發(fā) 現(xiàn)身后的遠(yuǎn)處傳來凄厲的警報。 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 「跑吧?!刮姨萝?,對露兒喊道。 「跑?」露兒遲疑了一下。我繞到她這邊抱起她赤裸的身體,放在地上: 「跑。向……前面跑,爭取在他們抓到我們之前看到黎明?!?/br> 露兒這才明白了。笑道:「跑。」 我拉起她的手,赤裸著腳在草地上奔跑起來。我們沒有鞋,一直都沒有。堅 硬的草梗,小石子,土塊……硌著我的腳掌心,慢慢地疼痛起來。 我畢竟赤足行走了四千多天,而且主要的時間都在行走??墒锹秲骸?/br> 離開了懸浮車,夜色下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她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能聽 見她急促的呼吸。 身后的警報聲漸漸清晰起來,夜色也越來越黑暗。我慢慢地絕望起來,突然 露兒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哎呀?!顾胍髦亿s緊蹲在她身邊:「怎么了?」 「我……腳很痛,跑不動了?!?/br> 「我看看?!刮揖椭鴥H剩的兩顆暗淡的星光,竭力分辨出她的腳上已經(jīng)開始 流血。 「你自己跑吧,破曉,快跑?!孤秲捍⒅?,催促道。 「我不跑了,我陪著你。」我跪在露兒面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為什么呀,你不是想看黎明嗎?去看呀!」 「我更想陪著你,mama?!?/br> 身后的警報聲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在我們丟棄壞掉的懸浮車那兒停留了一會,又向 著我們接近了。 「他們來了,再不跑,你就沒機會了?!孤秲航辜钡睾暗?。 「對不起,我……沒帶你看到黎明?!?/br> 「沒有,謝謝你,破曉。你讓我看到的東西太多了——」 我沒有讓她繼續(xù)說下去,而是重重地吻住了她。露兒一呆,也緊緊地抱住了 我。遠(yuǎn)處閃起了刺目的警燈,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既然看不到黎明,那就和露兒 在一起吧。 這時露兒突然渾身僵住了,一把推開我:「看!」 我疑惑地回過頭,看到地平線上正亮起一條白色的光帶。一瞬間分開了天與 地,光與暗,夜與晝。濃黑的天空也一下子被染上了深邃的藍(lán)色,那么遙遠(yuǎn),不 像以前我所看到的夜幕,低沉而黯淡。 這就是破曉?這就是曙光? 我和露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看著天空逐漸亮起,看著第一縷陽光照亮 了云朵,看著染出了五色的云霞。 「嗖」的一聲,一顆電磁步槍的彈丸擦過我的臉頰,空氣的壓力震得我的耳 膜生疼。他們大概是下了就地處理的命令,下一顆彈丸或許就要終結(jié)我,或者露 兒的生命。 可是這又怎么樣呢?我和露兒一起看到了破曉,看到了黎明,雖然短暫,但 我們終究逃離了那永遠(yuǎn)的夜色。 我轉(zhuǎn)過頭,微笑著看著露兒。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很亮,正映照著變幻的 霞光,也在看著我。我似乎聽到了曙光敲響她赤裸的肌膚,濺出一個個動聽的音 符。 沒關(guān)系的,我微笑著。以前有過很多破曉和露兒,以后也會有很多破曉和露 兒。 終有一天,我還會和她在時間的長河里再次遇到彼此。 (全文完)